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赵夫人很是异常

大皇子府内,云妙涵每日都过得生不如死。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躺在床上,不仅吃喝都在床上,甚至连拉撒都要人在屋子里伺候。

一向自诩高贵的她如何受得了?

而晏辰郁从那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她的房间,若不是母亲又送了几个丫鬟过来,她连晏辰郁的动向都无从打探。

听说如今那名贱婢倒是很受宠,虽然晏辰郁并没有夜夜去那里过夜,但据说也比之前频繁了许多。

而那贱婢也不是个好相与之人,如今翻身做了主人,对她的下人们从没给过好脸色,对她这边提出的要求也是暗自阻挠,她真的恨不得马上起来扒了那贱婢的皮!

只是,如今这形势,若没有孩子傍身,她更无力翻身。

所以,只能每日告诉自己要忍耐,唯一的安慰,便是与那人的书信了。

今日,她正百无聊赖地一遍遍看着手中的信笺,忽然只听丫鬟匆匆来报:“夫人,御史夫人求见。”

云妙涵连忙将信纸仓惶收了起来,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是说过,没我的吩咐,不得随意进我的房间么?”

“夫人恕罪,是御史夫人说有急事,所以,奴婢怕耽搁了才没注意。”丫鬟吓得赶忙跪下。

这些时日,云妙涵的脾气越发不好,虽然自己不能出手,但不管谁惹了她,都会唤其他人过来教训。

虽然她如今在府中不受待见,但到底是大皇子妃,只是教训个下人的话,也没人会阻拦,所以,现在的丫鬟们更是个个如惊弓之鸟。

云妙涵瞪了她一眼,冷冷道:“今日我娘过来,便饶你一次,下次再这样不知礼数,板子伺候。”

丫鬟连连磕头:“多谢夫人。”

“行了,去吧,将我母亲请过来。”云妙涵挑了挑眉,高傲道。

“是。”丫鬟赶忙匆匆离开。

云妙涵这才赶紧将手中的信妥善地藏到身下的褥子里,之后,微微拂了下额前碎发,等着赵夫人进来。

赵夫人那日也接到了云妙涵的消息,大概知道了她所经历之事。

只是,她如今在御史府没有地位,来了也不能为自己女儿撑腰,所以,未免尴尬,她一直假装不知并未出现。

所以,刚看到云妙涵那枯黄的面容之时,活生生地吓了一跳。

她赶紧走过去,拧起眉头道:“涵儿,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不是只是卧床保胎吗?”

“呵。”云妙涵冷冷一笑,眸中立即闪出骇人的光芒,“还不是那个贱人害的?若不是她,我怎会如此?”

赵夫人的脸也冷了下来,不过,却是诡异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她嘚瑟不了几天了。”

云妙涵听出这话里有话,赶忙问道:“娘?此话怎讲?”

“你还不知道吧?”赵夫人冷冷一哼,“那南越国提出让他们的三公主与季王和亲,而皇上有意让她嫁给二皇子,岂料,她不识好歹,竟然怂恿你爹去拒绝这门亲事。”

听到此话,云妙涵的双眸顿时闪出了嫉妒的光芒。

果然,那二皇子也对她有意。

这个贱人,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男人的垂青?

不过,她一向重情,所以,也活该去得罪二皇子。

只是,她皱了皱眉,有些诧异道:“怂恿我爹?难道我爹真的答应了他不成?”

“没错!”赵夫人的眸光冷了下去,“所以,他为了那个妮子不顾全府安危,也别怪我心狠。”

云妙涵顿时怔住。

自己连个婚礼都没有,如今在夫家出了事,也未见他那个做爹的管过自己一次。

可他居然肯为了云妙音得罪皇上?

凭什么?

顿时,滔天的怒意席卷而来,她气得一把将靠床放置的那碗茶水推到地上。

茶杯落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可她还是不解气。

若不是大夫叮嘱她不可大幅度运动,她恨不得砸了这屋里所有东西。

“涵儿,你别激动。”赵夫人见状赶忙劝道,“你放心,娘已经帮你报仇了。”

云妙涵瞳孔一缩:“报仇?娘,你做了什么?”

赵夫人立即在云妙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妙涵大吃一惊:“你竟然嫁祸我爹?娘,你可知这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以你父亲对咱娘俩儿的举动,就算他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赵夫人脸色阴沉而狠决,“若是以往,皇上或许会顾及他劳苦功高,免他一死。可他刚刚得罪了皇上,那这一次,他是必死无疑了。”

云妙涵的手不由慢慢攥了起来。

她有些陌生地看着眼前的赵夫人,心里一阵阵惊疑不定。

因为她娘就算为人狠毒,可对她父亲一直是很钟情的。

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竟然对自己的丈夫下了手?

最主要的是,若是他爹获罪,就算不会诛九族,可她们所有的地位不是全都没了吗?

她是罪臣之女,她母亲是罪臣之妻,能讨到什么好处?

她不信,以她母亲的头脑,单单为了出一口气,便置自己于不顾。

所以,她到底有何打算?

想到此,她转了转眼珠,试探地问道:“娘,爹若死了,我们怎么办?”

赵夫人的眸光一闪,仿佛对这个结果很是期待的说:“你都已经是大皇子妃了,如今还有子嗣,怕什么?至于我,只要皇上不抄家,那我便是御史府唯一的长辈,自然到时候是我说了算,所有财产也都会在我的手里,不是比现在更好吗?”

“原来是这样。”云妙涵扯了扯嘴角,心里的不安却并没有少。

因为皇上抄不抄家,根本就是未知数,而贪污之罪,若是数额巨大,按照本朝律法,严重的话是完全可以抄家的。

虽然这只是几幅字画,但他毕竟还多了一层欺君之罪,那抄不抄家,不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吗?

她娘为什么肯冒这个险?而且还这么期待?

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就像中了邪或者被人蛊惑了一样。

想到这个可能性,云妙涵的眼珠转了转,忽然问道:“娘,那些字画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岂料,被问到这件事,赵夫人却顿时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