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院中时,只见一个书信筒已经被放在了院门内。
晏季快速上前,将其捡起打开。
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将其递给了身后的云妙音:“这是南越国的太子这几个月暗地收购的药材,你看看有没有用。”
云妙音一听,赶紧将其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五花八门的药材很多,可是,有一些却分明是属性相冲,不可能放到同一种药之内的药材。
她的眉头顿时一皱:“王爷,这份清单可靠吗?”
晏季闻言,刻意压低了声音回道:“这是经过了皇上同意,由安插在南越国的暗桩所提供,所以,应该不会出错。”
云妙音一愣,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也是了,关系到国家大事,的确应该第一时间让皇上知晓。
只是……
“怎么了?”晏季见她神色有异,继续问道,“没有帮助么?我记得柴蒙汇报,那个南越国的暗桩说他们准备了大量的解药,所以,才着手查了这些。”
云妙音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这更像是那位太子故意做的障眼法,有些药材就是起迷惑作用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帮助,至少,解药真正所需的药材一定也在这里面,我这就去仔细研究一下。”
云妙音说完,便将这密报一收,直接朝药房走去。
身后,晏季的眸光闪烁,忽然低声道:“辛苦了。”
云妙音嘴角一扬,脚步却并未停。
既然有了新毒药,而且数量不少,云妙音这次便开始大刀阔斧地实验起来。
而且,为了尽快得到结果,她还将已经小了一圈的球球又抱过来,让它再次分离了一些毒药出来。
因为,她想尽可能的把这份密报上的杂乱项去除一些,再传给万毒圣人。
这一弄,就是两天。
直到阿夏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她才从百十来个药罐面前抬起了头。
“小姐,吴公子让奴婢亲手把一个东西交给你。”院外,阿夏隔着门说道。
云妙音眼前一亮,莫不是他们那边也有消息了?
不知道,和晏季这边的有没有什么不同。
想到此,她赶紧道:“放到门外吧,我等下来拿。”
“是。”阿夏立刻应道,“对了,小姐,他还让我询问小姐,今日是否可以如约前去。”
云妙音一愣,她这几日研究药草,并没有注意时间。
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给滕封治疗的日子了吗?
原本,她是打算赶过去的。
因为一套下来也就半个时辰,来回赶一赶,一个多时辰也能回来了。
可是现在,她又怎能出去?
想到此,她眉头不由紧紧蹙起。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阿夏,我恐怕不能去了,你先去风如那边歇一会儿,待会帮我送个东西给吴公子。”
“是。”阿夏闻言,立刻抬起脚步离开。
如今,她不知道小姐什么情况,她其实心里有一万分担忧。
可是,为了小姐安心,她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尽可能的听她的话。
听到脚步声走远,云妙音将门拉开一条缝,将门外的东西取了出来。
果不其然,那东西也是一封密信,很厚的密信。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里面不仅也有关于南越国太子暗地收购药材之事,甚至还有此太子及其亲信近三个月的详细行踪,一直截止到三日前。
云妙音看得目瞪口呆。
她知道滕封很厉害,但是厉害到这种程度,还是把她震得外焦里嫩。
因为,那太子的亲信名册里,明明有职位是南越国信王的王府管事,以及丞相的门生。
拿捏着这一份厚厚的密信,云妙音只觉有千斤重。
因为这些信息,都不仅仅是用机密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看来,腾封对此事是真的上了心。
想到此,她赶紧提起笔,开始埋头伏案了起来。
她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为滕封详细地画出了针对他病症的针灸图。
其中,还包含了可能遇到的症状,如何改变针灸走势的应对。
基本上,是把她能想到的情况,全部写了出来。
而最后,还写明了复健的方法以及注意事项。
一套下来,竟然比他之前传来的密信还要厚。
云妙音摇头苦笑,心里却安心了许多。
万一,她真的有不测,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阿夏很快将信带了回去,云妙音长出一口气,又继续像铆足劲的发条一般,回身开始细细地看起密信来。
密信上,信息点很多,也十分杂乱,尤其是近些时日他们的行动颇多。
若想看出有没有异常,怕是要好好梳理一下才行。
夜已经渐深,晏季已经过来催了几次让她休息。
云妙音长叹一口气,终是把密信收起,直接拿到卧室里,再偷偷借着月光研究起来。
“小姐,你醒了吗?万毒前辈送来了消息。”
院外,风如朝着里面轻声呼喊着。
云妙音顿时一愣,看着窗外的阳光有些发懵,竟然天已经亮了?
她无奈的苦笑,她哪里是醒了没有,她是压根没睡啊。
不过,好在有了点头绪。
想到此,她对外喊道:“我起了,这就来。”
说完,她便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了出去。
头有点沉,脚有些轻。
踩在地上似没有实感一样,人都像是飘的。
云妙音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清醒。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像与自己即将隔离一样,那么飘渺。
然而,在看到万毒圣人的消息时,她的心却猛烈跳动起来。
因为,万毒圣人已经将解药研究出了九成九,只剩下最后一株药,有些不确定。
但也锁定了基本的目标,只是在到底取种子还是取根系上面有疑惑。
因为这两者虽同株,却有热寒的差别。
若是用错,不仅无法解毒,甚至反有可能让毒爆发地更快更凶猛。
然而,在这如此纠结且艰难的选择下,云妙音脑中却仿若一道光闪过。
她当即像被打了鸡血一样,风一样地冲回卧室,再次拿起那份密信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