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随着拨浪鼓的甩动,南易一行人去了小商品城的发祥地廿三里。
第三天,在楼玉春的指引下,又去佛堂逛了逛,没赶在十月十,无法亲历十月十庙会的盛况,倒是去看了一下佛堂老街。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南易都在稠城镇,也就是城区里面晃悠,结合脑子里十五年后乂乌城区格局的记忆,推导一下为什么篁园市场和宾王市场会盖在“那个”位置。
“会长,初级的市场在湖清门这里建是最合适的,敲糖帮已经自发的在这里形成了市场,只要在这里盖几个简陋的雨棚,把摊位统一规划就可以。
他们卖的都是价格便宜的小商品,这两天,我也没有看到哪个摊主有太大的批发量,利润应该非常微薄,现代化的批发市场,租金还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那你觉得如果要盖一个批发市场,在哪个位置最好?”
上戸雅美在地图上拿笔圈了个圈,“会长,在这一带是最合适的,这里紧靠火车站,边上的居民区比较稀疏,拆迁比较容易;
而且地块够大,周边有足够的土地用来盖酒店、宾馆,也有足够的土地用来建一个汽车站,辐射周边的县市。”
南易瞄了一眼地图,上戸雅美画的圈,就是将来的宾王路一带,把宾王市场和宾王客运中心都给画进去了。
“你准备怎么做?”
“去见一见谢改革,南国红豆无偿提供资金建立湖清门小商品市场,结个善缘。”
“和谁结?这个城市,还是谢改革?”
“我觉得还是和城市结善缘,通看谢改革的履历,这个人在衢市的时候,就敢放开橘农对外卖橘子,结果导致橘农卖的太欢,连上级要求的六万斤统购数量都没留够,他也因此被贬乂乌。
如果他在乂乌还继续如此,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明升暗贬,调到其他不重要的岗位去。”
“说,你是不是改过姓,原来是姓川岛还是南云?”
“会长……”上戸雅美幽怨的说道。
“哈哈,不说不说。”
南易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却是在嘀咕:“妈的,鬼子专产华国通咩?”
“乂乌这里的投资会让南国红豆来执行,不过这个项目会独立出来,你占20的股份,也由你来主导。”
“哈依,我只能在幕后指导,不能站在前台,我的身份太尴尬。”
“你自己决定。”
……
4月18日。
南易从沪海直接飞回了香塂。
刚回到浅水湾的别墅没多久,左璨的电话就打来了。
“搞到一张照片,是利于行新女朋友的。”
“有没有穿衣服?”
“没有。”
“这张照片除了当事人还有谁知道?是不是在照相馆洗的?”
“利于行一个要好的同学知道,照片是他自己洗的,没送去照相馆。”
“拿回来的照片是翻拍的吧?”
“是。”
“知道了,利家的事情可以暂时结束了,明年再说。放一个星期假,25号,我再打电话给你。”
“明白。”
挂掉电话,南易就嘿嘿一笑,“小王八羔子,挺会玩啊,蛮好,给我节约经费了。”
再次拿起电话,打给冼海兰,让她晚上过来吃饭……
晚餐的饭桌上,南易殷勤的帮冼海兰舀了一碗汤,“海兰啊,你来香塂后,我也没怎么关心,居然都忘记你已经在考HKDSE[高考],前面几科考的怎么样?”
“南易哥,我考的应该不错。”
在香塂呆了一年多,冼海兰明显变得自信得多,人已经从原来的阴影中走出来。穿衣打扮上也变得洋气,和香塂这边没有什么差别,甚至比普通香塂家庭的还要好,有点欧美范。
“那就好,想好学什么专业,考哪个学校了吗?”
“我申请了哈弗、牛津、剑桥、耶鲁,还申请了霍普金斯。”
南易一听这几个学校,就知道冼海兰基本上是想学医,“你是想念临床医学?”
“我想念双学位,临床医学和生物制药兼修。”
南易蹙眉道:“你要是读其他专业,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学临床医学,你确定还有精力再多修一门专业?”
“南易哥,我觉得将来医药会是一个很大的风口,毕业以后,我想开一家从事医药研究和销售的公司。”
“你的思路有问题,如果你的兴趣不是搞生物研究,那你不应该兼修生物制药,而是该兼修工商管理和市场营销。
你学临床医学的目的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和将来的医生先打好交道?”
“不是,我的确想当医生,但得是一个实现财富自由的医生,这样,当我想帮助一个病人的时候,我才有能力帮助他。”
“你不会是想去当无国界医生吧?”
“上次我看到了无国界医生的照片展览,萌生了一点想法,可这个想法并不是很坚定,我不知道将来我是否真的会走这条路。可当一个医生的想法,我非常坚定。”
南易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不是受到自己的影响,活得也不是很纯粹。
“那你就遵从你自己的本心去做,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只是精神上?”
南易把自己的筷子放下,认真的看着冼海兰说道:“如果你只是想当一个医生或者是医药公司老板兼医生,我和文昌围都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资上的,哪怕是为你建一个综合性医院也不是不可以。
可你要去当无国界医生的话,那太高尚,不管是我,亦或是文昌围都很卑微和市侩,根本配不上你的高尚,我们也只能默默的祝福你。”
“呃,我还没定呢,南易哥,你现在就打算把我给抛弃了?”
“废话。”南易重重的一拍桌子,面如寒霜的说道:“等你四五十岁,你想去当无国界医生,我绝对不说什么,现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的先把自己给活好,好好报答父母和文昌围。
马那瓜的难民没有供养你,洪都拉斯的难民没有供养你,红色高棉的难民也没有供养你,文昌围的恩你报不报无所谓,阿叔阿婶的养育之恩你得报。”
“哦。”
看着南易脸上的寒色,冼海兰怯怯的呢喃。
“爸爸,你好吓人。”
“没事。”南易把自己的脸色整一整,恢复了和煦,捡起筷子对南若玢说道:“继续吃,一会凉了。”
“唔。”
小丫头点点头,继续扒拉她碗里的饭,南易还是时不时的往她和范红豆的碗里夹菜。
饭毕,冼海兰就要离开,南易让黛温开车送她回去。
有感于冼海兰这个种子选种有歪的迹象,这让南易产生了危机感。
四月份剩下的日子,还有整个五月份,香塂的几家儿童院都充斥着南易的身影,他也在那里留下了“亲切的南叔叔”的传说。
一边做南叔叔,一边和梁慧文两个人做孩子们的评估档案。
在南易的书房里,梁慧文把经过筛选的几份档案放在南易的面前,“南生,我觉得这几个应该是你失散三十年的儿女。”
南易拿起档案仔细看起来,剔除掉其中的几份,最后只剩下五份,“这五个都很像我可怜的孩子,不过,三十年前,只走丢了三个。”
“跟踪评估?”
“嗯,让其中的两个当幸运儿,助养他们到大学毕业,再给他们一人一套房。在香塂,没套房可不好混。”南易站起来把五份档案锁到保险箱里,“记得提醒我,最长两个月要去看看他们。”
“明白。”
“你先回去吧。”
把梁慧文打发走,南易就拿起毛笔在纸上写起了字,写的是一个又一个名字,足足写了好几页。
最后拿着毛笔在纸上画了三个圈,三个义子女的名字就定了下来。
南若琼、赵显玠、孙佳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