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崩,地要裂!
耳边一阵轰鸣,天雷滚滚,天空似乎已经碎裂,黑洞重生,世间一切,被黑洞吞噬。张青云清晰看到,眼前的高楼大厦,被黑洞吞噬...
大地如同波浪翻滚,起起伏伏,一道道裂缝出现,无数的行人掉落其中,惨嚎不断。
一架飞机正在飞行,诡异的钻进了黑洞。
疾驰的汽车,掉落深渊...
天地逐渐相融,世界末日降临。
世间,一片混沌,万物消亡。
“道士叔叔!”
一声惨叫传来,不远处钟离梦单手扒着深渊边沿,不断呼救...
张青云心中一振,闭上了双眼:“想要我道心崩溃吗?”
这一声道士叔叔,让张青云有一丝明悟:“道已经不存,世间无人只我,道士这两个字,已经泯灭,钟离梦怎么可能还要叫我道士叔叔?”
这是一大漏洞!
闭上眼睛的刹那,耳边轰鸣消失,大地抖动恢复平静。
再次睁开眼,世界还是那样,根本没有任何的异象。
刚才一切,恍如幻境。
“最后,摆我一道?”
“最后的挣扎与倔强,你们是彻底的泯灭了。”
张青云意念一动,头顶出现一片法则之网。元神境界的张青云,五行阴阳法则已经参悟,虽然不可能完全参悟通透:“维持世界平衡,维持阳间稳定还是可以做到的。”
法则之网印入天空,刹那间,张青云有一种感觉。
此方天地,为我所控的感觉:“只能随着我的修为进步,而不断完善这方世界。”
没有了道、大道与天道作为参考,修道之路就像是失去了明灯,张青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却也满是迷茫:“这时间选择的...”
张青云创道成功,却还没有到凭空演化法则的能力,更不要说规则,甚至是道则:“只能靠自己了。”
张青云走到传送阵处,传送阵也已经消失:“道消失,世间灵气也会慢慢溃散,原本属于道的东西,都会消失...”
这是真正的末法时代!
“贫道这是一手开创了末法时代?”
纵然是火星,也在道之中,原本的阵图,就是依靠参悟道之符篆才参悟出来的,自然也已经消失:“灵气消失,世界就剩下一个空壳子,恐怕宇宙星河也要消失...我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要在道消失之后,世界崩溃之前,把整个世界接手,才能维持这世界的存在:“我修为太低,目前只能维持地球所在的星系...”
范围再广,张青云已经无能为力。
盘膝坐下,甩钩入盆。
火星上空空荡荡,刚刚能够搬运周天,卢雅倩等人竟然也已经消失。
山洞中,张青云看到了濒临死亡的章融桥,把章融桥带回青云观,想了想,把章融桥送回家,一枚化春符,章融桥醒转之前,张青云控制鱼钩,去了嵩山,嵩山之上,寺院已经消失,空空荡荡,一片杂草荒芜。
又去了武当山,武当山同样空空荡荡,道观宫殿,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青云抱着一丝侥幸,鱼钩垂落昆仑山...原本的昆仑圣地,山谷犹在,山洞已经不存,阵法也已经消失。
“哎...”
结果已经知道,但是亲眼看到,曾经的繁华,如今已经消失,张青云心中还是涌出一抹惆怅与复杂:“彻彻底底消失了。”
张青云控制鱼钩,返回道观:“一切信仰不再存在。”
闭上眼睛,张青云需要整理新道,并没有修炼。
第二天睁开眼,习惯性的洗漱之后,张青云到了神堂,原本神歙之上,祖师塑像消失不见,列位祖师的画像也消失不见。
张青云尝试着召唤天眼,天眼也消失不见,小钟也消失了...原本得到的法器神器,也统统消失不见:“啥都没有了,就只剩下我一人...”
做了早餐,张青云提着蒲团出了门。
他要看看这个,已经冥冥中改变了的世界。
刚刚坐下,斜对面的王明阳恰巧向上推卷帘门,看到张青云的时候,眼睛中都是陌生。仅仅瞥了一眼,就没再看第二眼。
张青云有些失落:“看来,修行者,不论有没有入道,都已经消失,并且世人记忆中,也没有了修行者的痕迹...”
张青云看到钟离梦的时候,站起身来,向那里走去。
“爸爸...你快看,那个人好奇怪,他穿的是什么呀,真难看...”
张青云:“???”
一个正常人,原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突兀的看到自己像是一个陌生人,都会心里有一种难言的失落。
“抱歉啊兄台,小孩子无心之言,抱歉抱歉...”
钟离生,也是满满的陌生感。
张青云,就像是突兀的闯入一方陌生的世界,让他极为不适应。
就像沉入梦境之中,突然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现实之中的陌生,那种感觉...极为不爽。
微微一笑,张青云回到道观门洞坐下,道观对面依旧是那家奶茶店,生意依旧火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排队买奶茶的女人比以往更多。
“唔...”
看到奶茶店前,挂着的一个牌子,张青云恍然而悟:“原来是今天打折。”
怪不得这么多人。
“嗨...”
门洞右手边,还是那几个等着女友买奶茶的青年,正在玩游戏,说一些游戏术语,张青云完全听不懂。
但是一个青年,一拍大腿:“我死了...我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怎么就没有注意那里隐藏了一个人?”
不再谈论时事,或许是没什么新闻探讨。
对面的女人,有人疑惑,对着张青云这里指指点点:“喂,你看那个人好奇怪,留着长发,穿着长袍,像是电视剧中的古人打扮,这该不会是时空错乱,古人玩起了穿越?”
一切如旧,只是曾经的熟悉,变成了陌生。
“妈妈,这个老爷爷好奇怪,他怎么会是这种打扮呢?”
老爷爷?
张青云摸了摸胡子:“这都是胡子惹的祸,有了胡子就真的成老爷爷了。”
一个少妇领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从道观门前走过,这一幕很熟悉,这个男孩与少妇,就是几年前,张青云在街上遇到过的。
那个时候小男孩只有两三岁,现在已经长大。
小男孩不断打量着张青云,少妇看了一眼张青云,眼睛中也满是疑惑:“可能是群演,沉迷戏中无法自拔了,乐乐你要好好学习哟...要不好好学习,要不然他现在模样,就是你的未来...”
张青云:“???”
女居士,看你身材挺好,长得也还行,怎么一张嘴就有一种特殊味道?
你这是搞歧视,要不要进入道观,贫道深入与你探讨一下人生,教导你做人道理?
“哦...”
小男孩点了点头,但是还是一边走,一边扭头看张青云。
眼睛中除了好奇,小男孩脸上有些怜悯。
张青云叹息不已:“人之初,性本善,这位女居士,远远不如一个孩子善良啊。虽然贫道不是可怜,但是孩子心中存有良善...”
“妈妈,你看他好邋遢,他一定是小时候不好好学习,现在娶媳妇都娶不到,他好可怜哦...”
张青云:“???”
贫道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小居士,你的话语伤害力更强...你还不如你妈妈。
“贫道曾经也想好好学习...”
可惜,当年师傅云生真人并不富裕,那个时候还没有所谓单费,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个时候教育还不免费,云生真人教会张青云汉语拼音之后,给他买了词典字典,还有一堆数学书,让他自学成才。
“咦?”
一声惊咦,一对情侣从道观前经过,年轻女人满脸惊讶:“好奇怪,以前从这里走过,似乎记忆中没有这古怪的建筑...”
“青云观...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机构?”
年轻女人多看了一眼张青云:“真的好奇怪,从这里走过多少次,怎么不记得这里有这种建筑了?”
你们当然不记得了...
道消失了,一切痕迹消失了:“要不是贫道创建新道,以人为本,而且是以人性而感悟的新道,恐怕地球也早就已经没有了。”
这道观,就是新道保护的最后一座道观。
“好奇怪...”
这个时候,打游戏的那几个青年,终于结束了一场游戏。其中一个青年,看到张青云的时候,满脸都是迷惑:“这个人,我对他似乎有些印象,但是我又记不清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喂...哥们你是干嘛的?”
看了一眼青云观,这个高大青年问道:“这古宅子是你的?”
“呵...”
张青云失声一笑,微微摇头:“这古宅子是道观,至于我是干什么的,我是隐居的。”
隐居的?
“大隐隐于市?”
另一个青年满脸古怪:“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说自己是一个隐居的。不过,据我了解,隐居的人要么官场失意,要么情场受伤,要么家人死绝,万念俱灰,得过且过...”
双眼微眯,其他评价无所谓。
但是,家人死绝这句话,就有些过了。
“喂,兄弟,你会什么技能?你就在这里得过且过,总得有生活技能吧,还是说继承的家产,足够你挥霍?”
碎嘴青年满脸羡慕:“就你这宅子,起码几个亿吧...”
“我没什么技能,却能看别**福。”
天眼虽然消失,但是这方天地构造,是张青云新道法则融入其中,心念一动,眼前青年整个脑袋绿光闪闪,额头上出现一行字:“这是新的技能?”
以前是气运光柱,现在气运光柱没有了,额头上开始有批语?
这是潜意识之中,意念影响了法则?
有趣...
“你的意思是,你会算卦?”
几个青年来了兴趣:“那你,算的准不准?”
“不知道...”
张青云模棱两可:“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你给我看看呗...”
碎嘴青年,绿色的脑袋,在张青云面前晃动,很明显的脑袋上的绿光,形成了帽子形状。
“一二三四五...”
十几顶绿色的帽子叠加,再加上他的额头上那冒着绿光的字迹。张青云笑道:“一卦一百块...”
“哥们,你这不地道,在天桥底下,那群老大爷算卦,一卦才三十块。”
一个青年摇头,囊中羞涩。
为了显示自己的爱,为了给女朋友买包包,加上交房租,他身上的钱,总共加起来没有一百块。
要不是过两天发工资,他都要走投无路。
男人嘛,都要脸。
没钱找借口挑毛病,也不能说自己没钱:“有这个钱,我还不如给我老婆买些好吃的...”
老婆?
老婆这个名词,已经如此廉价?
还没结婚,失了身不说,老婆这个词汇也如此随意?
男人女人,谈恋爱,交朋友,就开始老公老婆,这一生要叫多少男人老公?
而男人嘴里,又有多少老婆?
而他们,又懂不懂得,老婆老公这两个词汇的所代表的责任与义务?
“玩玩...咱就看看这兄弟,是不是吹牛...”
那个头顶绿光幽幽的青年,脱下鞋子,从鞋垫了,财政大权不在我...”
微微皱眉,这钱...
味道好浓...
青年不以为意,把钱放在张青云的双腿上:“你给我算算呗,说真的,这两年攒了点钱,我想要回家搞养殖,你看看我有没有发财的潜质?”
几个青年眼睛盯着张青云,看你吹牛。
钱已经给你,看你能说出一个啥来...
手掌裹着法力,张青云把钱收起,看向这个碎嘴青年额头:“头顶帽子十几个,奈何全部染了色。钱财已空谈理想,养了他人三年儿...”
“啥意思?”
碎嘴青年有些懵。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理解,但是他感觉这些话有些刺耳。
张青云却已经站起身,提着蒲团进入了道观,关上了大门:“啧啧,这不怨贫道,你这是拿着钱,求着贫道给你指点迷津的...”
贫道这是实话实说,可算不得拆散人家吧。
道观外,几个青年面面相觑:“这人跑了,但是他的话很容易理解。”
很羡慕然,那个人怕挨揍?
多要的钱,其实就是挨了揍,去医院看伤的医疗费?
一个青年站起身来,拍了拍这个碎嘴青年的肩膀:“兄弟,节哀顺变,离了吧...”
忠言逆耳,说不得,这还是真的。
“嘎?”
碎嘴青年脑袋一片空白。
另一个青年戴着眼镜:“恕我文化水平不高,可能是误解了他的意思,兄弟,他说你有十几顶绿色帽子,钱财也已经没有了,还帮着别人养了三年儿子...”
“嘿...”
碎嘴青年尴尬一笑,眼睛之中已经闪过一丝慌乱,他强装镇定:“江湖术士,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