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母生日,廉辞没回去,既然如此,那么廉母便来医院看他。
提前知道了廉辞的休息时间,廉母早早的过来守着。
廉辞刚结束完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就见到了母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面色如常,叫了一声。
“妈。”
廉母神色复杂,她坐着没动,等廉辞习惯性的去洗了澡后出来,廉母把带来的鸡汤放在他的桌子上。
“我亲自煲的鸡汤,喝点吧。”
廉辞淡淡的:“嗯,先放着吧。”
廉母眼睛发红,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回家看看我这个老母亲,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是你妈妈的生日!”
廉辞抬手揉了一下眉心,他倏然看向廉母,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妈,诗诗到底哪里不好,让您这么讨厌她,甚至不惜用那种龌龊的手段给我们制造误会。”
廉辞实在是想不透,母亲到底为什么会讨厌林诗诗到那种地步,母亲在他心里一向是知书达理的贵妇人,母亲的心思也比较单纯,父亲爱她敬她,她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却能想要给儿子下安眠药,还安排别的女人跟儿子躺一张床上。
廉母又气又委屈,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带着怒火吼道:“我也想知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一个不自爱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嫁入我们家的!”
廉辞皱眉。
“诗诗她很自爱!”
廉母气结,她深吸一口气,暗暗提醒自己,她今天过来不是来跟儿子吵架的,她是来劝他的。
深呼吸几下,廉母平和下来,放低语气,温柔的说道:“我不跟你吵架,现在你们也分手了,这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缘分,既然没有缘分,那你就好好考虑考虑赵优然吧。”
“赵优然比那个林诗诗优秀多了,高材生,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主任级医生了,而且看她的能力,以后肯定也是专家,不论是外形条件还是内部条件都跟你十分般配。”
“更何况,你们那天孤男寡女的什么都发生了,你不能到现在也不给人家姑娘一个解释,我们家可不能有不正之风,你得对她负责。”
听到廉母这番话,廉辞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负责?
他还和林诗诗同居了呢,为什么不让他对林诗诗负责?
“你笑什么?”廉母皱眉看他笑了一声却又不说话,心里感到丝丝不安。
廉辞认真且严肃的开口。
“母亲,那天我和赵优然什么都没发生,我不可能对她负责,我只会对林诗诗负责,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
“你们……一个晚上,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我是一名医生!”廉辞加重音:“我了解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做过什么,我的身体会告诉我。”
如果换做和林诗诗在一起以前,他没有任何那方面的经验,或许会被忽悠过去,但和林诗诗住在一起这么久,什么都发生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不懂。
廉母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仍然不放弃游说。
“那你们也还是睡了一个晚上啊,这要是放在古代……”
“我还有事,母亲您自便吧。”
廉辞已经不想再跟她多说了,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把廉母一个人留下。
廉母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离开办公室后,廉辞直接回了公寓,公寓里部分林诗诗的物品已经被林诗诗偷偷回来给带走了。
以前一个人居住的时候,他不觉得公寓冷清,可林诗诗住过后,现在他感觉冷清得过分。
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总会想起林诗诗喜欢坐在沙发上盘着腿,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零食碎屑总会掉在沙发上,或者掉得地毯上都是。
每次他都会说她,让她坐有坐相,让她注意点吃相。
林诗诗明知他有洁癖,还总是调皮的故意弄脏地毯和沙发。
他每次都会在她吃完之后,认命的清洁一番。
保洁员从每周来一次,到隔一天来一次。
廉辞靠着沙发,闭上眼睛。
头有点疼,脑子越来越清醒,清醒的觉得母亲对林诗诗有误会,这个误会很大。
之前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母亲就是不喜欢林诗诗而已,不过这没关系,婚姻是他自己的,母亲即便不喜欢,也不会怎么样。
他错了,他实在是低估了母亲对林诗诗的不喜欢。
也许这个误会的关键在于赵优然。
半晌,廉辞拿起手机给赵优然打了个电话。
赵优然很惊喜,没想到廉医生竟然主动约她吃饭了,这可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果然她姨妈出马就是有用,她可看到了,廉母今天来医院找廉医生了。
大概是廉母跟他说了什么吧。
赵优然美滋滋的打扮了一番,准时赴约。
到了餐厅,发现廉辞还没来,赵优然一点不介意的坐在位置上等着。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时,廉辞也终于到了,廉辞礼貌性的跟她打招呼,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各自点了套餐。
赵优然脸蛋微红,在晕黄的灯光照射下,鹅蛋脸显得更加娇俏美丽。
她带着几分赧然的说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约我吃饭,我很高兴,廉医生,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
她对廉辞的喜欢不加掩饰。
廉辞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直接切入主题。
“我有个请求。”
赵优然怔忡了一下。
“什么请求?”
“我想请你去跟我母亲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赵优然的心随着他冷冰冰的话碎成一瓣一瓣的。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睛里泛着受伤的光。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廉辞仍旧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去说这些话,你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感情不就是这样吗?”廉辞问她。
对啊,感情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她不愿意!
她可不愿意做一个圣人,她是不可能成全他们的,不可能帮廉辞。
赵优然笑道:“好,我会跟阿姨说清楚。”
她会让姨妈继续给廉母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