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驹一愣,哈哈大笑道,“小鱼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告诉你吧,我刚刚在你的酒里加了点料,你没品出来?”
曾小鱼一愣,“加料?什么料?”
顾飞龙也变色道,“将军,你这是……”
姜宝驹哈哈大笑,“大将军怎么可能完全相信你们呢?不过你们放心,也不是什么要命的药,只会让你们睡上几个时辰,时间一到药力自然消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话音刚落便头一歪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打起呼噜来。
顾飞龙目瞪口呆地看着曾小鱼,“还真有古怪?我喝了怎么没事?”
原本准备给顾飞龙和曾小鱼的药酒被他自己喝下去了,姜宝驹恐怕作梦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曾小鱼笑道,“那是因为咱们都喝了解酒汤。”,他没有明说,其实所谓的解酒汤,也不过是在茶水里偷偷加了点自己身上的蛇血而已。
两人合力把姜宝驹拖到床上,让他尽情地睡,没有了这位城防主帅,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姜奉的铁杆部属早就损失得七七八八了,大部都被他带在身边,赤城除了他的亲信姜宝驹之外,更是一个姜系人马都没有,所以根本就没费任何力气,曾小鱼便把华天琳等人堂而皇之地接进赤城,全面接管了城防。待姜宝驹醒来,发现一切都已脱离控制时,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了。至于他会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他自己手里的药劲有多大了。
顾飞龙跪在华天琳面前老泪纵横,不停地赔罪。华天琳哪能责怪他,安慰了他两句便让他下去休息了,接下来就看曾小鱼进一步的安排了。
当他说出要和姜宝驹一道去往东平郡时,几乎所有人都反对,尤其是华天琳,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肯答应。
曾小鱼当然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若想避免和姜奉正面硬刚,除了他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姜宝驹低估了他的药效,整整睡了一天不说,还差点把小命丢了,要不是曾小鱼给他喂了点灵丹妙药,姜奉的这位亲密战友就交代在赤城了。
看到姜宝驹如此下场,顾飞龙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趁着夜色,曾小鱼带上仍然虚弱不堪的姜宝驹,跳上了去往东平郡的快车。
一路上姜宝驹一言不发,情绪极度低落,曾小鱼也不打扰他做一个安静的冥想者,享受着夜风带来的舒适畅快,竟然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奇妙感觉。
午夜时分,东平郡隐约的轮廓出现在前方,一直沉默的姜宝驹忽然开口了,“曾小鱼,是你救了我对吗?”
曾小鱼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醒来的,你的药没有毒。”
药有没有毒,会不会要人命,做为受害者的姜宝驹还能不知道?曾小鱼能理解他的心情,想了想说道,“你也不必纠结这件事了,只要你还没成为食物链顶端的那个人,你的生死就会受到别人的影响,甚至由别人决定。比如我,按我的本意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我没有选择。”
姜宝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包括让你死也无所谓?”
曾小鱼笑了,“我这人和别人不太一样,我不喜欢玩阴的,谁都不行!”
“你不是没有选择吗?”
曾小鱼又笑了,“去哪里做什么我没有选择,可是怎么做却是我的自由。”
姜宝驹微微一愣,不再说话。
两人临近东平郡,曾小鱼诧异地发现原本一马平川的边界竟然建起了围墙,虽然高度也就不过一米左右,但是在夜色中仍然显得很“雄伟”。
姜宝驹道,“这是拜你所赐,你走了之后赵千斤将军修了一部分,大将军又加高了一层。”
虽然有点儿戏,有总归比没有强,两人来到城门前,发现只有两个靠墙睡觉的士兵,姜宝驹道,“我来吧!”
有了姜宝驹,不但顺利通过城门,而且还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姜奉的将军府。
姜奉仍然伏案劳作,姜宝驹的回归让他大感意外,当看到一脸淡然之色的曾小鱼时,意外变成了吃惊。
“大将军,没想到我来得这么快吧?”
曾小鱼笑吟吟地看着他。
姜宝驹缓缓拜倒,“大将军,我……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姜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冷冷问道,“宝驹,朝廷给了你什么赏赐?”
姜宝驹没有抬头,“大将军,我还是大将军的人。”
姜奉冷笑一声看向曾小鱼,“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的?妹夫?还是钦差?”
曾小鱼笑而不语,姜奉仰天长叹,“这要是放在以前,你连赤城都进不了。”
曾小鱼道,“只要你不造反,我是钦差也是妹夫。”
“要不然呢?”姜奉声音冰冷,“想让我听命于一个加害我族人的黄口小儿?不可能!”
曾小鱼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连夜赶路有点累了,能否给我找个地方睡一觉?”
“可以!”姜奉叫进两个武士吩咐道,“把他带到下面去,好好招待。”
两个武士不由分说,架起曾小鱼就走。
下面是姜奉的水牢,好好招待的意思就是揍一顿。
曾小鱼躺在水床上,屁股还感觉有点发麻。虽然牢头用尽了全力想把他打死,可他就是没事,把打他的人看得直瞪眼。
他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睁开眼睛一看,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水牢外。
顾顺儿?!
跟在她身边的姜宝驹见他坐了起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了句“夫人,我先出去了。”转身就走。
顾顺儿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曾小鱼,顾小虞还好吗?”
连妹妹都不叫?看来她的心结还没解开。
“她好得很。”
顾顺儿叫人搬过来一个凳子坐下,一抹笑容浮上脸颊,“曾小鱼,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曾小鱼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问道,“夫人是来救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