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杳重复着昨天的行程，但在领了救济粮之后，她没有回陈叔那儿，而是进入了区政府，找到了精神力测试中心。
测试精神力是一个精细的仪器，一个正正方方的透明盒子，只要将手放在上面，集中注意力。
林杳看着前面的孩子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做着，叮，三十秒后，仪器上面跳出一个数字：62。
“去后面拿精神力报告吧。”
林杳看工作人员神情，就知道六十二的精神力值不值得一提，也不知道算什么等级。
轮到她的时候，她问了工作员一句，“精神力是不是有等级？”
工作人员淡淡地说，“自己去看手册。”显然是不想回答她这么简单的问题。
排在林杳身后的一对夫妻，他们带着孩子，好心地回答林杳，“1-100分，六十这档是F级，七十分这档是D级，八十分这档是C级，九十分这档是B级，一百分就属于A级，传说中还有S级，精神力值越高，在黑洞里活下去的可能越高。”
连及格线都没有达到的精神值，只怕进入黑洞，也是送人头。
林杳朝他们道谢，在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眼神下，将手放在了仪器上，她试着集中精神。
很快，一个数字跳了出来：59。
一旁的人都沉默了，林杳静默了一瞬间，在工作人员同情的目光下，去后面拿精神力报告了。
这个数字太打击她了，她知道自己不是龙傲天选手，可是，她从小到大，也没有考过不及格的分数啊。
五十九分，多一分不行吗？
不行。
她看着手里的报告，默默地叹气，拿着报告离开了。
不知道这样的精神力值，能不能申请学校，她就是想有一个地方可以吃可以住。
每天饿肚子，太痛苦了。
林杳开始琢磨能上什么学校了，到陈叔那儿，告诉陈叔的时候，他一脸的遗憾，“只能试试看了，有些学校可能会放低要求，但是学校里班级也会分等级的。”
她表示理解，毕竟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还有火箭班普通班国际班。
“陈叔，我想知道，我怎么申请。”
“用腕表就可以申请，你有什么不懂也可以上去查查。”
“可是我的腕表只能看自己的信息。”她早就试过了。
陈叔揉了揉额头，“你是不是没有用过核脑？”
“什么？”她眨了眨眼。
“核脑就一粒米饭的大小，放入腕表里就可以上网了。”陈叔说，“根据时间，核脑的价格不同，最便宜的，一天的核脑，一个水晶币，也有一个月的核脑，会稍微便宜点，二十五个水晶币。”
林杳呆若木鸡，她发现原身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用，重要信息都没有。
紧接着，更急迫的是，花钱的紧张感，那个要水晶币，这个要水晶币，天啊，她要穷死了。
“陈叔，哪里有卖？”
陈叔指着对面的那家店，“那儿。”
林杳：“……”
那家店，她一直以为是糖果店，因为每一个玻璃罐中有不同的一粒粒像糖果的东西。
而他们这里的店铺也不讲究，为了省钱，都不做店招牌。
她和陈叔打了一声招呼，往对面走去，最后站在了店铺外，隔着玻璃橱窗，她这才发现，原来每一个玻璃罐里都有不同的颜色核脑，颜色代表了时间。
她默默地记住了价格，转身去莫婶那里打工了，今天不换衣服了，还是拿水晶币吧，怎么也得先把申请学校这事给落实下来。
明天，她打算再去做一次精神力报告，未成年人有三次免费测试，她只测试过一次，还有两次机会，薅羊毛必须要薅。
就差一分，说不定，明天就六十分了。
今天，她工作了四个小时，拿到了四个水晶币，正好可以买一个核脑，一个馒头。
不过，今天这钱先不花，她想先存着，毕竟她不确定，如果申请到学校，她是不是还要算路费。
学校包吃包住，可没说要包路费。
林杳想哭，她为什么会这么穷。
四个水晶币被她藏在了书包底层里，怀着沮丧的心情，她回去了。
******
第二天，林杳兴致冲冲地又做了一次免费的精神力测试。
依旧是无坚不摧的五十九分。
她面无表情，抬头看了看天空，不能存有侥幸心理。
摸了摸肚子，空荡荡，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再也没有吃饱过了。
照样，打工四个小时，加上昨天赚来的水晶币，一共有八个水晶币，她去买了一天的核脑，将四所学校都申请了一遍。
这时候哪还有得挑，先活下来再说，就算运气不好进了以玄学副本为名的比特文学院，她起码能吃得饱。
最起码，她是精神力异能者，还有上学的机会。
这一天结束的时候，她也没有再去测试精神力了，反正是改变不了的五十九分。
到了深夜，她被一阵吵杂声喊醒。
“黑洞来了！”
“快逃啊。”
“快走！”
她一个激灵，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她今天刚好十六岁！
妈呀，这是能逼人进黑洞的年龄啊。
她完美地附和进入黑洞的条件，有精神力，又刚好满十六岁，她欲哭无泪，拎着包就往外跑，幸好衣服都穿在身上，只那帐篷要没了。
可比起这些，她得先有命。
她跑出去，就看到一个黑洞出现在她面前，她转身就跑，可没跑多久，感觉到一股吸力在吸她，下一刻，她眼前一黑……
同时，十五城的区政府大楼的办公室里，里面的一个仪器疯狂地叫着。
“黑洞出现了。”
“立马派人过去。”
“是。”
“该死，这次的黑洞预测仪怎么没有提前警告？”一个人气急败坏地说。
“一年总有这么几次，黑洞没有征兆地出现。”
“黑洞能量不定，预测仪也不能百分百有用。”
“唉。”
******
林杳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锤子捶过一样，晕乎乎地站起来，天色灰蒙蒙的。
而她此时站在一片农田里，不远处还有不少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振作精神往他们走去。
“我真的太衰了，我正在赶路，居然被卷进来了。”
“我是来探亲，发现有黑洞就过来了。”
“你们也是学生吧？”
“我是。”
“我也是。”
林杳走近，听到他们的谈话，心想不知道他们是哪里的学生。
“我是查尔曼区第二城，我叫程程。”
“我是摩尔比区，C城，我叫季忆。”
“我是查尔曼区第六城，我叫……”
林杳没有再靠近他们，这次被卷入副本，包括她在内一共有十个人，前面那几个聊得热络的学生，旁边还有几个一看就是一伙的人，不知不觉，形成了三派，而她，独成一派。
旁人一看她年纪小，又一副穷酸样，没把她放在心上，只盘算着会是什么任务。
【欢迎来到欢乐农场，此次为D级副本，在这里生存六天，即完成任务。】
林杳听到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身体不禁抖了一下，接着就发现其他人一脸的放松。
她之前可以上网冲浪的时候查过资料，副本是有等级的，由高到低，ABCD级，以及特殊副本S级。
想了想，她还是走上前，下意识地先找那几个学生，如果能打探到一些关于上学的消息就更好了。
这时有人大声说，“我们先聚在一起吧。”
十人互相介绍了名字之后，穷酸的林杳在他们当中显得很突兀。
“你们好，请问这里是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林杳挠了挠脑袋，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在睡觉，听到有人喊快跑……”
季忆看了看她，“你成年了吧？”
“哈哈哈，你问什么傻问题，没成年能进来？”一旁的徐林笑着说。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人不信地盯着她。
林杳：她知道得也不多啊。
程程好心地给她解释，“你是第一次进入黑洞吧，进入这里之后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对啊，我们就不带你了。”一个长得很魁梧的男生说，说完，朝季忆他们使了一个眼色，他们沉默了一瞬，转身往旁边走，显然是不打算拉上林杳。
林杳：她也没做什么，他们干嘛这么防备她！
噗嗤一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笑了，“小姑娘，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完成任务吧，毕竟奖励不同，如果被你歪打正着拿走奖励，他们不得气死。”
“呵呵，你这么好心，那你带啊！”魁梧男生叫熊亮，听到这话不爽地说。
高瘦男生耸耸肩，对着林杳说，“我们也不会带你，你好自为之吧。”
林杳听了他们的对话，大约是知道他们把她当做拖油瓶了，而他们这些人，光看外在条件显然要比她优越，就是要组队，也不会找她，更不允许她蹭金大腿。
“听到没有啊，有些人就是虚伪。”熊亮哼了哼。
林杳微微一笑，“我觉得你们都挺善良的。”
说完，她转身自觉地远离他们。
他们：？？小姑娘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林杳：好饿~~
黑洞：嗝！好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