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是草莓味的想吃

凌君寒松了力气,整个人都压在段无心的肩膀上。

他好像突然松懈了下来,段无心的一句话,让那难受都瞬间烟消云散。

“心心,谢谢你还在。”他啄着段无心的嘴角,无限温情。

“我这么多烦心事里幸运的一件,就是遇到你。”

段无心抽了抽鼻子,睁开泛红的眼睛看着他,“我也是,我比你倒霉多了,还好你。”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走到了一起,大概就是艰难人生中大的慰藉。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破功。

凌君寒捏了捏他的脸说:“回去吧,今天不去军营了,翘班。”

近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一直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得以松懈,而今天又得知这样的事情,他么都不管,好好睡上一觉。

段无心摇了摇头,提议道:“之我说好的回来之要去约会呢,不如就今天?”

“我现在心情不大好,可能没么兴致。”凌君寒抬手把他手指上燃烧的烟掐灭,随手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段无心固执说:“就是要心情不好,才要去做点儿让人快乐的事。我们先去吃饭,然去游乐园,怎么样?”

凌君寒看出来他在变着法子让自己开心,没舍得扫兴。

他拉着人的手慢慢走到机甲旁边,说:“好,那就去上次那店,我看你挺爱吃他甜品。”

“嗯,都行,听你的。”段无心乖巧坐上机甲,低声嘟囔:“我真的得找时间去考驾照了,不然是让你来开。”

凌君寒按下启动,捏着他的手把玩说:“坐我的副驾驶还不高兴?”

段无心回:“也不是,男儿当自强,这是生存技能。”

凌君寒被彻底逗笑,这人在身边呆着,简直活宝一个。

通讯器震动,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笑容骤然凝固。

段无心侧过头瞥了一眼,低声说:“阿姨的电话,接吗?”

“接吧。”凌君寒划开屏幕,按下接听。

他不确定季枚到底知道了多少,于是佯装轻松问:“妈,你不是在旅游么,怎么起来给我打电话。”

季枚的声音哑,听起来像是哭过,没了往日的精神。

含糊了一阵,才轻声细语开口:“君寒,你爸说你知道身世了是吗?”

“嗯,刚知道。”凌君寒淡淡回。

“对不起,我不是瞒着你,我就是不希望你太多的心理负担。凌旭他对你也挺好的,所以我一直着就让你觉得是亲生父亲也没么关系。”

季枚抽噎了一下,带着哭腔出声,“我早知道会这么一天的,没到瞒了二十多年,还是被你知道了。”

凌君寒垂下眼,着凌旭应该是掐掉点,跟季枚说了方才的状况。

他一直觉得他妈过于单纯又善良,此刻也不忍心再打破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

那个秘密,也许就应该到此为止。

季枚见他不说话,又说:“君寒,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我那时候真的是别无选择,你爸爸他对我一直很好,我一个人带着你也不是办法…..君寒,我知道你很难受,你骂我吧。”

“妈,我没怪你,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界。”凌君寒叹了口气,百感交集。

季枚没做错么,他也没办法责怪。

他握着『操』纵杆的手颤抖,好不容易才平稳住声音:“他叫么名字,我能…..能找时间去看看他吗?”

他没指名道姓,但听的人都懂。

季枚哑声开口:“叫凌阳,也是一个军人。你和他『性』格很相似,说一不二,做事情又很专注。他曾是一个非常军事天赋的指挥官,可惜…..死得太早。他的墓碑在西尘陵园里,如果你去,就去吧。”

“好。”凌君寒轻声回。

季枚停顿了秒,结结巴巴开口:“君寒,你还愿意认凌旭吗?”

不敢再提“爸爸”那个称呼,生怕触碰了凌君寒的逆鳞。

凌君寒沉默,他没办法给出回应。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纵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但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去再□□,总归会留下伤痕。

没回应,已经说明一切。

季枚佯装轻松的口吻说:“没事,妈不『逼』你。但不管你怎么,我们永远都是你的父母。等我回来,我过来找你和心心吃饭。”

凌君寒抿了抿唇,心里堵得慌,“妈,没事儿就先挂了,我还在驾驶。”

“好…..好,那你忙。”季枚连连应了两声,主动挂断电话。

段无心扭头看他,艰难揣测他现在的法,“阿姨好像还不知道兽魂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告诉,已经过得够苦了,要是知道这,估计会痛苦自责到死。”凌君寒视线平视着方,轻轻吐了一口气,“凌旭对挺好的,这是我们俩之间的恩怨,就此为止。”

段无心鼻子发酸,这个男人真的是温柔到了极致。

明明他可以歇斯底里的指责、埋怨,或者发疯,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仍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和体。

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一步,考虑到的还是人的情绪。

凌君寒表现得越好,他就越是心疼。

段无心低着头问:“那,你会改名字么?”

毕竟,以每次别人叫起这个名字,就会让人起这段不痛快的记忆。

凌君寒摇了摇头,很缓慢的『露』出一个淡笑,“不改,就像他们说的,这是对他的纪念。不然渐渐被人们忘记,实在是可怜。”

“嗯,等明天把兽魂计划的实验室处理完毕,我跟你一起去看他。”段无心『舔』了『舔』下唇,郑其事说:“这算是见长吧,我要让他放心,以他儿子我罩着。”

凌君寒把机甲停在餐厅门口,侧头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含笑说:“好,段少校,以凌君寒就交给你了。”

两人进餐厅,段无心一口气点了所甜品,很快摆了满满一桌。

他豪气地堆在凌君寒,一副相当大款的底气,“吃吧,我发了奖金,这顿我请你。以你说过,吃了甜的就会开心起来的。”

“多少奖金?”凌君寒咬着一颗蛋挞,随意问道。

段无心张开手掌,比了一个数,语气难掩震惊,“我没到,当军人也这么赚钱。怪不得你能钱搞那么大一栋房子,原来都是拿命换的。”

凌君寒被这个说法逗笑,扬了扬嘴角,漫不经心说:“是啊,所以你知道给你攒聘礼多不容易了?”

“我也钱,我娶你。”段无心摇头晃脑,“等我再打两场仗,我就可以买房子了,到时候我们换一个更大的。”

凌君寒被这自立自强的气概震惊,缓缓点了点头,“都行,反能结婚就行。”

他早就知道,从以还是白虎开始,就不肯吃他的用他的,果然一如既往的硬气。

回起一路走来的细节,从的反抗再到现在的温顺,他情不自禁扬起嘴角。

也许段无心真的一种魔力,能够让所的不开心都随风而散。

吃完饭,段无心挺着身板出去买单,路上偶遇了个粉丝,还相当大方的一起合照。

两人连军装都懒得换,就径直去了附近的游乐场。

段无心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轨道,眨了眨眼,『露』出一脸新鲜感。

“那是么玩意儿?他们在尖叫么?”

“过山车,他们估计是害怕吧,我应该没么感觉。”凌君寒怂了怂肩,问:“你试试么?”

“我也不恐高,不过尖叫可以发泄情绪对吧,走,就这个。”段无心拉着他的手腕挤进人群排队,两人刚排上,就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场一度混『乱』。

“啊啊啊啊啊是心心和元帅,你们也来游乐场?”

“我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儿砸,皮肤也太好了吧!”

“儿子不怕,妈妈跟你一起坐!”

“的都让让,给儿子和他公『插』个队谢谢。”

段无心头皮发麻,连连摆手,“不用『插』队,我们就常排就好。”

早知道这么多人,他们应该选个人少的地方。

为了让现场恢复秩序,工作人员赶紧过来,两人被请进特别通道,直接『插』队上了过山车。

段无心按着安全带,眼神平静地看着过山车缓缓爬坡,不屑的说:“这么可怕的,这么慢。”

“是吧,我也觉得。”凌君寒抬手挡了挡过分热烈的阳光,甚至闭目养神睡个觉。

对于军人来说,极速下降简直就是儿科。

过山车登顶,停顿了一秒,瞬间加速俯冲下去。

段无心抓紧他的手心,闭眼一边狂叫一边骂:“我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啊啊啊啊啊!”

“不会掉。”凌君寒扣紧他的手,云淡风轻说:“不是不怕么?”

“我不怕!!我才不怕!!啊啊啊啊啊!!!”段无心脸『色』惨白,压根不敢往下看,眼睛向上看着天空,死鸭子嘴硬。

过山车俯冲过,又爬上了更高的一个轨道,瞬间停顿在高点。

凌君寒伸手挡住他的眼睛,安慰道:“没事,再转两圈就结束了。”

“两圈!!!没事!再来十圈都没问题!”

段无心迎着高空中呼啸的狂风,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怒气冲冲地回怼,“不是说好了你来尖叫发泄吗!你快叫!!”

话音未落,过山车垂直掉了下去,百米的失,让一车的乘客集体狂叫出声。

凌君寒为了不扫兴,敷衍地啊了两声,无表情地盯着地,犯困。

他并不觉得这个项目能让人心情愉悦,倒是隔壁段无心的反应,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朋友死要子,双唇咬得死紧不肯再次出声,但一张脸吓得惨白,乎毫无血『色』。

等到抵达终点,段无心踉踉跄跄地软着腿下去,忍住差点儿吐出来的冲动,“也还行,没那么可怕,都是儿科。”

“是吗?刚刚某人差点儿把我手掐出血。”凌君寒晃了晃破皮的右手,戳穿道:“害怕我们就回去。”

“我才不怕,我那是太兴奋。”段无心死不承认,强装镇定地走下台阶。

凌君寒拉住他,抵着人的肩膀往旁边的显示屏上看。

动态画里实时回放着刚刚过上车上乘客的表情和声音,而此时,屏幕上切着段无心的脸。

眉头紧锁,脸惨白,一副即将一命呜呼的悲壮感,伴随着的,是无限循环的尖叫声,无比刺耳。

段无心:“………”

垃圾游乐场,本王不要子的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段无心首次犯怂,挺纪念意义,我去找他们拷贝一份。”凌君寒作势就要叫住工作人员,手腕被段无心狠狠咬了一口。

他咬牙切齿威胁道:“刚刚那个是意外,我们再选一个项目。”

“算了,别折腾自己,我心情好多了。”

凌君寒没再作弄人,走到旁边摊边上,给朋友买了一个草莓味的棉花糖,往他嘴里塞。

一边喂糖,一边笑着说:“哪人约会玩刺激项目,我们换个浪漫的地方行不行?”

段无心捏住棉花糖暴力的裹一团,一股脑塞进嘴里,齁甜。

他瞥见旁边的鬼屋,眯了眯眼睛说:“不,今天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还不信了,凌君寒真的么都不怕?

此刻白虎完全忘了这一趟是来帮凌君寒调节心情,一心一意试图要让这人『露』出破绽。

他鬼鬼祟祟的跑过去跟工作人员低声了句,扭头笑眯眯说:“我们去鬼屋吧。”

表情单纯,鬼主意都藏在肚子里。

凌君寒挑了挑眉,好心提醒道:“我倒是不怕鬼,我就怕你......”

“我也不怕,走,现在就进去。”段无心急匆匆把人往里拉,生怕人临阵脱逃。

鬼屋里泛着绿光,四处都是明晃晃的镜和飘来飘去的鬼影,晃得人脑子犯晕。

段无心捏着凌君寒的衣角,躲在背步挪着步子,嘴里念念词:“富强民主和谐…….”

他心里发怵,恐怕还没吓到凌君寒,自己就吓得腿软。

呜呜呜,人类世界太恐怖,他回原始森林。

角落里突然飘出一白『色』的身影,段无心猛得一抖,差点儿尖叫出声。

如果这会儿尾巴,估计已经竖得比天高。

凌君寒坦然走在,低声问:“你要是觉得害怕,就抱着我。”

没人回应,他扭过头看,背已经空无一人。

人呢?

“心心,心心你在哪儿?”凌君寒着急了,绕过镜四处找人,生怕人走丢了害怕得躲起来。

鬼屋大得惊人,绕来绕去,也没见着半个段无心的影子。

这朋友可真是够让人『操』心,一秒没看住就走丢了。

凌君寒捏了捏眉心,决定快步走到出口,刚挪两步,的拐角突然窜出一个身影。

那人摇摇晃晃走过来,浑身拖地的白『色』长袍,尖帽子把脑袋遮了严实,『露』出发红的恶魔头角。

一张脸涂得鲜血淋漓,黑暗中压根看不清五官,印着时不时扫过来的绿光,看着怪慎得慌。

那个身影直直地往他身上冲,伸出猩红的一米长假舌头,张牙舞爪的要咬他脖子。

凌君寒皱紧眉头,条件反『射』一把伸手抵住鬼的喉咙,利落往旁边镜上压。

鬼奋力挣扎,疯狂反抗。

凌君寒用了力道,弯腰冲着唇角的位置嗅了嗅,突然笑出声。

淤积了一整天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他弯腰,佯装疑『惑』地低头问道:“这鬼,怎么是草莓味的,吃。”

艰难吐着舌头的段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