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段无心呆滞了一秒,感觉耳边嗡嗡作响。

他懵懂地啊了一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喜欢我?哪种喜欢?”

凌君寒闷笑,一下一下的啄吻他的耳垂,“想跟你谈恋爱那种喜欢,想当你男朋友那种喜欢,想抱你亲你的那种喜欢,懂了吗?”

再不懂,这可真是傻子了。

“你别亲我耳朵了,很痒。”段无心往旁边躲,耳垂又被含住。

他感觉浑身都在冒着热气,从耳垂红到了脖颈,心跳快到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原来从一开始到现在,凌君寒对他这么好,是因为喜欢他,想当他男朋友。

馆长的嘱咐,大家的起哄,好像一下子都找到了根源。

可是,他是一只白虎啊。

这么多可选择的对象,凌君寒为什么偏偏看上他了呢。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们俩都不是一个物种。”段无心手指绞着他的衣领,轻微挣扎了一下,声音拔高了些,“别亲我耳朵!”

凌君寒终于放开可怜的耳垂,用额头抵住他,不肯让开。

“喜欢需要什么理由,这就是一种情感的冲动。跟你的性别无关,跟你的物种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就是段无心,不管你是小白虎,还是现在人形的样子,都喜欢。”

被如此直接的话砸中,段无心不敢抬眼,睫毛低低的垂着,看上去很是乖巧。

他小心斟酌字句,确保不太伤人,“但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

“你这是在拒绝我的表白吗?”凌君寒蹭了蹭他,语气失落。

段无心吐了口气,内心乱成了一团。

他艰难的组织语言,“我不讨厌你,也觉得跟你待在一起很开心,但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种感情。你你要不要换一个,能够懂人类感情的人去喜欢?”

他想,凌君寒这么优秀,愿意当他另一半的人应该很多。

“不要,”凌君寒被气笑,“这是你说换就能换的?”

段无心抿了抿唇,无言以对。

“你考虑一下,让我当男朋友试试?”凌君寒目光下滑,视线定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上。

话已经说到这里,他不肯让这个话题翻篇。

段无心轻轻摇头,往后退了退,后腰抵靠在琉璃台上。

“我是觉得,如果我答应了,我们又不合适,到时候你不是会更难过吗?”

凌君寒无奈,“不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就现在,我可能还不太行。”段无心扯了扯嘴角,手足无措。

凌君寒不想把他逼得太急,只是今晚话递到了这个份上,表白就脱口而出。

小朋友还小,但他有足够多的耐心。

“心心,”凌君寒咬字很重地叫他的名字,带着温柔的缱绻,“那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追你,好不好?”

把自己的感情放在明面上,以后做什么都可以变得顺理成章。

段无心不理解,他就追到让人理解为止。

“好不好?”凌君寒垂着头,耐心又问。

段无心抬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心很软,今天已经够糟糕了,不忍心看凌君寒失望。

“好。”段无心很轻地应了一声,又问:“追是什么意思?”

“你都答应了,还不懂是什么意思?”

凌君寒被他的懵懂快萌晕了,卖着关子,“算了,不告诉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话说一半”段无心轻声抱怨,“烦死了。”

两人在厨房对站着,静默了一会儿。

凌君寒松开怀里的人,抬手把火关掉。

段无心倒是不觉得尴尬,扭头问:“菜不做了?”

“先处理伤口。”

凌君寒拉着人的手腕上楼,找了个创可贴,撕开小心缠上。

叮嘱道:“别碰水,也别进厨房了,饭菜我来弄。”

“哎,我好笨,切肉都弄不好。”段无心盯着尾指,觉得很烦。

凌君寒捏着他的掌心,笑道:“是挺笨的,什么话都得直截了当的说才能听懂。”

段无心揍他一拳,凶神恶煞的威胁,“你怎么还提这事儿?我这么笨,那你别喜欢我。”

凌君寒瞥了他一眼,眼神戏谑。

长本事了,还知道拿这件事来拿捏他。

“自己找的童养媳,再笨也得养着,能怎么办呢?”凌君寒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步下楼,“被网暴了一晚上,现在还得给童养媳做饭,人生好惨。”

段无心满脸涨红,掌心捏成拳头。

这人好烦,尽知道拿他开玩笑。

他跟着下去,趁着人做饭,从他兜里掏出通讯器,说:“我要接着骂。”

“你还上瘾了?”凌君寒利落把肉下锅,分神注意他的动作,“经历这一战,你骂人水准估计直线上升。”

段无心后腰抵着琉璃台,摇头晃脑得意道:“那是的,这些人嘴巴太脏了。”

他正用手指点着屏幕,正中央闪出一个视频来电。

手一抖,直接按下了接通。

“心心宝贝,怎么是你呀。”季玫盯着屏幕上的银发少年,满脸忧愁瞬间消失,乐开了花。

段无心把屏幕转到另一边,对准贤惠的凌君寒,“他、他在做饭,我帮忙接一下。”

“我妈?”听到声音,凌君寒拿着铲子回头。

看着热搜的始作俑者之一,表情算不上太好。

看着这副居家模样,季玫惊呼,话里酸溜溜的气味藏不住,“这死小孩从来没给老娘做过饭,果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不是的,小白还没修好,我手伤了。”段无心举起缠着创可贴的尾指晃了晃,宽慰说:“您不要多心。”

“不用解释,她高兴得很。”凌君寒回头瞥了一眼,语气算不上好听,“打视频过来干什么?来找我骂?”

季玫尴尬笑了两声,有些心虚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看了热搜不高兴,来安慰一下么?你还好吧?”

凌君寒冷哼一声,沉声问,“你说呢?”

“这次肯定是李英毅搞的鬼,这人是不是跟你有仇。小时候就把你弄走了两三年,现在又来找你麻烦”

季玫噼里啪啦地正说着,被凌君寒扬声打断,“妈,别说了。”

视频那头,瞬间噤声。

段无心抓到重点,抬头问:“你小时候,怎么了?”

“没怎么。”凌君寒垂着眼,不太想提。

季玫自觉多言,硬生生的转移话题,“反正,我已经找人把热搜撤了下来,也把说话难听的话都封掉了。总之,你不要不开心。我相信我儿子,绝对不是网上说得那样。”

“好了,不需要你来加油打气,我没那么脆弱。没事儿就挂,我们要吃饭了。”凌君寒懒得理她,心里很烦。

“行行行,你们吃。”季玫冲段无心露出灿烂的笑容,柔声道:“心心多吃点儿,太瘦了。”

段无心嗯了一声,笑着挥了挥手,“阿姨再见。”

电话挂断,他扭头看向凌君寒,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小时候为什么会在荒郊野外生活了两年?”

凌君寒轻咳了一声,感觉这事儿瞒不过去。

而且他答应过段无心,以后不能再骗他。

“我那会儿也被抓去做过实验。”

简单解释后,凌君寒把菜盛进盘子里,用胳膊肘碰了碰人,“别傻站着了,拿筷子吃饭。”

段无心还在消化刚才那句轻描淡写的话。

所以,凌君寒跟他一样,也是兽魂计划的试验品么。

“那你你那时候才六七岁?那么小,怎么会”段无心喃喃自语,“他们也太没人性了吧。”

凌君寒拉开凳子坐下,淡淡说:“过小就展现出军事天赋,就是这点儿不好。六七岁被抓去做实验,关了快一年,才逃出来。”

他三言两语,带过那段黑暗的囚/禁经历。

“后来,是我爸妈救了你?”

“嗯,幸好遇上了他们,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坟头长草三尺高了。”

段无心沉默,感觉一双筷子夹着肉递过来,自觉张嘴接住。

嚼碎咽下去,他感叹说:“这样一想,你小时候也好可怜,跟我一样惨。”

“都过去了。”凌君寒偏头看他,苦中作乐,“所以我们俩,也算是有难同当?”

“要不要开个酒庆祝一下。”段无心脑袋一拍,提出提议。

凌君寒没懂这逻辑,笑着问:“庆祝什么?我今天可没什么好庆祝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段无心大声开口,“今天的都是小事儿,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你倒是挺豁达。”凌君寒起身,从旁边酒架上挑了瓶度数低的红酒,用开瓶器打开。

他重新拎出两个红酒杯放在桌面上,缓慢倒酒。

瞥见段无心直勾勾的眼神,他又提醒道:“我先说好,你只能喝一小杯,你这酒疯子,我可惹不起。”

段无心敷衍了两声,连连点头。

凌君寒往高脚杯里倒了三分之一递给他,低声嘱咐:“别一口全闷了。”

“你好啰嗦。”段无心捏着杯颈,往嘴里一倒,动作很是豪迈。

他舔了舔下唇,一副很有见解的样子品鉴道:“这酒不错,再来一杯。”

凌君寒:“”

刚才算是白啰嗦了。

他抹了把脸,就不该开这口子。

以段无心的小脾气,倔起来谁都拦不住。

“少喝点儿。”他抿了一口红酒,提醒道。

段无心笑了两声,从嘴里那股苦涩里尝出点儿后味的甜。

一开始还是往杯子里倒,后面上了头,就开始耍赖,抱着瓶子不肯放。

他懒散靠在椅背上,一边喝,一边没有逻辑的吐槽,“做实验好疼,那些针啊就往手里戳,歪来扭去的,扎得一点儿都不专业。”

“嗯,我也觉得。”凌君寒仰头一饮而尽,心中发涩。

“我们一定”段无心打了个酒嗝儿,絮絮叨叨,“要把这个计划的人一网打尽,帮那些无辜的试验品报仇。”

说完,他胡乱拉着凌君寒袖子,定定看着他,眼神坚定,“好不好?”

“好。”凌君寒把瓶子抢回来,无语道:“我下次再让你喝酒,我就是傻逼。”

“哦哦哦,傻逼这个词我懂,你干嘛骂你自己。”

段无心大着舌头拍他肩膀,动作一点也不矜持,“没事儿,你不傻逼,傻逼的是网友。”

“你喝多了。”凌君寒把摇摇晃晃的人掰正,咬牙切齿骂,“酒量怎么这么差,就这点度数都能醉。”

段无心拉开凳子,身形一晃,一屁/股稳稳坐在凌君寒腿上。

他冲着脖子吐气,含糊道:“我没喝醉,来,我们聊聊,怎么把他们一网打尽。”

“聊个屁。”凌君寒不敢乱动,松松抱着人,哄道,“别喝了,睡觉吧。”

段无心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很不安分,“不行,我们计划还没说完呢。”

“不说了,明天再聊,行不行?”凌君寒被蹭得起了火,偏偏怀里的人压根儿没反应,一本正经要跟他扯兽魂计划。

简直无语。

凌君寒压着细腰,沉声威胁他,“段无心,你再乱动,我弄你了。”

“你要、要怎么弄?”段无心眨着眼睛盯着他,带着期待。

凌君寒视线落在带着水光的唇上,被酒润过,红得像染了胭脂。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声说:“强吻你。”

段无心抬手捂住嘴巴,意识还尚存一丝清明,“那可不行,我们还没谈恋爱,不可以。”

凌君寒闭了闭眼,艰难出声,“那你大晚上坐在一个男人怀里,毫无矜持,有没有想过后果?”

“没有。”段无心说得相当有底气,仰头用唇蹭着他的脸颊,“后果是什么?”

凌君寒把人从腿上拉起来,拦腰抱起,大步朝楼上走。

后果,他倒是要给段无心看看后果。

“你干什么!”段无心惊呼,奋力挣扎。

凌君寒抿紧唇,也不说话,抬脚把主卧的门踢开,直接把人扔到了被子正中央。

他俯身下去,用高大的身影拢住人,双手撑在两边。

段无心懵懂地看着他,又问,“干什么?”

“教育你,看你下次还敢喝这么多。”凌君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整张脸被笼罩在阴影里,只看得清模糊的轮廓,看起来五官更是凌厉。

段无心眼睛氤氲起雾气,委屈巴巴道:“你好凶。”

他伸脚踢在结实的小腿上,更大声了一些,“你这么凶干什么!还说喜欢我,你就是这么喜欢的吗?”

“操。”凌君寒偏过头骂了句脏话。

他翻身平躺,喘了两口气,感觉脑仁生疼。

段无心勾人而不自知,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受着煎熬。

良久,他扯过被子给人盖了个严严实实,低声说:“睡你的觉。”

“你呢?”段无心从被子里探出头,含糊问。

“洗冷水澡。”凌君寒黑着脸扯掉衬衫扣子,扔在地上,大步进了浴室。

段无心锤了锤有些疼的脑袋,想到之前,大声回过去,“会发烧的。”

“烧死算了。”凌君寒打开花洒,把温度降到最低。

水珠落在身上,冷水让人清醒,意识逐渐恢复,但躁动还在。

他冲了半个小时,脑子里频繁闪过那张明艳的脸,心里乱糟糟的。

实在没办法,自暴自弃贴上冰凉的瓷砖,只能自己简单纾解。

等结束后恢复平静,他裹上浴巾出去,段无心已经躺在正中央,呼吸清浅。

“没良心的,这就睡着了。”凌君寒坐在床头,指尖捋上乱糟糟的头发。

睡着的段无心看着特别安静,睫毛根根分明,像是个沉睡的小王子。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微翘着。

看起来,像是做一个美梦。

凌君寒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缓缓俯下身,停在嘴唇上方的位置。

犹豫了一下,克制地往上挪了一寸,吻在小巧的鼻尖上。

-

段无心醒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凌君寒光着的上半身,下半身的浴巾松松垮垮,要掉不掉。

他猛然睁大眼,颤抖着手掀开被子,又长舒了一口气,心落了回去。

衣服还在。

他拍了拍胸口,还好这人不算禽兽。

喝酒误事,这是真理。

昨晚发生了什么,跟断了片儿似的,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敲了敲自己脑袋,像装了一团浆糊。

凌君寒被旁边的动静吵醒,皱着眉睁开眼,嗓音沙哑问,“醒了?”

“嗯,昨晚我没干什么蠢事儿吧?”段无心迟疑道,很是心虚。

凌君寒冷哼,“你说呢?”

“我干什么了?”段无心俯身看着他,晃了晃胳膊,“你怎么没穿睡衣?”

“拜你所赐,我又洗了一趟冷水澡,冲了一个多小时。”凌君寒懒懒掀开眼皮,回忆道:“你昨天,啧”

这欲言又止的,勾起了段无心的好奇心。

他用胳膊肘半撑着,用指尖戳了戳人,着急问:“我干什么了?仔细说说。”

“坐在我腿上,抱着不肯撒手。嘴里还不停说着喜欢我。”凌君寒张口就来,胡编乱造。

段无心矢口否认,“不可能,你乱编的,你说了不许骗我的。”

“好吧,没有后面那句,”凌君寒浅浅地笑一下,“但前面的描述,字字属实,我没乱说。”

他拉长声音,回味道:“扭来扭去的蹭,相当热情。”

后面四个字,咬得很重。

段无心脸颊微红,结结巴巴,“我那是喝多了,那这跟、跟冷水澡什么关系?”

凌君寒抹了把脸,回得简单直接:“勾得人想发情,但奈何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冷水澡解决,懂么?”

“你这禽兽,大早上瞎说什么!”段无心瞬间领悟,抓起枕头扔他脸上,害臊得不行。

这人怎么告白过后,变得越发直白了。

被这么一闹,意识已然清醒。把枕头扔到一边,凌君寒利落翻身起床。

他弯腰用指尖弹了弹他的脸蛋,“不开玩笑了,头疼么?”

“有点儿,宿醉的感觉,好难受。”段无心半跪在床上,皱着小脸,很是苦恼。

“起床吧,我帮你弄点儿蜂蜜水。”凌君寒把散开的浴巾裹紧,先进了浴室洗漱,换了衣服提前下楼。

大厅里凌嘉木正在逗狗,见人出现,啧啧出声,“你们俩昨天喝酒了?这满屋子酒气,散都散不掉。”

凌君寒嗯了一声,不想多说话,径直进了厨房烧热水。

凌嘉木跟过去,抱着狗转来转去,再三提醒,“心心可还没成年,你这老畜生不会趁着喝醉,已经把他”

“没你想得那么没底线。”凌君寒拿出蜂蜜倒在杯子里,冷淡回。

再说了,人家都没答应谈恋爱,他哪儿敢越线。

“那就好,担心死爹了。”凌嘉木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我在楼下等你好半天了,没忍心叫你们。”

凌君寒哦了一声,无情把人推出厨房,“挤得慌,去沙发上坐着等。”

凌嘉木嘴里骂骂咧咧,转身出去,把自己扔上沙发。

瞧见段无心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下楼,他关心道:“心心,你还好吧?”

“头疼,昨天喝多了。”段无心低声嘟囔,“胸口也闷得慌。”

凌嘉木表情很是震惊,絮絮叨叨,“你们昨天借酒消愁?就网上那破事儿,我哥受到的打击这么大的么?”

“哎,也不是”段无心撇了撇唇,不知道从何开始解释。

明明一开始好像凌君寒在跟他告白来着,他委婉拒绝之后,不知道后面怎么突然就喝上了。

难道是,凌君寒被情所伤太难过?

他正在发愣,手里被塞进一个玻璃杯。

凌君寒松开手,垂眼说:“甜的,可以解酒。”

“我也要!”凌嘉木在旁边捂着头,装腔作势,在沙发上扭成了一条蛆,“我头也疼。”

凌君寒给他一脚,语气相当无情,“没长手吗?自己去弄。”

“操,做人不能太绝情。”凌嘉木唾弃道,“我长这么大,就没喝过你调的蜂蜜水。”

凌君寒连眼神都不给,冷漠无视。

凌嘉木愤愤不平起身,步伐沉重进了厨房,恶狠狠地把蜂蜜挤进杯子里。

嘴上骂骂咧咧:“老子自己有手,丰衣足食!”

段无心捧着杯子,把手一点点捂热。

微微抬眼看着凌君寒,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不帮他顺便也倒上一杯?”

凌君寒弯腰盯着他,调戏道:“没办法,我对男朋友就是这么双标,喜欢搞特殊对待。”

“谁是你男朋友啊?我可没答应。”段无心感觉手心被杯子带得发烫,连带脸颊都变得滚烫起来。

他垂眼试着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还,真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