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基金,顾名思义是用来炒楼的基金。
香塂现在的炒楼市场正火热,和两年前的琼岛不遑多让,各种物业的换手速度非常快,正处于击鼓传花的高潮阶段。
这种搂钱的好机会,南若玢这只小狐狸自然不会错过,她不但趁机套现手里的物业,还让ga服务参与到炒楼之中,既赚取中介费,也赚取换手之间的差价。她自己的资金抽走做空伦敦铜和英国地产。
英国的房价经过多年的低迷之后,已经显露出反转的苗头,博林控投93年就在英国境内收购物业,这个决策制定之时,南若玢身为情策委金融小组的实习生也有参与,只是之前她一直没多少闲钱,现在手头宽裕了,自然要跟进。
自己的资金抽走,香塂这边的行情又不想放弃,小丫头便把主意打到艺人关怀基金的身上,这才有了楼基金,有了阮梅推销楼基金的这一幕。
“阿梅,我看合约上写着封闭期是两年,如果我要把钱提前提出来,是不是利息就没了?”
说话是郑玉玲,娱乐圈里都叫她都都姐,说起来性格和南易有相似之处,都把钱看得很重,但又很有契约精神,要求合作双方钱货两讫,她从不食言,交足功课,同样,对方也必须有一说一按合同办事。
同时,郑玉玲又有郑九组的雅号,正当红的时候,她一天会跑九个剧组,正因为年轻的时候拼命,而且懂得算计,和她同一批出道的还在为房租发愁的时候,她已经拥有何文田的千呎豪宅。
如今身家上亿,至于多少亿不好说,人精明,把钱藏得紧。
“都都姐,不但没有利息,我们还会扣掉5%的管理费,你投1000万,如果提前撤走资金,只可以拿走950万。”阮梅解释道。
郑玉玲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指了指合同上的另一个条款,“当封闭期结束,可以拿到125%—145%的资金,两年25%是保底吗?”
阮梅摇头,“都都姐,你知道的,我们艺人关怀基金从来不会承诺保底,投资有风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必须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过,我可以告诉都都姐,楼基金其实是南总裁发起的,回报还是有保证的。”
“瑞秋?”
“是的。”
郑玉玲其实就是南若玢在坐镇艺人关怀基金期间发展的客户,郑玉玲对南若玢从对年龄的轻视到信任,之间发生过一点故事,应该说两人还存在一点私交,郑玉玲一听是南若玢发起的,顿时决定投资。
郑玉玲心里盘算清点了一会,说道:“好吧,我投1500万,后期还能再增资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合同的条款要变一下,回报的数字会往下降。”
阮梅说者无心,郑玉玲却是听者有意,稍微推敲一下就能分析出来——南若玢只看好未来两年的楼市。
“两年……”郑玉玲心里咀嚼着,好一会,她忽然对阮梅说道:“阿梅,不好意思啊,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少投一点,800万好了,我明天早上就去你那里签合约。”
“啊?”
阮梅心里已经计算好可以拿到的提成数字,这笔提成交给南若玢,用杠杆炒期货又可以有多少利润,就是期货里赚到的钱该投去哪里,她已经有了点想法,现在一听数字要减少,她有点失望,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
“都都姐,没关系,你投多投少,我都表示欢迎。”
结束和郑玉玲的商谈,阮梅又去了任华那一桌,艺人关怀基金既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哪些人是它的客户,同时又很注重客户投资数字上的隐私,绝对不会把客户投资资金多寡告知第三方。
阮梅这回约了好几个人,刚才讲解合同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讲解完谈投资数额就是分开坐,阮梅会一张张桌子谈过去。
香塂有不少艺人的危机意识都很强,拍戏赚到片酬不会瞎花,会把钱用来投资,一开始大部分人都会直接买楼,艺人关怀基金出现后,他们又多了一个选择。特别是时间一久,艺人关怀基金投资回报率稳定的口碑一传开,不少艺人自己就会找上门来。
这次,阮梅给几个大户打了电话,无一人不到。
“华哥,最近很忙呀,连着开工。”阮梅在任华对面一坐下便说道。
任华和煦一笑,“都是大家看得起我,肯赏口饭吃。”
当年,南易看中任华大哥的关系,让王瞐把他签了下来,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在东来坞期间,平均一年半就拍一部警匪题材的大制作,从飞虎队、反黑组、重桉组、CID、CIB一路拍下来,任华的差人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演艺之路走得很顺。
金钱方面,不但可以拿到一线水平的片酬,东来坞上市之前还有分到的股份,一路顺风顺水,南易把股份套现后不久,任华也套现了股份,离开东来坞,自己开了一家影视公司,也不独立投资电影,而是搞带资进组的模式。
碰到好电影,只要制片方同意,他不但把片酬改成投资,另外还可以再投一点现金。香塂前几年电影行情虽然不错,可除了王瞐等少数几个导演,谁也不敢说自己拍的片子一定能赚钱,因此,任华抓住了不少投资的机会,手头的钱可不少。
这几年,他不但把一部分钱放在艺人关怀基金,同时也在买楼,只不过他的目光没停留在香塂,而是对向欧美,伦敦、纽约、巴黎的市中心优质地段都有他的物业。
当然,任华成功的同时,南易也拿到他想要的,方氏集团不但官面上与警队关系和谐,私底下,警队不少高层都和方梦音保持着不错的私交。
阮梅和任华聊的时间比较长,有些话也讲得比较透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任华并不仅仅是个人,他还是一批人的代表,投资不可能当场拍板,他要把阮梅的话带给别人听。
……
当游艇上的浪凝聚成感叹号漂浮于半空,南易让红豆号靠了过来,等他带着胡敏姗登上红豆号,空中的感叹号剧烈地颤抖起来,没一会,长棍坍塌倾倒,经过撞击碎成一块块,乍一看,犹如一条长长的省略号。
红豆号驶出,身后的游艇上响起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我也想走!”
当红豆号靠岸,南易恰到好处地掌握着边界感,没有进一步的殷勤,只是把胡敏姗放在码头,并没有提出送她回去。
胡敏姗只是花骨朵,含包待放都未到,更别提蓓蕾初绽,会开出什么花犹未可知,留点善缘以待将来即可,不用操之过急。
第二天,罗兆珲下午两点才给南易打电话,等会面后,南易发现对方恍恍忽忽,有点立盹行眠的意思。等谈妥出资的额度是1.5亿,南易又着手安排一个人以后负责盯着罗兆珲。
罗兆珲敢碰李持靓,说明他内心极度膨胀,下午两点还一副颓丧状态,说明他已然主次不分,把太多的时间放在花天酒地上,精力涣散,又是挥金如土,等哪天忽然反应过来资产不仅没涨还在迅速缩水,急于重回正轨就容易出昏招。
罗兆珲一路走来太顺,在低谷时可以百折不挠,但从云端跌落凡尘,多半没有再一次爬回来的勇气和志气,不然上辈子他也不会试图自戕。
正因为对罗兆珲有如此分析,南易才要让人盯着他,一有不对,随时准备撤资。若不是昨天已经应承下来,后面的1.5亿绝对不会再投,三五亿不足以撕掉南易身上一诺千金的标签,让他行出尔反尔之事。
见过罗兆珲,南易立马回方氏庄园陪伴宝贝女儿,他得抓紧陪伴的时间,晚上又要出门和陈国文见面。
当初,南易和陈宗庆说过南陈村想要继续壮大就需要引入外部人员,陈宗庆没反对,之后南陈村就开始有外姓人加入高层,南陈酒业科技公司的车仲平是一个,亨利瓷砖和阆苑仙葩的董少阳又是一个。
原本,亨利瓷砖、阆苑仙葩、白日飞升服务公司都由陈国文掌管,但那只是初始,三家企业慢慢进入轨道之后,陈国文的精力和能力明显不足,何况,南易对白日飞升服务寄予厚望,陈国文只能放弃相对不重要的亨利瓷砖、阆苑仙葩,专心管理白日飞升服务。
后来,南易人虽未亲至,但是扩大白日飞升服务业务线的指令却是传达到了,白日飞升服务旗下成立了一家子公司“福禄寿地产”,避开和其他地产公司竞争,进入地产的细分领域——逝者地产。
福禄寿地产做的业务和别人不一样,就是拜的神也不一样,做生意嘛,大部分拜财神,不然就是拜关公,福寿禄地产却是拜阎王。
在福寿禄地产的总部,专门有一间办公室腾出来供奉十殿阎王,每天香火供奉不断,但求公司事事如意。只能求这个,求生意兴隆太直白,也略显缺德。
福禄寿地产办公室的墙上,也学习这时候流行的风格,在墙上贴着标语——不与活人争长短,只问死人要效益。
这句标语标明了福禄寿地产努力的方向,也激励福禄寿所有职工奋斗拼搏,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有一句话在心底蠢蠢欲动,随时会喷薄而出,那就是“五年登陆纳斯达克”。
是的,上市,市值突破千亿美元是福禄寿的中期目标。
清大、京大,不如目标大,福禄寿的目标很大,但并不是痴人说梦,也不是遥不可及,南易对福禄寿抱有更大的期许,那就是比国内已经提出来的“世界500强”梦想,更进一步、更狂妄的梦想——世界499强。
陈国文来香塂并不是专程找南易,他过来要做的事情很多,市场调查、拜码头、搞兼并、拓展业务等等,找南易只是顺便。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比较冷门但又收入不菲的行业,比如收破烂、做白事都是,也有一些不太为人知的隐形富豪、隐形家族,香塂萧家就是有着万贯赀财的隐形家族。
一般人说到香塂的富豪,往往会说李、李、郑、霍、许、方,这些家族都拥有庞大的商业帝国,财富惊人,在业界内外也都非常出名。而相对低调,大部分人没听过的萧家也是贵不可言。
萧家最知名的人物,也是这一届的话事人叫萧百桓,他之所以知名,是因为他是博樗蒲的女婿,博琼的前姐夫,而他之所以获得这个身份,是因为七十年代博樗蒲还没在奥门站稳脚跟,外面强敌环伺,博樗蒲为了增强实力,遂想到了豪门联姻的办法。
可以说,博樗蒲是上杆子把女儿嫁进了萧家,由此可见萧家的实力不俗。
萧家,从萧百桓太爷爷那一辈就在香塂经营长生店,即俗称的棺材铺,经过两代人的努力,在萧父接手的时候,萧家已经是长生店领域的龙头,萧父并不因此满足,于1951收购了有香塂大酒店之称的“香塂殡仪馆”,随后又投资了九龙殡仪馆,还建设了金生殡仪馆。
萧家的殡仪馆横跨香塂三地,可以说是垄断了香塂的“殡葬”,称萧家为香塂殡葬大王绝不为过。除非横尸荒野无人发现,不然每个香塂人都得让萧家赚上一笔。
从五十年代到当下已经四十多年过去了,而香塂料理白事的费用从来就没便宜过,萧家不仅是垄断殡葬,还有老本行,要知道长生店可不单单只卖棺材,和白事有关的,除了墓地和火化,可以无所不囊括。
这么说吧,萧家在白事领域是全方面发展,家里有人去世只要找萧家一家就足矣,不用东奔西跑到处请人。
当然,萧家只是垄断殡葬,并未垄断其他环节,香塂在白事领域混饭吃的人还是不少的。
殡葬被萧家垄断,白日飞升服务自然没法惦记,不过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不少业务可以做,三天前,陈国文把他带来的一批业务员划分了片区,每一个业务员负责一片区域内的长生店,既要推销产品,也要搞市场调查。
而他自己在长生店比较集中,有白事一条街之称的红磡老龙坑街坐镇一天之后,又跑去沙田宝福山、慈云山法藏寺、荃湾圆玄学院等地,把香塂的福地转了个遍。
晚上七点半,南易和陈国文在浅水湾的一家俱乐部见了面。
俱乐部没招牌,也不对外营业,最早是郑鲨胆出钱开的,后来,李铜板、关尔夫、方梦音都成了它的股东,这地方没什么特别,大体上和其他俱乐部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客人稍微特殊点。
郑鲨胆喜欢玩锄大地,平时经常会约人来这里打牌,因为牌搭子都不是普通人,这里的牌局也就被神化了,外面有叫这里是地主会,也有叫大地会、锄地会,不管叫什么会,反正传言很是玄幻,说这里的“××会”控制着整个香塂的经济,跺跺脚,香塂的经济就会震三震。
南易喜欢叫这个地方为纸牌屋,因为不喜欢打牌,他一般不会来这里,今天过来,就是带陈国文刷个脸,多来几次,亮亮相,也许就能挤进来了。
俱乐部有个露天的区域,中间摆了张大桌,天气好的日子,牌局就会在这张桌子举行,左右两个角落里各有一张小桌。
今天的天气不错,有牌局,南易带着陈国文来到大桌前,冲在坐的四人打招呼,“郑生、李生、关生、杨生,今天哪位手气更好啊?”
四人分别是郑鲨胆、李铜板、关尔夫、杨争气,前三位南易都熟,只有杨争气没打过交道,不过对他的事倒是知道不少,对其也比较钦佩。
郑鲨胆是富二代,祖上有蒙荫,李铜板有舅舅扶持,关尔夫的老娘给他留下大笔人脉,而杨争气能成为富豪全靠自身的努力。
幼年时,杨争气也算是一个小富二代,那时候,他还叫杨猪仔,杨父有一个铺面,杨猪仔从小就对做生意感兴趣,经常去杨父店里玩耍。
只是等他上学后,杨猪仔这个名字实在无法启齿,他老师就自作主张给他更名为“杨争气”,这个名字便成了他的大名。
可能是这个名字取对了,自从杨猪仔叫杨争气后,杨家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很快杨父就积攒了一笔不小的家财,有了本钱自然就想着扩大生意,杨父就拿出所有钱与朋友合作做生意。
不料,朋友伙同骗子联合做局,玩了一出偷龙转凤,将杨家辛苦攒了十几年的家财骗了个一干二净。目睹这一切的杨争气深觉商海狡诈、变幻莫测,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家财被骗光后,杨父备受打击,整日唉声叹气,杨争气就暗自下了要出人头地的心。杨争气15岁时,干脆放弃学业,开始帮着父亲打理生意。
相比杨父的墨守成规,杨争气在做生意上非常大胆,为了快速赚到起家的本金,他铤而走险与黑夜在海上走私。他将全身上下缝满口袋,一共装了200多只手表进去,乘坐小艇冒巨浪出海,终于将手表换成了几捆大钞。..
有了本钱之后,他开了一家叫授成表行的门店,专门兜售名表。
为了打开销路,他天天跑码头,和游客兜售名表。后来,他又和导游、司机、酒店侍应生达成协议,只要介绍去他店里消费,就给予一定的回佣,形成了最早的旅游产业链。
到了60年代中期,杨争气的授成表行成了香塂小有名气的店铺。此后,他又拿到了多家名表的香塂分销权,彻底成了香塂的钟表大亨。
70年代中期,杨争气将手中的产业全部抵押,开始进军房地产,再次将手中资产扩充,成了当之无愧的大富豪。到了80年代,杨争气手中已经拥有地产、外汇、证券、黄金、钟表和珠宝等多种产业。
授成表行也变成了授成集团,并成了上市企业,杨争气是最大的股东。
只不过,到了1982年,香塂的楼市就不行了,1983年,更一度面临崩盘。形势大好的时候,信心爆棚的杨争气在此前大量囤地,经济发展的潮水退去后,杨争气背负了高达6亿港币的巨额债务。
汇丰银行接管了授成集团,办理完手续,杨争气除了一套衣服和眼镜外,只剩下汇丰最新结算出的3.2亿港币的负债单。
清算时,他名下的奔驰被查封,负责查封的银行人员还鄙视他不配坐奔驰,因为他已经不是成功人士。
当时的境遇,对于杨争气而言,除了事业上的打击,便是朋友的形同陌路,他体会到人情冷暖,连着几个晚上,脑子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天亮。
失落过后,杨争气不得不选择面对现实,他找到汇丰,用自己的经营天赋来说服汇丰让他以经理人的身份打工还债。鉴于对他之前品行和能力的了解,汇丰便答应了他要求。但同时也提出一个附加条件,8年内必须还清3.2亿港元欠款。
争取到来之不易的机会,杨争气拼了命地赚钱,随后,他和汇丰争取了1000万港币,开了一家珠宝零售卖场,他还远赴沙特等地寻找商机,想尽办法认识当地的权贵并与之合作大发横财。
杨争气去柬埔寨开过银行,去印尼搞过金融,只要是能挣钱的生意,就没有他不做的,不到三年,他便还清了债务。再次站稳脚跟之后,杨争气激进的行商风格不改,但风控这一块做得比较扎实。
后来,杨争气的生意顺风顺水,身价一直飙升,到了当下,他的身价应该和南若玢差不多,只差在货币单位上,把南若玢的美元换成港币就不差了。
“平日,方董很少来这里,南生你来的就更少,今天怎么会想着过来?”郑鲨胆把手里的牌盖在桌上说道。
说起来,南易受到舅老爷(方梦音大哥)的蒙荫,当年经商够早,在沪海和不少老一辈的人平辈论交,把辈分平移过来,方梦音和郑鲨胆、李铜板、包玉纲他们老爹是同一辈的,但是方梦音又比他们年龄都小,为了交流起来不尴尬,辈分的问题自然被忽略了,大家一律平辈论交。
如果不是有这个典故,南易在香塂走到哪都得当“贤侄”,见到人基本都得喊“Uncle”,哪有这么舒服,可以“生”来“生”去。
南易笑道:“郑生,我平日罕少在港,难得过来都有一堆琐事要办,今日正好有闲,又见是黄道吉日,想来郑生你们一定在这里打牌论英雄,赶紧过来聆听。”
“哈哈,南生真会说话,今天我们只打算打到两百蚊,等下一起论英雄。”郑鲨胆爽朗地笑道。
“好。”南易应一声,又冲其他三人说道:“我和朋友去那边坐,不打搅大家的雅兴。”
在座的四位,南易至少可以确定三位是深信风水之人,陈国文的身份特殊,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介绍,所以南易并没有按照正常的礼数介绍陈国文,得到回应之后,他就带着陈国文坐到左边的小桌,叫了两杯喝的便聊起正题。
“国文叔,这几天有什么收获?”
陈国文闻言,拿起刚才已经掏出来的笔记本,翻到一页扫了眼,说道:“经过我这几天的四下考察,我发现在香塂这里搞墓地和龛位大有作为,香塂大大小小的坟场有不少,但大多都是之前遗留下来的,有特殊的用途,一般港人别想埋进去。
能埋普通人的有黄大仙墓地山、将军澳华人永远坟场,我仔细看过,已经没有多少空位可以用来建阴宅,用不了几年就要住满。”
“国文叔,墓地先放一放,港人讲究风水,现在想批一块适合建阴宅的风水宝地很难,建坟场要等待时机。香塂这边解决活人住房走公屋的路子,死人肯定也是往公共龛位的方向走,因为省土地。
港人不管活着还是死去,都免不了要和别人挤在一起,目前来说,龛位才大有可为,我们着重先探讨一下这个。”
“好,那我直接说龛位。”陈国文把笔记本往后翻了几页,接着说道:“现在香塂公营龛位非常紧张,只能存放二十年,二十年之后要续费,价格不太贵,但是想要拿到龛位要轮候,四年左右才能轮到。要等得时间太长,能负担得起的港人会选择私营龛位。
现在香塂合法私营的龛位有7家,市场上一个普通的龛位要四五万港纸到几十万不等,价格一要看楼型,高低都会便宜一点,方便祭拜的中间位置会贵很多;二要看户型,分单人龛位、双人龛位,龙山寺有一个双人龛位,价格已经被炒到120万港纸。”
“现在一面墙通常有几个龛位?”南易问道。
“一般是250个左右。”
“公共墓地现在可以躺几年?”
“埋葬六年后的遗体就要挖出来火化,要给新人腾地方。”
“之后想住公共龛位,还是得轮候?”
陈国文点头。
南易略作思考,问道:“有记各地龛位的价格吗?”
“有。”
陈国文把笔记本翻到新页,递给南易。
南易接过,一边看,一边说道:“现在香塂无须续费的永久墓地多不多?”
“有一种丁类墓地,又叫金塔墓地,总面积只有1.2个平方,正方形,使用面积只有0.9个平方,这种是永久安葬,不需要续费。”
“就是够放个骨灰盒,有个立碑、烧香的位置?”
“差不多。”
“龛位呢?”南易又问道。
“基本都是十年、二十年就要续费。”
“哦。”南易颔了颔首,把手里的笔记本放下,“龛位这块怎么做很简单,拿地、建墙、卖,我就不多说,我跟你说说我的其他想法。”
陈国文闻言,做洗耳恭听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