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芸依着脑海里模糊的记忆,来到了一所不算多好的院子外面,为了不搞错对象,觉得还是有必要进去看看,不然她就造孽了。
“瑾瑜哥哥,我们进去院子。”
季墨渊顺从的听着指挥,跳进了院子里。
罗晓芸抬眼望去,好家伙,这个时辰了尽然还有人没有睡?
“芸儿妹妹,可是要上屋顶看看。”季墨渊把手里提的木桶放下后,询问道。
“嗯!”
两人来到屋顶后,揭开瓦片一看,季墨渊不认识那老头,眼神示意问道:是这家吗?
罗晓芸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是张老头后,点点头。
只见下面的那张老头,被连人带椅的用绳子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屋子里的地上,还有未收拾的残瓷碎片。
再往里一看,被遮挡住的床上隐隐似睡了一个人,不难猜出那是谁。
罗晓芸盯着那痴痴呆呆看向某一处的张老头,抿着小嘴儿目光怜悯的看了一会儿后,示意季墨渊把她带下去。
罗晓芸借着月光绕着房屋转了一圈,找到几处合适的地方,就准备提桶浇油,第一个要烧的就是院子大门,她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吧!
可季墨渊怎么可能让罗晓芸一个女孩干这事?他五公子是谁?这么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当他不存在吗?
伸手就把油桶抢了过来:“芸儿妹妹,我来吧!你在一边乖乖的看着就行了。”
罗晓芸本觉得这是自己家的事,不想身旁的少年多沾手,可是拗不过他,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妥协了,最后在罗晓芸的指挥下,季墨渊提着桶把清油浇在了她满意的地方后,罗晓芸从背包里拿出火折子就要自己动手点火,又被季墨渊拦住了。
“芸儿妹妹,让我来吧!”
罗晓芸迟疑了一下,还是让他来做这事,这份人情,她记住了!
季墨渊在去点火之前,把罗晓芸抱起送到离院子有点距离的一棵大树上。
罗晓芸不解的看向他,她为什么要待在树上,还要离院子那么远?等下她还怎么欣赏刘婆子的精彩表演?
“芸儿妹妹,放火不是好玩的,我们作为放火贼还是离犯案现场远一点吧!”其实他是觉得眼前这可爱的小女孩,不该跟这事扯上关系,离远一点,应该可以了吧!
罗晓芸杏眼眯了眯。“好。”
季墨渊见她同意了,就快速的返回进了院子,把浇过油的地方都一一的点着了,看着几处火势瞬间就燃起的地方,唯独那堆易燃的粮食没有浇一滴油!唉~!芸儿妹妹还是太心善了,没有那么下狠手啊!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发现不对劲的还是那一直没有睡的张老头。
看着从窗户外闪现的火光,就知道情况不妙,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死死的老婆子。
“老婆子,你醒醒,外面走水了!”
“老婆子,你赶快醒醒啊!走水了!”
张老头见叫不醒自己的老伴,急的想站起,可是被刘婆子下狠手,连他两条腿都捆地紧紧的,又怎么可能站得起来,砰的一声,连人带椅的都摔在了地上。
看见外面的火光越来越大了,没办法,他只好再次扯着嗓子喊着:“老大……老大,老二你们快醒醒啊!走水了啊!老天爷啊!这是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吗?”
“您要惩罚就惩罚我跟老婆子吧!孩子们都是无辜的呀!”张老头老泪纵横的看着外面,现在是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再硬气一点,阻止老婆子他们干那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罗晓芸坐在树上看着院子四处烧起来的大火,又听见了张老头对老天爷的那些忏悔的话,一双冰冷的杏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要不是自己三哥哥心细,及时发现了那些蛛丝马迹,要不是自家三哥哥有那么一点武功傍身,那后果是她现在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不管是家里的谁,既然造了孽,那就要有那个本事来承担吧!
“老婆子……!家里进贼了,你的棺材本要保不住了,你个倒老霉的臭婆娘快醒醒啊!”张老头一声惊天怒吼,终于把睡死的刘婆子叫醒了。
“啊!老娘的银子?哪里呢?贼在哪里呢?敢偷老娘的私房钱,不想活啦?”刘婆子一下在就坐了起来,动作利落的下了床,直接就往她藏私房钱的地方跑去。
张老头看见刘婆子的这一动作,差点气得他一个白眼就此翻了过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气的他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婆子,眼里就只有那几个银子吗?没有看见外面那么大的火光吗?赶快出去把孩子们都喊醒了,去灭火啊!你个倒霉催的老玩意儿啊!惹祸精啊!”
正趴在床尾地上数银子的刘婆子,一听着火了,吓得她从地上一骨碌的爬起来,就转头往外一看,哎呦!
“走水啦!走水了,快来人啊!”
就这样躺在地上的张老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活了快一辈子的老伴,快速的从眼前闪过,打开房门就跑出去了。
外面是刘婆子大喊大叫的声音,被她鬼喊鬼叫的,倒是把其他房间的人都叫醒了,就是离这个院子不远的邻居,都被这刺耳的声音给从熟睡中惊了起来,陆续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
房间的地上,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的张老头,双眼流泪的看着房门口,听着外面儿孙的惊叫声、惊恐声,就是没有一个人问起他,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院子里人员涌动,提水的,搬东西的,刘婆子的叫骂声,孩童的惊哭声,邻居的吆喝声,救火声,参差不齐的在这个夜晚,热闹的上演着。
最后还是邻居过来的一个人,发现少了一个张老头,众人这才慌忙的冲进屋里把倒在地上的张老头,连椅子一起抬了出来。
等院子的人看清楚张老头的这个惨样,心里还有一点良知的,无不骂刘婆子,做的就不是人事,不配做人之类的。
这些做人子,人孙的也都是没有发现少了一个张老头,心里暗自感叹,这个张家有良心的人不多了!
罗晓芸看着前方混乱的人群,闭了闭眼,明亮的杏眼里微微一涩,清冷的问着自己,也有问着旁边少年的意思。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季墨渊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点不解了?“芸儿妹妹,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他没觉得有多残忍啊!她不知道现在的他有多羡慕这样的快意恩仇!像这样有仇就报多好啊!多痛快啊!哪里像他那样的憋屈,明明知道自己最大的仇人是谁,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亲手手刃仇人还不算,还要天天看着仇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各种的作妖,要他选哪种的话,他一定选这种,有仇当场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