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镜花你也认识白鸟吗?”中岛敦回头看看白鸟夏。
白鸟夏也是一愣。
他以前认识这个小姑娘吗?但是他完全没有印象。
太宰治眨眨眼,白鸟夏离开港口黑手党之前泉镜花还没有被接到港口黑手党去,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认识的,但刚刚泉镜花又确实说出了白鸟的名字。
“如果认识的话就好办了。”中岛敦松口气。
出乎意料地,泉镜花一扭头移开视线不再看白鸟夏,“不认识。”
中岛敦看向泉镜花,生怕泉镜花是有什么隐情才说不认识白鸟,但是泉镜花的表情又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就好像正常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这下子中岛敦完全摸不到头脑了。
太宰治转头看向白鸟夏,“你又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招蜂引蝶了吗?”
白鸟夏回了太宰治一个嫌弃的眼神,“只有你会那么做吧。”
太宰治摊开手,“怎么会,我是个洁身自好的良家妇男好吗。”
白鸟夏懒得理会太宰治,将目光放到泉镜花身上。
小姑娘的状态看起来算不上好,脸上泛着不自然地潮红,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但就算是这样也警惕地看着众人,躲在中岛敦身后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看来很信任你。”白鸟夏对中岛敦开口。
“嗯,因为镜花是被我带回来的。”中岛敦挠挠头,“但是她完全不肯乖乖看医生,提到去医院的话也会十分抗拒。”
“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你先带着她到屋里去吧,远离了她不信任的人她会放松一点。”白鸟夏提议道。
“好。”中岛敦应下来,低头放缓了声音哄着泉镜花。
泉镜花起初一直保持着警惕,中岛敦哄了很久,小姑娘终于放松了态度点点头,和中岛敦一起到了房间里。
白鸟夏跟着一起进了房间,太宰治见状也要跟进去,但被白鸟夏关在了门外。
“你就不要进来了。”
“诶,为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
太宰治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白鸟夏,可惜白鸟夏完全不为所动。
“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出来的。”白鸟夏说着,毅然决然地关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太宰治没有办法,只能坐回到沙发上。
同样折腾了一个上午的与谢野晶子也坐到沙发上,目光落到那边的房间,“我记得白鸟也是治愈系的异能者吧。”
“嗯,不过白鸟的异能可比你温柔多了。”太宰治笑嘻嘻地应着。
与谢野晶子回了太宰治一个充满威胁的笑容,“是吗。”
太宰治猛地一抖,站起身状似无意地开口:“啊,我想起来国木田还在找我,我要联系联系他呢啊哈哈。”
太宰治转身刚要走,后领一把被与谢野晶子扯住了。
与谢野晶子阴恻恻的笑脸出现在太宰治身后,“国木田今天休假,怎么会找你呢,而且话还没说完呢为什么要走?”
太宰治的头顶冒出冷汗,僵硬着身子回头看向与谢野晶子和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的砍刀。
“啊对哦,国木田今天休假,是我记错了。”太宰治坐回到沙发上,继续打着哈哈。
与谢野晶子哼一声坐回到沙发上,抬眼看向太宰治,“你和白鸟是什么关系?”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太宰治眨眨眼,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氛围中转过来。
“你很在意他吧。”与谢野晶子看向白鸟夏进入的房间,状似无意地说着。
太宰治没有回答。
客厅中的氛围冷下去。
直到茶漏上的茶水滴下,落在水面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声响。
太宰治抬起头,和往常一样露出笑容,“要说是什么关系,当然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在意对方是很正常的事吧——我这么说你一定不会满意的吧。”
太宰治做出像是罗丹的思想者雕塑相同的姿势,拖着长音,“为什么呢——为什么啊——”
就在与谢野晶子觉得这次太宰治打算用这种方式将她搪塑过去的时候,太宰治忽的恍然大悟一样敲了一下手。
“因为他是光吧。”
还没等与谢野晶子思考明白太宰治话中的意思,小屋子的门被打开了。
中岛敦悄悄地走了出来。
“已经结束了吗?”太宰治开口。
中岛敦摇摇头,“因为镜花说想要和白鸟聊天,所以我就先出来了。”
太宰治疑惑地咂咂嘴,“真的是聊天不是暗杀吗?”
“诶?”中岛敦一愣,握住门把手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那,那我要进去阻止他们吗?”
太宰治摆摆手,“不用。”
中岛敦的脸上都要出现惊恐了。
就在中岛敦打算冲进去阻止悲剧的时候,太宰治及时开口阻止了他,“我逗你玩的。”
中岛敦差点没撞到门上去。
“不要开这种玩笑啊太宰先生!”
房间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传到了房间里。
白鸟夏坐在病床边上,泉镜花躺在床上,向上拉着被子,只露出眼睛,盯着白鸟夏。
他们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快十分钟了。
刚刚泉镜花叫中岛敦出去说她要和自己独处的时候白鸟夏还以为这个小女孩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但是十分钟过去了,泉镜花只是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还是白鸟夏先开口:“先让我帮你治疗吧,你既然认识我,也应该知道我之前就是医生。”
泉镜花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白鸟夏。
为了不吓到这个小姑娘,白鸟夏试探性地抬起手,看到泉镜花没有抗拒之后慢慢凑近她。
就在白鸟夏的手在距离泉镜花十厘米距离的时候,泉镜花忽的动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泉镜花忽的暴起,伸手扣住白鸟夏的手腕,灵巧地翻到白鸟夏身后,另一只手放在宽大袖子里的匕首出鞘,闪着寒光的匕首卡在白鸟夏的脖颈上。
泉镜花的动作很快,加上白鸟夏原本对泉镜花就没有防备,一个眨眼间就被泉镜花控制住了。
白鸟夏眨眨眼,不是很懂现在的情形。
泉镜花呼出的气息很热,明显还烧着,她压低声音,用威胁的语调在白鸟夏耳边开口:“你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罢,泉镜花压了压匕首,加了一句,“我不会允许你伤害敦的。”
听到这,白鸟夏忽的懂了。
这个小姑娘可能并不认识他,只不过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他,但也不清楚他的事情,只知道他是港口黑手党中的人,所以在这里看到他下意识地以为他要加害中岛敦。
毕竟那可是被□□悬赏了70亿的人。
泉镜花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虽然是被当做杀手养成的,但确实个十分善良的孩子啊。
“我没有恶意的,而且我早就退出港口黑手党了。”白鸟夏用轻柔的声音开口,显示现在的自己没有威胁,与此同时,他的手触碰到泉镜花拿着匕首的手腕。
泉镜花一惊,刚想甩开白鸟夏,却忽的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手腕传到了她的身上。
那种力量像是阳光一样温暖,但是丝毫不会叫人有到被灼烧的感觉,像是流水一样温和地进入到泉镜花的身体,治疗她身上的病痛。
泉镜花想要追查这种力量,但这股力量离开的很快,还没等全讲话抓住它,它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力量消失,泉镜花感觉身上一轻,刚刚身上无力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没有感觉了。
泉镜花睁大眼睛,漂亮的蓝色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真的没有恶意的。”白鸟夏摊开手,“而且我也不能做什么,毕竟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已。”
泉镜花隔着和服摁上自己的伤口。
就算是按压下去也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了,恢复的完好如初。
尾崎红叶之前说过的话的前半部分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孩子,有着完全和港口黑手党不符合的纯净,是能驱散afia中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黑暗的光。”
泉镜花咬咬牙收回匕首,向后退了两步与白鸟夏拉开了距离。
白鸟夏回头看过去,正好看到泉镜花猛地对自己鞠了九十度的躬。
结结实实地吓了白鸟夏一跳。
闷闷的声音从泉镜花口中传来,“谢谢你,刚刚很抱歉。”
“没关系啊,不用这么隆重的道谢的。”白鸟夏来到泉镜花身旁将她扶起来。
对上泉镜花的眼眸,白鸟夏露出一个笑容,“你平安无事就好了。”
泉镜花的眼眸微微收缩,她见过很多人,她见过最肮脏的交易,也见过人性最丑陋的地方,但他唯独很少见到这样干净的善意。
上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在中岛敦身上,这次是在白鸟夏身上。
中岛敦像是正在升起的朝阳,而白鸟夏则是温和的余辉,皎洁的月光,不会刺痛人,不会夺人光芒,但仅仅在那里就会叫人感觉温暖。
泉镜花的思想很简单,她喜欢白鸟夏,喜欢就明明白白出现在眼睛里。
如果是在港口黑手党之外会遇见这样的人,那她很高兴自己离开了那里。
“还有哪里痛吗?”白鸟夏的声音传到泉镜花耳中。
泉镜花摇摇头。
“太好了,那我们出去吧,不要让他们等他久了。”白鸟夏说着站起身。
刚刚走到门口,白鸟夏感觉自己袖子上传来一阵小小的拉力。
白鸟夏看过去,泉镜花正拽着他的袖子。
白鸟夏由着泉镜花拽,伸手拉开门。
坐在外面沙发上的太宰治注意到声响看过来,正巧看到泉镜花拉着白鸟夏的袖子。
太宰治眨眨眼,眼神盯着泉镜花拉着白鸟夏胳膊的手。
泉镜花看了太宰治一眼,抿起唇默不作声地搂住了白鸟夏的胳膊。
太宰治:?
不是他多想,他觉得泉镜花在挑衅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