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在这留宿了一晚,第二日,几人在屋内吃着早饭。
小荣虽然说是丫鬟,但其实对于婴宁和秦婆婆来说就是家人般的存在,和他们一起在桌上吃,于是几人围着桌子坐得满满当当。
“咱们家少有这么热闹的,来来,都吃,都吃,别客气。”
大概是年纪大的人大多喜欢热闹,秦婆婆此刻表现的很高兴,一会儿让王子服不要客气,一会儿要给顾云初加个鸡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众人不禁疑惑的转头看去。秦婆婆这个主人家最为疑惑,毕竟她们这一家子乃是鬼狐之流,虽然住在村子里,但却少与人接触。这两天多了顾云初和王子服两个都是少有的稀奇事了,今天一早又来了敲门声?这又是哪位?
小荣放下碗筷。
“我去看看。”
谁知她刚出去没多久,众人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惊叫。
秦婆婆一愣。
“这是出什么事了?”
顾云初当即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王子服原本要跟上,不过他随后见秦婆婆拄着拐杖要站起来,他赶忙过去伸手扶住老人家。
一边的婴宁愣了一下。
因为知道自家的养母是鬼,所以平日里,无论她还是小荣都没有注意这点,毕竟秦婆婆一只鬼总不会因为腿脚不稳健,走着走着就摔个大马趴,拿个拐杖不过是死之前的习惯罢了。
但王子服显然是不知道的。他一边扶着秦婆婆往外走,还一边温声让人注意门槛。得了秦婆婆好一顿的夸奖。
注意到有视线在看他,王子服抬头,正对上婴宁视线,就见婴宁忽而冲他莞尔一笑,然后笑嘻嘻的凑到秦婆婆边上。
“娘,我也来扶你!你小心点,注意这门槛。”
似乎是想到了好笑的事,她又忍不住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秦婆婆知道婴宁在笑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她在外人面前装成普通老婆子好玩呗。
“你啊你,都是小时候太娇惯,长成这样娇憨模样。这日后可怎么办?”
婴宁只是笑嘻嘻的,也不说话。
这副模样,真是让秦婆婆想训个几句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的也跟着笑了笑。
与此同时,顾云初已经来到了前院门口,就见小荣正面色惊讶的站在门口,而门口的台阶上,正趴着一个人。
一个浑身恶臭、瘦骨嶙峋仿佛是乞丐的干瘦男人,他实在是太瘦了,看见他,顾云初才算真的明白瘦到脱相是什么意思。
他看上去都要没有人样了,面颊凹陷、四肢细长、干巴巴的好似一捆枯枝,让人看了只觉得恐怖,一个人怎么能瘦成这样,一个人瘦成这样竟然还没死?
显然,小荣刚刚应该就是开门的时候被这个男人给吓到了。
顾云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生怕自己喘口气就把对方给吹骨折了。
眼见那人嘴里虚弱的嘀咕什么,她转头看向小荣。
“他是不是想要讨口饭吃?”
小荣却摇摇头。
“不是,他似乎……是想要来讨口酒喝。”
顾云初一愣。小心的走过去想要细听,结果那趴在地上的人猛地抓住顾云初的脚踝。好似饿鬼一般。
“酒!给我酒!”
卧槽!
顾云初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一声惨叫后,胳膊就脱臼了。
乞丐面色一白,躺在地上惊慌的抱住自己的胳膊。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没知觉了!”
婴宁轻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云初,你把人打了?”
而后面赶来的秦婆婆和王子服则是一脸懵逼的看了看顾云初,又看了看地上正在痛苦哀嚎的乞丐。
看热闹的系统妹妹:【哦豁~】
“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啊!是……是他先来抓我脚的,我就是退后了一步,他手就那样了。”
顾云初赶紧来个否认三连。接着,她又蹲下身摸上自己刚刚被抓过的脚踝。一副受到重创、命不久矣的模样。
“真要说的话,他刚刚抓我脚那么用力,我脚还疼了呢!”
以为就你会嚎?
她也会!
敢碰瓷她?
信不信她直接就是就地一躺!
曾经看过顾云初战场上雄姿英发的王子服:……
在边上看了全程的小荣:……
就连抱着自己手臂哀嚎的乞丐都因为顾云初这赤/裸/裸的碰瓷而惊得目瞪狗呆,止住了声音。
小荣到底是厚道狐狸,很快就站出来,为顾云初洗刷了清白。
乞丐对上顾云初瞪视的眼神,也呐呐的表示,是他有错在先。
顾云初顿时挺直了腰板对着婴宁道。
“你看,我就说我没打他嘛!”
她可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街殴打乞丐的人!
婴宁嬉笑。
“那你现在腿不疼了?”
顾云初动作一顿。然后厚着脸皮道。
“……仔细感觉一下,也就最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话一出,顿时迎来了婴宁的哈哈大笑声。其他人也忍俊不禁。
随后,小荣查看了一下那个乞丐的伤势。发现只是手臂脱臼而已,于是道。
“我也学过几分正骨之术,你莫要动,我帮你接回去。”
乞丐接好手臂后,坐在地上小心活动了几下,发现没事了,总算不嚎了。
秦婆婆见他瘦成了个皮包骨,心有不忍。
“你是饿了吧?小荣,去给他弄点饭菜……”
谁知那乞丐听到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再次如饿死鬼一般,对着秦婆婆祈求道。
“不要……不要饭菜,要酒,我要酒!求求几位好心人,大发慈悲,给我一点酒喝吧!”
他跪地上就砰砰砰磕头。因为身体虚弱,磕了两下就一头栽倒在地,再次趴回了地上。但即使是这样,他却依然伸着那细瘦如枯枝一般的胳膊。发出疯狂而渴求的话语。
“酒……求求……一点就行,给我一点酒喝吧,一点酒……”
到了最后,他那因为疼痛而清醒一点的神智再次消失,竟是如一条快要渴死的鱼一样,在地上不停的弹动打滚,手掐着自己的喉咙。本就面颊凹陷,看不出人样的脸此刻仿佛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饿死鬼。发出非人的嘶吼。
“酒……快!快!给我酒!给我酒啊!”
乞丐在门前讨饭有些人还能接受,但是疯子在门前撒泼就吓人了。
众人被他这渗人的模样弄得有些惊讶。这是什么品种的酒鬼,瘦的风一吹都能直接奔月了,竟然还惦记着这杯中物,莫不是要酒不要命?
事实上,这乞丐进这村子后,也在前面几乎人家门口求过酒,但因为他这疯癫吓人的模样,大家生怕惹麻烦。所以都关上了大门。
不过好在他这一次,遇到的是婴宁一家,家里人胆子都大,也算是殷实人家。秦婆婆想了想,让小荣去拿酒来。
反正家里的女眷也不爱喝酒,她丈夫死前留下的那好些陈酿放着也没用。
不一会儿,小荣就抱着一坛子酒和大碗来了。本想着倒进碗里给对方喝,谁知那瘦得一扯胳膊就脱臼的乞丐这会儿倒是有力气了,他此刻仿佛眼里只有酒,一点神智都没有,直接抢过小荣拿着的酒坛,拍开封泥,然后对着嘴就开始灌,咕咚咕咚的简直比人喝水都要快!
秦婆婆赶忙道。
“哎呦,这可是上了年头的陈酿,你喝这么多,也不怕醉死!”
她说的可不是吓唬人的话,喝酒喝太多死过去的又不是没有!
那乞丐也不理会,贪婪的把酒全都喝尽了,那副模样让顾云初不由有些皱眉。毕竟大多数人都对这种嗜酒如命的酒鬼没什么好感。
但随着一坛子酒下肚,乞丐仿佛找回了一些理智。他擦了擦嘴,对着秦婆婆苦笑道。
“多谢老人家赐酒之恩,还请不要担心,这么多年来我从没醉过,有一次我得了一位富家老爷的赏,一个时辰内足足喝了十八坛好酒,都没有醉过。”
婴宁顿时笑起来。
“你这人好生会吹牛,十八坛好酒垒起来都有好几个你那么高了,你能在一个时辰全部喝完还没胀破肚皮?难不成你肚皮上开了个洞,喝多少漏多少?!”
乞丐却笑容越发苦闷起来。
“我真的并非骗人,我年幼时,还不喜饮酒,沾酒就醉,但不知哪一日,忽然就爱上了这杯中物,一日不喝就饥渴难耐,最后状若疯癫,我原也是殷实人家,家中有父母妻儿,但因为这事,家底逐渐被我给败了大半,我见如此不行,为了不拖累家中老小,于是就自个离了家,从此沦落成了乞丐。”
说到这,他又是苦笑。
“我也曾想过就这么醉死过去,但偏偏千杯不醉。”
“这可真是怪哉。”
秦婆婆悄悄看向小荣。
“寻常人或许有千杯不醉之能,但是喝下十八坛酒还不胀破肚皮,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本事。”
小荣对秦婆婆微微摇头。
顾云初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显然,秦婆婆是怀疑这乞丐人类的身份了,事实上,顾云初也有些怀疑,但从小荣摇头的动作看来,这人似乎并无异样?
那到底是为什么,让一个人能有如此本事,难道是天赋异禀?
这可也不像是什么好事啊,还是说,这是一种怪病?
顾云初心中疑惑,这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你说你是忽然有一天突然变得嗜酒如命的?你仔细和我说说。”
乞丐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好奇,这种情况他也不是没遇到过,于是就说起了自己的悲惨经历。
顾云初听完,若有所思道。
“我好像听说过你这种怪毛病。”
乞丐一听,猛地抬头。
“真的?”
其余人也好奇的看过去。
顾云初点点头。“我曾听闻有人好酒,每日都要饮酒,且同样千杯不醉,而此人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肚子里有酒虫。”
婴宁好奇的看过去。
“酒虫?那是什么东西?”
顾云初回忆着自己看过的《聊斋志异》的故事。
“酒虫乃是酒中之精。喜欢钻进人的体内,控制人不断饮酒,而实际上,这酒入了肚都被那酒虫喝了,所以喝酒的人才会千杯不醉。”
被酒虫寄生的人:喝酒了,但没完全喝酒。
乞丐连忙道。
“那……那姑娘可知怎么解决这条酒虫?”
顾云初看着他那眼中些微的亮光。想了想道。
“方法是有的,虽然我也不确定你这是不是酒虫,不过可以试一试。”
随后众人移步到了前院,顾云初让人帮忙找来麻绳和一坛好酒。
系统妹妹询问:【这事《聊斋志异》里有的故事?】
顾云初:【嗯,这个故事对我来说算是印象最深刻的了。】
说着,她直接给系统妹妹背了一下酒虫的全文,还是文言文版本的。以此来炫耀自己的文化底蕴。
她,顾云初,文化银儿!
系统妹妹狐疑了。
聊斋那么多个故事,有的顾云初早就忘了,比如那个造畜的,等到事情结束了,她才想起来自己曾经看过这么一段。
那这一个酒虫,怎么就能让她印象这么深刻,甚至远超画皮、画壁这些?
正在用麻绳把乞丐绑起来的顾云初听到这个问题,脚步微微一顿,面色闪过一丝羞赫。
【说来也是惭愧,当初刚上小学一年级,年少不懂事,读了这个故事后,我一直以为那些喜欢喝酒的啤酒肚大叔的肚子里就有这么一条酒虫。偏偏,我同桌他老爸就是这个一个嗜酒如命的啤酒肚大叔,那位叔叔怎么说呢,对儿子和老婆其实也不错,就是年纪渐长后,越来越喜欢喝酒,为此他和老婆就总吵架,甚至又几次话赶话的,似乎还到了要离婚的地步,我同桌因为这,也很讨厌他爸爸喝酒。于是,我就把他爸爸肚子里面有酒虫的事情告诉了他。】
系统妹妹:【所以你同桌就把这个故事告诉了他爸爸了?】
【……不。】
顾云初沉默了一下,然后道。
【他听到这事,恨死了他爸爸肚子的那条酒虫,于是在又一次他爸妈吵架后,他等他爸爸睡着后,毅然决然的拿起了家里的杀虫剂……】
毕竟小孩子嘛,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想着要杀虫,自然就要用杀虫剂啦。
所以可以想象一下,当那位父亲半夜睡着了,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嘴里也出现了怪味,睁眼一看,就见黑漆漆一片中,自家儿子站在自己床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一幕就够惊悚了,再一开灯,发现人家手里拿着一瓶杀虫喷剂,他嘴里一股怪味。而儿子一两天真的表示:“爸爸,你肚子里面有喜欢喝酒的虫子,我帮你弄死它!”
系统妹妹也沉默了:【……你那同桌还活着吗?】
毕竟那位老父亲可是差点被自家儿子给孝死。
【当时应该没喷几下,不过那个叔叔还是连夜去医院洗胃了,而我那同桌因为屁股肿了,请了两天假才回学校。顺便因为这家伙供出了我,我被罚了好几天的卫生值日。】
顾云初想到当时的情况,还是觉得委屈,毕竟她真的就是和小伙伴分享了一下新看的故事,谁知道那小傻子动手能力那么强啊!
把乞丐绑好的顾云初拍开酒坛的封泥。闻着那醇厚的酒香,淡淡道。
【不过之后那个叔叔似乎意识到了他总是酗酒和老婆吵架对于儿子的心理伤害,于是就戒酒了。】
当然,也可能是被儿子半夜给他‘杀虫’给整怕了。
生怕自己再不弄死肚子里那条‘酒虫’。儿子说不定哪天会直接静步刀他。
另一边,被绑在柱子上的乞丐一闻到酒香眼睛就直了,脑袋一个劲的往酒坛的方向伸。
酒坛就在他脚下不远,一低头就能看见坛口的酒液,但是他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一点也动弹不得,记得他拼命挣扎,脑袋不断乱晃,一个劲的嘶吼着要酒,不像个活人,倒像个野兽。粗糙的麻绳把手脚的皮肤都磨破了也似乎感觉不到疼。
看着被血液染红的麻绳,婴宁等人都有些不忍,不敢多看。
就在这时,小荣惊讶道。
“快看!”
众人看去,就见那乞丐张开嘴,一个奇怪的东西露出了脑袋,随后乞丐哇的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那东西径直掉进了酒坛里面。
众人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条血红色胖乎乎的虫子正在酒水中游来游去。显然这就是酒虫了!
小荣看了看酒坛里的小虫,又看了一眼顾云初。
“顾姑娘真是见多识广,想不到这世上竟然真有这酒虫一物。”
这种虫子,她一介狐妖可也还不知道呢。
顾云初笑了笑。
“我也是碰巧得知的。”
而那乞丐吐出了这虫子,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轻快,闻到那酒香,竟是一点没有想要喝酒的感觉。他顾不得自己还被捆在柱子上,确定自己好了之后,一时间热泪盈眶,哽咽着对顾云初道谢,眼泪不断滑过那凹陷的脸颊,滴落在下方的酒坛里。仿佛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绝望都哭出来一般。
秦婆婆看他一个大男人哭得打嗝,赶忙让人把他放下来。
“快别哭了,你可饿了,我们弄点饭给你吃。你之前既然说家离这也不远,那么之后我托人捎你回去,你回家后,好好和家人过日子吧。”
乞丐又是哽咽着连忙说谢谢。
回家……流浪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
似乎今天注定婴宁家格外热闹,招待了那乞丐后,人还没送走,到了下午,门口又来人了。
“有狐狸跑到家里作祟?!”
王子服一惊,看着家中的老仆。
老仆连忙点头。
“是啊,少爷,老夫人受了惊,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小姐吓得六神无主,你快快随我回去看看吧。”
王子服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看向顾云初,毕竟在他心中,顾云初可是高人。
“顾姑娘,你可知这家中狐狸作祟,要如何解?”
顾云初哪里知道,她能记住酒虫的解法主要是当年那位同桌‘孝感动天’,至于狐狸作祟……
“我跟你过去看看。”
秦婆婆听到狐狸作祟的事也是一愣,随后迟疑了一下道。
“既然如此,不如把婴宁和小荣也带上吧?我早就想让婴宁去见见她姨母了,只是一时没机会,现下跟着去了,还能在床前照顾一番。”
当然,让婴宁认认姨母家是其一,另外还因为小荣是狐妖,既然王子服家有狐狸作祟,秦婆婆便好心想要让小荣过去帮帮忙罢了。
这么这么一来,之前那个乞丐也不好就呆在这里了,毕竟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谁也不放心放他和秦婆婆一块住。
所以王子服大手一挥,想着把所有人都带走。到了他那村子,他正好知道有人经常往乞丐家那买卖货物,正好托那人把乞丐捎回去。
不过秦婆婆大概是顾忌自己是鬼,在太阳下走没影子,不想出门吓人,于是推说自己年老体衰,走不得远路。
*
到了地方,顾云初发现,王子服家还挺大的。不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但在这村子,应当算是个富户了。
王子服跟老仆说了一声,让他帮忙把乞丐先带去安置。随后带着顾云初等人进了内院,直奔自己母亲的卧房。
里面门窗都关着,他敲了敲门,一个丫鬟才来开门。
进去后,绕过屏风,就见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正面色苍白,双眼紧闭。
而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正坐在床前哭泣。见有人来了,她抬头一看,顿时惊喜出声。
“哥哥。”
随后又哭着道。
“你怎么才回来啊,母亲……母亲都昏了许久了!”
王子服见母亲这样,也是心里一紧。
“可请了大夫?”
王子服的妹妹,王子悦抽噎道。
“已经请过了,大夫说,母亲这是受惊了。他给母亲扎了针,说再过半个时辰就醒,醒了之后,多喝些安神汤就好。只是……”
她绞着帕子,有些惶恐的往四处的角落看看,仿佛黑暗中随时会跑出来一只恶鬼来吃掉她一样。
“只是那狐狸说,他还会来的,哥哥,这可怎么办?”
王子服皱眉。
“你和我细细说来,到底怎么回事?”
王子悦擦了擦眼泪缓缓开口。
众人这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昨晚王子悦做了个怪梦。她梦到一个男人,屁股后面还拖着一条尾巴,说要与她欢好。
王子悦自然不愿意,挣扎间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这种怪梦实在吓人,她昨晚惊醒后就不敢再睡了,结果中午在屋里的时候实在太困,不小心就打了个盹,谁知竟是再次梦到了那个男人,这一次她梦中叫出声来,王夫人和丫鬟听到声音赶去,就见她外衣都脱了,房间还窜出一只狐狸,那狐狸因为王夫人挡了路,张嘴就怒骂滚开。还一跃而起,尖牙利爪的就要攻击王夫人,王夫人吓得后退,摔在地上惊吓过度昏了过去。
王子悦听到母亲的惊叫声,这才惊醒过来,但狐狸已经跑没影了,她只看见母亲晕倒在地。丫鬟也吓得面如土色。
这番话,不只是王子服听了生气,顾云初更是眼神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