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植乃开府仪同三司,已故太子少师李纲长子,虽与秦文远没有多少交结,然、对秦文远却是心中佩服,不似前任祭酒孔颖达,对秦文远的思想和认识视为异端邪说,而是以为徐天的思想如学术界一股清流,于治国的理论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使其结合实际所用。
“齐王爷吩咐,李某自然不敢违抗,便让卢爽入国子学学习,然、如是祭酒大人他日得知而反对,还望王爷与其说项,休使李某为难。”
“这个自然,本王断不会难为博士大人。”
使卢爽与徐晓乐、卢彪皆入国子学皆拜入博士李少植门下之后,秦文远不愿与国子监现任祭酒孔志亮照面说侄儿之事,慨因这位祭酒大人乃孔颖达之子,继承父亲遗志,自视孔家学说为百家之首,当然尿不到一个壶里,竟是直接于皇宫讨得皇上手谕,使卢爽于国子学学习名正言顺。
自此,秦晓乐、卢彪、卢爽三个小子同为李少植门下,却是为祭酒孔志亮不喜,三个小子如何会买这老东西的账,竟是想方设法捉弄于他,今日使他府中鸡犬不宁、明日又使他出行不顺,直是将他折腾不轻。
其时,孔志亮因身体不适,患有严重的痔疮,每每于茅厕方便时皆要借助立于蹲位前竖立的木棒,使双手拉着,如此方能顺利方便。
秦晓乐等三个小子发现此事,商议过后,使卢爽茅厕外放风,秦晓乐和卢彪二个混小子于茅厕中,用锯子将竖立的木棒从底部锯得稍使力便极易折断,再用泥土掩饰看不出分毫被人动过的痕迹。
这日,孔祭酒大人如往常一般往茅厕方便,仍是一如既往蹲下用双手拉着木棒,便在畅快之时,如何知道平时扶着的木棒被人动过手脚,便在方便酣畅淋漓之时木棒突然断裂,这老东西毫无防备,双手拉着断裂的木棒一并往后跌入茅坑,惊恐中于粪池里大声呼救。
“来人……来人啊……!”
躲在茅厕外的三个小子见得手,一溜烟跑到学校隐秘之处放声大笑。
“乐哥;那老贼不会淹死在粪坑中吧。”
卢爽有些不放心而道,卢彪却是大笑说道。
“那粪坑不深且有农户定期掏粪以作肥料,便是那老东西吃些粪水也不致淹死。”
“哥儿们;此事切不可泄露,否则、你我兄弟屁股不保。”
秦晓乐悄声严肃说道,卢家兄弟连连称是。
被人从粪坑捞出的孔志亮端是狼狈,全身布满黄色粪便、粪水,臭味熏天,使人皆是以手捂鼻万般嫌弃,这厮羞惭、恼怒大声叫道。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孔家家人捂鼻将祭酒大人赶紧带走,以免造成更大笑话,却是没一人想过自家长辈如何便会跌入茅坑。
孔志亮跌入茅坑之事成了国子监笑谈,这老东西多日不到学校,使徐晓乐、卢彪、卢爽三个小子没人找茬,好不快乐,学习空闲时间,便于学校空地踢球玩耍,却是引得李治与武媚娘儿子李弘见着心喜。
“晓乐兄弟;这球哪里来的,怎地蹦得老高,让某家也踢一脚试试。”
“嘿嘿!你懂踢球吗?”
这话问得,李弘想不就是用脚踢吗,这他妈谁不会啊。
“兄弟小看人了,且看我的!”
但见李弘运气,抬脚猛踢放置草地的足球,却是一脚踢空,控制不住身子转了一圈方踉踉跄跄站住,引得三个小子笑得满地打滚,李弘却是一边摸着大脑有些恼怒和觉得不可思议。
时有尉迟家的孙子尉迟小黑、程咬金孙子程大宝、李靖孙子李敏忠、房玄龄孙子房勇、杜如晦孙子杜子淹和魏征孙子魏无涯数个小子见其热闹,纷纷跑到草地,同样是见着圆圆的足球好奇,竟是不待秦晓乐、卢彪、卢爽的同意踢了起来,诸多人跟着足球疯跑,玩得不亦乐乎。
见此情景,秦晓乐将足球收回抱在手里,于草地上大声喝道。
“你等休得使蛮力乱踢,如欲玩耍,可组成两队,使比试场地设立球门,按其比试规则双方互攻,岂不是玩得更加尽兴。”
这提议得诸多小子附和,皆是兴奋邀约各自好友组成战队,李弘却是使人唤来木匠,按徐晓乐和卢彪二人于草地两端站立位置设立木门。
一帮诸如李道宗、李孝恭等皇家三代子弟皆是另成一队,以李弘为队长,秦晓乐却是与卢家兄弟、程大宝、尉迟小黑、李敏忠、房勇、杜子淹、魏无涯等朝廷勋贵子弟组成一队,以徐晓乐为队长展开球场厮杀。
比试之初,秦晓乐便将踢球规则说给诸多小子知晓,一旦比试起来,却是花样百出,有那抱着足球跑的,有仗着身体强壮横冲直撞的,直是将徐晓乐气得抱着足球大叫。
“不玩了、不玩了!”
“哥们几个意思,抱着球喊不玩,以为大伙皆欲听你的呢,识相的便放下球来,否则、小爷便踢你了。”
有李道宗之孙李安银玩得兴起,如何肯让徐晓乐抱着足球不放,这厮仗着自己生得虎背熊腰,皮糙肉厚,竟是未将徐小子放在眼里。
“滚!小爷的球想给谁玩给谁玩,就你这鸟样,小爷你倒要看看有多大的能耐,敢说此等狠话。”
李安银被秦晓乐使言语怒怼,气得“哇哇”大叫,竟是如人形坦克般冲击徐晓乐,欲凭蛮力抢夺他手中的足球。
秦晓乐身子轻灵,如何会被这等莽夫冲撞,使进退有度的脚步移动,更不忘出脚使个绊子使李安银摔了个狗吃屎。
李安银摔倒啃了个满嘴青草,让诸多小子笑得乱成一团,这厮气极,起身再是出手欲攻击秦晓乐。
秦晓乐跳开,高声喝道。
“尼玛!小爷给你脸了是不是,再不知机,休怪小爷对你不客气。”
场中诸多半大小子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齐齐鼓噪,巴不得两个小子打斗起来……
鼓噪声音引来越来越多的小子聚集学校空地,更大的喧闹声终是引得国子监各门学科博士出屋,国子监博士李少植到此面色铁青大声斥责。
“你等想是皮痒敢违校规,何人说说喧闹因何而起,否则、所有在此的小子皆按校规接受处罚。”
闻听得博士斥责,诸多小子吓得不敢多言,想这校规可不是好玩的,轻则抄书、背书,重则体罚,想着被教鞭抽打身上那等钻心的痛,那个不是心有余悸。
见秦晓乐抱着圆球,李少植大约知道此处喧闹定然与这小子有关,大声问道。
“秦晓乐,你手中为何物,此处喧闹是否因你而起。”
“先生;此处喧闹与小子何干,乃是这李安银不学无术,欲凭蛮力欺负学生,不慎自己跌倒而起,学生手里之物称做足球,最是展现男儿风采、团队合作、个人魅力的玩物。”
听得小小的圆球竟是有这等作用,李少植详细问及称为足球之物的游戏规则,闻之大感兴趣,竟是与数名于此的博士商议一番,再是斥责李安银数声之后,吩咐秦晓乐等按规则组队游戏,欲看看此等新鲜玩意是否如徐晓乐所说,究竟能带给数位博士什么样的惊喜。
秦晓乐、李弘闻言各自组队,使各自队伍组成攻击、防守阵势,国子监里,一场最原始的足球比赛开始。
初次比试,虽说场中形势仍是有些混乱,然、李少植却是看出足球运动可能给学生带来的好处,除能锻炼身体之外,团队合作、攻防思路、个人能力才是此运动取胜的精髓。
此运动使李少植于教学中得些启发,使所教的国子学改变往昔那般死气沉沉,用较为轻松的方式,使学生更易接受和理解,终得学生拥戴。
国子监足球比试之事在长安城传开,诸多长安城中小子皆是对此项运动大感兴致,却是因没有皮质圆球而郁闷不已。
一时、长安城中皮质圆球成了金贵之物,诸多人家子弟皆是以羊皮缝成袋子填充些棉花之类的物质做成圆球玩耍,踢球运动风靡起来。
秦晓乐看到此商机,回家与父亲商议。
“老爹;咱家作坊可有方法做这足球,这营生想必能挣不少银两呢。”
见儿子能从身边之事发现商机,秦文远有些欣慰,他倒不是为挣钱高兴,却是想着儿子有这等独立思考的能力,能透过玩耍之事想着开家工坊,从此处可以看出秦家独有的家庭教育所灌输给孩子的思想,这可比挣多少钱来得重要。
“儿子长大了啊!”
这厮不禁感叹,旋即高兴说道。
“你有此等想法,为父端是欣慰,然、做事不可凭一时之喜,得有长足发展的打算,一旦确定做某事便不可轻易改变,建设皮球坊的事为父便交给你独立处之,需要什么可找管家帮助解决。”
秦晓乐得父亲鼓励,半大的小子,对于此等鼓励心中皆是有些兴奋,巴不得就做些成绩出来得到家中长辈的夸赞和肯定。
鉴于往圆球中充气的技术,秦晓乐想着此事非墨家工匠不能解决,这小子便嘻皮笑脸哄着他墨菲姨娘,让其吩咐府中的墨家工匠研制打气筒。
秦文远观察儿子行事倒也有板有眼,暗中吩咐管家秦世军尽力助儿子将此事办成。
秦晓乐、卢彪、卢爽三个小子近日是稍有空闲便将精力放在皮球作坊的筹办事上,而长安城中皇家、世族、勋贵子弟们却是因为没有如秦晓乐那样的皮球而苦恼,此等情形之下,三个小子见工坊筹办差不多时,竟是异想天开,做起预收订金的买卖。
国子监的学子近日皆听到一则消息。
“乐牌蹴鞠,品质保障,数量不多,欲求者需缴纳订金若干,早缴早得。”
此消息使大多苦恼不知何处购买蹴鞠的小子捧着银两,求爹爹、告奶奶寻到三个小子,说不尽的好话方是缴纳订金,耐心等着此物。
半年的时间悄然而过,长安城东市秦家的体育用品专卖作坊应运而生。
秦晓乐初次创业便开张大吉,没料到此小小之物竟是使制造蹴鞠的产业越做越大,引动秦家成衣坊制作的“霓裳”牌球衣、球裤、球鞋系列产品供不应求。
皇宫御花园里,李治时常望见数位儿子皆是踢蹴鞠玩耍,问清此物来历和玩耍的规则后竟然也迷上此物,陪儿子等玩上数次觉得不够尽兴,萌生使皇家子弟与国子监学生比试的想法。
太极殿上,李治处置朝政后,笑着与群臣玩笑而道。
“朕近日闻知长安城兴起踢蹴鞠之事,此玩乐倒是有些可取之处,除能开蒙小儿之智,尚能使民强身健体,为彰显大唐盛世之景,朕欲使皇族子弟组队与国子监学子于禁军校场比试踢蹴鞠,届时诸位臣工皆可随朕与民同乐。”
李治说完此话,有杨继兴、许敬宗等朝廷大臣歌功颂德,皆是于殿堂颂赞皇上大德,君臣欢喜。
皇上口谕使皇族子弟与国子监学子比试蹴鞠的消息传出之后,长安城中达官贵族、贫民百姓皆是兴奋此盛事,有赌场更是开起盘口赌两队输赢。
武家兄弟自从答应债主设计秦家人的事后,许久时间左思右想不得其计,想明着挑衅徐家又无那个胆量,闻得长安城蹴鞠比赛的消息,想徐晓乐作为国子监勋贵大臣子弟组成的球员队长,必然会参加此次比试,遂生出于此比赛中设计秦家小子的主意。
两兄弟先是找到李道宗之子李安银,言及徐家从不将他父子放在眼里,待得挑起李安银怒火这才说道。
“小王爷可还记得在学校被秦家小子戏弄之事,此次蹴鞠比试,那小子妄言比试中羞辱皇族公子组成的战队,可恶至极,也离谱至极,故此,我兄弟听得此言心中气恼,然、却是碍于齐王权势不敢替小王爷出头,当真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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