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楼再次包场,这次出面的人是长公主华天琳,请的人是中州旺族夏氏族长夏杰。
曾小鱼软磨硬泡终于把孚盈娥从房间里拉了出来,上了小轿直奔千禧楼。
夏杰是个面目粗豪的老头儿,曾小鱼见过他一次,也说过几句话,但是很明显,夏杰把他当成了传话的碎催。
一见到如花似玉的孚盈娥,夏杰那张老脸上所有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一双三角眼也眯成了一条缝。
“公主请坐,你可以出去了!”
面对孚盈娥时一脸笑,转向曾小鱼时满脸冰,曾小鱼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儿表情管理真是无人能及。
“曾武卫不能离开。”孚盈娥对夏杰完全不感冒,曾小鱼不坐她也不坐。
夏杰脸上的肌肉颤了几下,极不自然地说道,“公主这样说也无妨,就让他为我们斟酒布菜吧!”
“那可不行!”孚盈娥不悦道,“你来斟酒布菜!”
夏杰一愣,“能为公主服务,夏某深感荣幸,至于他……上下有别,他并不合适。”
孚盈娥拉着曾小鱼说道,“我们走吧!”
哪能走啊?曾小鱼连忙把她扶到座位上坐好,“您请坐!不就倒个酒嘛,我没问题。”
孚盈娥冷冷地看着夏杰,“他是天帝身边的人,只给天帝端茶奉酒,你配吗?”
夏杰又是一愣,脸上的肌肉又跟着抖了几下,“那又如何?他仍然还是奴才!”
孚盈娥嘴角上扬,“天帝身边的奴才也比你高贵吧?”
夏杰脸色涨红,不悦道,“我边关百万大军待命,连你们天帝都对我礼敬三分,他一个奴才算什么东西?”
孚盈娥缓缓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对曾小鱼说道,“曾武卫,让我敬这位族长一杯酒吧!”
夏杰脸上又有了喜色,曾小鱼为两人倒满酒,孚盈娥移步来到夏杰身前,眯起眼睛轻声道,“族长请!”
夏杰呵呵笑着举杯一饮而尽,孚盈娥却没有动。夏杰嘿嘿笑道,“公主,我干了!”
“这杯也给你!”孚盈娥话音未落,一杯酒全部扬在夏杰脸上,紧接着抬腿踢在他腿间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到我中州来撒野!”
夏杰完全没有防备,被泼了一脸酒不说,要命的地方还挨了一下,疼得他连脸上的酒都顾不得擦,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曾小鱼大惊,赶紧把孚盈娥拉开,骇然发现她的鞋尖上露出一把带血的刀尖。
孚盈娥不以为然地坐回原位,淡淡地说道,“我把他废了,你不用再担心他想娶谁了。”
曾小鱼只觉头顶嗡的一声响,夏杰虽然不算什么,可是他身后的百万大军可是真的呀!现在顾不上其他,必须立即马上处理他的伤势。他俯身去扶夏杰,谁知夏杰一拳打在他身上怒道,“滚开!”,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孚盈娥,“公主!你会后悔的!”
孚盈娥拍案而起,“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不是……”曾小鱼赶紧把她的嘴捂住,“姑奶奶,您少说两句行吗?”
孚盈娥一把推开他怒道,“你算什么男人?一个小小的中州族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如果他想你老婆,你给还是不给?”
曾小鱼哑口无言。
孚盈娥拂袖而去。
望着满桌子山珍海味和几乎昏迷的夏杰,曾小鱼深深地叹了口气,叫过两个人来把夏杰送回驿馆,他悻悻然回府去了。
孚盈娥回来比他快得多,再次把自己关进门里不出来了。曾小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知天帝,毕竟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起两州大战。
当他犹豫再三来到东圣宫时,发现李公和华天琳都在,天帝摘掉面具,一脸厉色看着他。
曾小鱼知道自己办砸了差事,闯下大祸,扑通跪倒一语不发。
李公道,“自作聪明!现在怎么办?”
华天琳道,“干爹,小鱼也是出于好意,这件事弄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天后一手造成,不应该责怪小鱼。”
天帝抬手向李公指了指,李公取出一张黄卷来念道,“钦命曾小鱼为西北大将军,统领西部军政事宜。”
曾小鱼呆住了。
李公收起黄卷交给他说道,“孚坚的兵符在你身上,那就是信物。另外天帝还有交代,夏杰伤好后由你亲自送回,同时赴西北就任,你自己拉的屎自己吃!”
曾小鱼魂不守舍地问道,“能带家眷吗?”
李公皱眉道,“你以为去渡假吗?”
华天琳安慰道,“小鱼,你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吗?”
曾小鱼当然没有。
心情烦躁的他决定独自到驿馆看望夏杰。
孚盈娥的那一脚,不但把夏杰的命根子彻底断掉,连他的后庭花也给捅成了一团,屁股肿成了一大坨,按神医们的说法,那团气球一样的东西将取代他的屁股,伴随他一生。
夏杰看到曾小鱼时,双目喷火,恨不得一口把他吞掉。
曾小鱼不想笑,他想安慰这个可怜的老头。
“老夏啊,宝贝没了也没什么关系,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太劳累了对身体不好。屁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这就好比在你身上挂了一个流厕所,想拉就拉,想尿就尿,积攒到装不下的时候一次清理掉,你已经进入到了人生的另一个自由世界,真让我羡慕啊!”
“滚!”
他的好言安慰换来的是夏杰歇斯底里的怒吼。
滚当然是不能滚的,他要亲眼看着老头儿伤势痊愈,更重要的一点是看住他手下的那批家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来。
十天之后,夏杰终于可以下地行走,曾小鱼告诉他要亲自送他回去,夏杰冷冷地丢了一句“去了就不要回来”,便不再理他。
曾小鱼被正式任命为西北大将军,统领边疆几十万大军,在所有人还没得及反应的时候,他便带着左中书、王喜和几个亲兵和夏杰的人悄悄上路了。他几乎把所有人都留在顾小虞身边,在天京得罪的人太多,保不准哪一位气不顺,给他的家人来个暗箭伤人,他远在天边,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