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当初上野觉和仓持泉约定的日子。
这半个月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学校周边的厉鬼基本已经处尽,上野觉倒是好好享受了半个月的高中生活。
在上野觉的帮助下,田中一郎最终也没有恢复对白川千寻的霸凌。
爱诗绫乃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周末都待在家里,似乎已经忘了二人相约游乐园的事情。
上野觉倒是有事没事就拨打仓持泉给的,属于河原麻希会长的电话,可惜,电话从来都没有打通过。
每一个周末,上野觉都要赶电车前往鸀鳿山的神社里参拜,了解羽褪祭相关的东西。
这倒是让上野觉和鸀鳿神社的神主,恩田和也相互认识了。
但令人遗憾的是,即便到了鸀鳿神社,上野觉依旧没办法找到河原麻希。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河原麻希似乎在刻意避开自己。
上野觉也没办法,只好干等着。
而且,就在昨天,仓持泉联系了自己,约定了在鸀鳿神社见面。
上野觉敏锐地发现,仓持泉的id,从“33554112”又变回了“3355411”
顺带一提,在之前学院关于二十年前杀人鬼的案子,那些受害人尸骨的dna鉴定已经完成了。
埋在树林里的男性尸骨,的确是千岛浅川。
可惜,哪怕上野觉知道了最后的真凶不是深田稚子,而是至今可能还逍遥法外的雾山泉美,他也没有办法告诉警方。
首先,他没有证据表明他的情报来源,其次,那一起案件已经过了整整二十年,早就超过了日本刑事案件的十五年追溯期。
而现在,上野觉终于等到了羽褪祭开始的前夕。
上野觉站在和仓持泉提前约定好的鸀鳿神社前。
自家的姐姐上野千纱也站在上野觉旁边,东张西望地找着自家弟弟的网友。
其实上野觉并不希望姐姐到这里来,只是,如今的时间有些敏感,刚过新年,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理由,让自己一个人外出好几天。
所幸,上野觉也仔细看了看仓持泉给的方案策划,从开始到结束,所有的道具都是现代仿制品,所有看似危险的场景,都是临时搭建的,连上野觉都没有找到可能有危险的地方。
“你那个网友怎么还没来啊。”上野千纱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表现出了一丝着急。
她倒不是想假如羽褪祭这一场盛会,她是听说了自家弟弟竟然被朋友邀请,去拍摄灵异视频,就也想过来凑个热闹。
话说回来,鸀鳿山能够成为知名的旅游景点,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上野觉的目光来看,这场羽褪祭,的确是欢快无比,能够吸引许多游客。
“上野觉。”从二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仓持泉从神社内出来了,她摆了摆手。
“抱歉抱歉,刚才耽搁了一下。”
上野觉皱了皱眉。
仓持泉的面色很不好。
上次见面的时候,上野觉就发现仓持泉脸上有着黑眼圈,上野觉认为那是一个视频工作者的职业病。
可是,这一次见面,黑眼圈比上次还要浓。
而且,上野觉发现,仓持泉比上次憔悴了很多。
不仅变瘦了,皮肤即便是抹了化妆品,也显得有些粗糙,而且,上次还是一片墨黑的长发,现在竟然已经出现了几缕银发。
更重要的时,她今天的打扮无比随意,衣服也不如上次那么整洁。
她就好像是颓废了半个月似的。
“你生病了?”
上野觉问道。
仓持泉脸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哪有,最近修仙有点历害。”
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
上野觉将信将疑,怨气唤出,却发现,除了那些完全没有怨气的怪鸟们,仓持泉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异常。
仓持泉看了看上野觉旁边的上野千纱。
“你就是上野觉的姐姐吧。”仓持泉伸出右手。“我叫仓持泉,很高兴认识你。”
上野千纱看见仓持泉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打了个寒战,但还是伸手。
突然,上野千纱身子微微一颤,她看见了仓持泉手腕处有一点奇怪的痕迹。
“你好,我是上野千纱,也很高兴认识你。”
做完自我介绍,仓持泉便领着二人往神社内部走去。
她一边为二人,准确来说是上野千纱介绍着这一次他们准备拍摄的内容。
“这次剧情是这样的,我和上野觉,是来探灵的灵异视频博主,由于深夜,滞留在了神社里,然后我想起了关于羽褪祭的传说,就产生了作死的念头,就带着上野觉深夜去探索这个神社。意外发现了一些灵异场所,遭遇了一些鬼怪,最后我们千钧一发之际,侥幸逃脱。”
她说着指了指上野千纱:“你的话,就要尝试去扮演一下鬼怪。你放心,这个你随便演,开心就好。”
上野千纱点了点头,可表情却没有一丝开心。
上野千纱趁着仓持泉走在前面,悄悄地拉了拉自家弟弟的手。
“阿觉,这个仓持泉是怎么回事?”
上野觉配合地放缓脚步,让自己能够听见姐姐的悄悄话。
“刚才握手的时候,我看见她手套袖口下面,有一道割伤的痕迹,她好像割过腕。”
上野觉愣住了。
他加快脚步,走到了仓持泉的身边。右手一拉,直接扯住了仓持泉。
仓持泉一声惊呼,还没得及挣扎,她右手的袖口已经被上野觉拉了上去。
果然,一条深深的血痂狰狞地盘踞在仓持泉的手腕上。
而且看起来,这条伤痕,才刚刚愈合了几天。
仓持泉猛地抽回手臂,一下子把衣服拉下来,把那个明显是割腕自杀的痕迹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上野觉问道。
仓持泉没有回答,她的表情从一开始,都表现得有些冷淡,一点也不像上次见面时的那个活泼的假小子。
“家里出了一点矛盾。现在已经解决了,阿觉你不用担心。”她说完,僵硬地勾起了一个笑容。
看着上野觉不相信的目光,仓持泉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带着二人继续向前。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就好像俄罗斯轮盘,空了五发子弹后,又轮到了自己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