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时候的日本财阀们已经后悔了。
日本财阀在现在的日本属于一个新兴的势力,那时日本最大、最强的利益团体本应属于日本的藩阀派。
日本天蝗能重新出来掌权,实际上就是藩阀派推动上来的。所以日本皇室历来都有和藩阀派通婚的传统。
而日本财阀在发展的道路上,不可避免的要跟藩阀派有联合和冲突。
实际上这两派在最初的时候是合作的关系,因为那时这两派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幕府。
所以他们推出了天蝗,由财阀出钱、藩阀派出人一起将幕府干掉了。
就比如号称日本最强最大企业军团的三棱最初就是长崎藩和土佐藩的藩营产业。
可是在干掉了幕府之后,藩阀派开始掌权,财阀们开始出来收割利益,这本来是没有什么的。
然而日本的蛋糕一共就这么大,当这块蛋糕已经不够满足两派的胃口的时候,争端就这么出现了。
最开始的时候是藩阀派先对财阀们动手,因为那时的藩阀派很多本身也是资本家,所以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开始打压财阀的企业。
财阀这边自然也是要反击的,他们开始扶植政治力量来在朝堂上和藩阀派分庭抗礼。
转折点发生在日本开始大规模的向外发动侵略战争之后,那时的财阀们看准了机会全力支持国家的战争需求。
比如当时的日本海上皇帝三棱就出动了自己全部的船和运输力量,帮助日本侵略宝岛。
借着这样的机会,财阀们开始在日本政坛有了更大的影响力,也自然就有能力推出更强的人来替自己说话。
政友会等代表资产阶级的团体最初就是由财阀势力扶持起来的,政友会所推崇的经济政策也正是财阀们所需要的。
因为中西功本身就是政友会出身,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中西功是财阀派的人。
可是后来因为中西功的权威越来越重,这种印象开始淡化了。
但是日本财阀派是知道这段历史的,现在财阀之中最大的四家联合起来,中西功自然是他们逃不过的话题。
很多人也开始后悔和反思,当时就不应该支持中西功上位。
财阀们对中西功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也有人想过能不能把中西功推翻?
然而,现在的中西功已经不是说推翻就能推翻的了。财阀们还算是好的了,财阀派曾经的对手藩阀派已经彻底的被中西功打倒。
在中西功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以文官和警察部队为核心,以海军为外援的派系,这个派系既掌握了国家机器,又有着绝对的武力优势。
就连日本的陆军在这种力量面前都无力反抗,财阀们想要对付中西功哪有那么容易?甚至可以说,用常规的方式几乎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一旦他们流露出这样的想法被中西功抓住了把柄,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中西功干掉。
那么天诛呢?
也不行,日本的警察部队被中西功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负责保护中西功安全的力量比保护天蝗的还要强大,而且所有的参与人员都是家境优渥、立场过硬的人,想要渗透进那些人之中几乎没有可能。
从外部力量攻破中西功面前的防线天诛他,更是没有任何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中西功干掉了藩阀派、把财阀们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而中西功依然稳如泰山的原因。
正面干不过、玩儿阴的风险太大,搞不好就会被中西功借着这个借口干掉。
财阀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想着怎么样用正规的手段解决这次的危机。
岸田的人说道:“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就壮士断腕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虽然岸田这边没有明说,但是各个财阀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实在不行就把各个财阀下面的军工企业送给中西功祭天了。
反正在他们看来,中西功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日本的军工能够收归国有。
只要这些财阀把自家的军工企业祭天了,那么眼前的危机是不是就过去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把军工企业祭天了之后,还能借着土肥原贤二和陈启民的热度好好的在国民面前刷一波好感度,塑造自己爱国企业的形象。
说不定这样一来,他们其他的经营项目还能更赚一波也说不定!
可是这样做有两个问题,其一,这块肉割的实在是太狠了,四大财阀是真的疼啊!
其二,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无论是中西功对财阀下手,还是财阀的退让都不是好事儿。
这一次中西功对财阀下手,是不是就算是透露出一个信号,当藩阀派倒下之后下一个就是他们财阀了?
在中西功对藩阀派下手的时候,财阀们不仅隔岸观火而且还在事实上推了藩阀派一把。
就是因为当时财阀派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拦住中西功,而且中西功的各种政策也确实能让财阀们获得更大的利益。
于是,当时的他们选择了支持中西功。后来,当板垣征四郎想要带领藩阀派重回巅峰的时候,财阀们已经知道自己处境不妙了,可是他们已经无力参与斗争了,只能隔岸观火。
现在,当中西功将屠刀对准他们,他们更是无力抵抗。这也让他们更加的后悔,当中西功对藩阀派下手的时候,他们怎么就被中西功蛊惑,没有站出来保护藩阀派呢?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他们需要考虑的是,如果他们这次这么快就跪了,那么会不会给中西功释放出一个不好的信号?
让中西功觉得财阀们已经彻底的没有了骨气,可以任由他随便拿捏?
那中西功的下一个动作会不会更加的过分?
而岩崎小弥太却觉得这或许真的是一个好主意。
他的理由是这样的:“这件事的关键还在陈启民,陈启民是一个非常爱惜羽毛的人,他说要让原料涨价,那么即便我们服输了,他也不会降低原料的价格。”
“到时候,即便我们将军工企业都给了中西功,中西功也没有能力负担那么高昂的军费。”
“中西功应该非常明白,有我们在我们还能为他分担军费,如果我们不在了,凭国库里的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我敢断定,中西功必然不敢接我们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