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裙子很长,长到秦文远的脚都看不到。
秦文远眉毛挑了一下:“穿这衣服的人得有多高?”
秦文远的个子已经不矮了。
在营养严重不均衡的古代,这已经算是高个子了。
可饶是如此,他都撑不起这件红裙。
这能说明什么?
他的娘亲其实是一个巨人?
秦文远皱了下眉头。
他又仔细看了一眼这个裙子。
他在思考,要多高,才能将这裙子撑起来。
得到的结论是至少比自己还要高二十公分才可以。
那换算成后世的个子,就是两米多了。
这完全是开玩笑,虽然他没见过他娘,却也知道,不会这么高的。
“所以,和个子高低无关。”
“而是这裙子,本身就有问题?”
秦文远眸光一闪,他觉得自己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电光火石间闪烁了一下。
只是那道光闪的太快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抓住!
可即便如此,秦文远也十分振奋。
因为他有了思路了。
不再如刚刚一般,一点法子都没有。
咚咚咚!
而就在这时,一道敲门声忽然响起。
敲门声很快,显得有些焦急。
“少爷,是我们。”
巳蛇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秦文远眸光一闪。
这么晚了,巳蛇忽然来找自己,语气也有些不对劲。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的事情?
他没有耽搁,直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了。
巳蛇见门开了,便忙说道:“少爷,新隐元带人来搜查--”
话还没有说完。
在看到秦文远那一身大红裙的女装后,巳蛇沉默了。
天玑也瞪大了眼睛。
大牢六人组,同样是愣在了原地!
这一刻,气氛那叫一个沉默。
房间内外的人,都沉默了。
有人瞪大眼睛,有人满脸发懵。
而秦文远,则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迅速想好了灭口的一千种办法。
旋即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门外众人,面面相觑。
饶是最能言善辩的千术大师王俊彦,饶是最能说会道的采花大盗花展超,以及盗侠王小花,这一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算是和秦文远一直吵闹不断的天玑,此刻也沉默了。
他们此刻,都在回忆着刚刚的画面!
俊秀的面容,却是穿着一身大红裙。
不能不说,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刚刚他们看到秦文远的第一眼,竟然不觉得辣眼睛。
反而是觉得眼前一亮。
甚至都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大美人是谁。
“咳咳。”
巳蛇这时咳嗽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作为敲门的始作俑者,要说点什么。
他说道:“刚刚的事情,大家都忘记吧。”
“若是不忘记,少爷会想办法让你们忘记的……我想你们应该不希望感受少爷的方法,对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回想起秦文远的恐怖后,他们都连忙点头。
大牢六人组,那点头叫一个迅速。
巳蛇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他们不将这事说出去,少爷应该就还能保持住威严吧?
嘎吱……
这时,门被打开了。
众人连忙看去。
便见秦文远已经换了一身青衫,淡淡立于那里。
见到秦文远时,他们心里都下意识的一紧。
而同时,脑子里又不由得去对比穿女装的秦文远和此刻的秦文远有什么区别。
对比之后,他们竟然觉得各有各的好。
秦文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以他识人的能力,十分轻松就能看穿这些人的想法。
若不是现在有要紧事,他一定要给这些人洗洗脑子。
他说道:“怎么回事?”
巳蛇连忙说道:“少爷,我们现新隐元正带人挨家挨户的搜查,很快就要搜到这里了。”
“而且他们不仅仅是搜查,同时还会对每一个人按照户薄进行比对,甚至还会询问一些问题。”
“只有完全符合,且没有任何问题的人,才会被放过。”
“否则,一旦被他们发现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就会立即被抓捕!”
“故此,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若是来搜查的话,很容易发现我们的,就算我们易容,他们通过户薄和询问的方式,也仍是会发现我们的。”
王俊彦等人也都是担忧的看向秦文远。
这些事已经超出他们的职业范畴了。
所以饶是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秦文远眼眸眯了一下。
他说道:“新隐元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看来我们这一次,真的是将北辰给惹怒了。”
他在心里同时说道……看来这金缕玉衣对北辰而言,也真的很是重要啊!
“那我们要怎么办?”
他们问道。
秦文远神色仍旧从容,丝毫不慌。
他说道:“老爹呢?”
巳蛇道:“在睡觉。”
“睡觉?”
秦文远眉毛一挑:“你们没叫门?”
“叫了,可没人应答。”
秦文远眯了下眼睛,道:“走,过去看看。”
他迅速带人到了老天权的房间,然后抬起手敲了敲房门。
可是敲了半天,房间里也没动静。
秦文远眸光一闪,双手用力,直接推开了这扇门。
进去后,便见这房里哪有半个人影?
“人呢?”
“老天权怎么不见了?”
众人也都是一惊。
秦文远勾起嘴角,呵笑了一声:“调虎离山,搞笑。”
他抬起手,说道:“三呼。”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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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数到“一”,就见老天权打着哈欠从外面走了过来。
他说道:“你们在我房里干什么?”
秦文远瞥了老天权一眼,淡淡道:“应该是我问吧,你刚刚偷跑到我房里干什么去了?”
“想偷东西?偷到了吗?”
打着哈欠的老天权脸色忽然一僵。
这一刻的气氛,相当的尴尬。
特别是老天权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在这时被秦文远给戳穿,那尴尬,让王小花都恨不得用脚趾头抠出一套一室三厅的房子了。
不过老天权毕竟是老天权。
身为都能去秦文远房间里偷东西的爹了,他的脸皮也就不在乎了。
他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故意算计你老的是不是?”
老天权趁着秦文远等人离开时,偷偷去了秦文远的房间。
可他翻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找到。
那件金缕玉衣,完全不知道被秦文远给藏到了哪去。
秦文远轻飘飘瞥了老天权一眼,淡淡道:“你不会以为,凭借我的智慧,猜不出你会做什么?”
老天权:“……”
他决定不和秦文远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了。
否则的话,他觉得自己会被秦文远给气死。
不过十几年没见,怎么这孩子一点都不乖了呢。
老天权心中感慨着人心不古,世道艰辛啊!
秦文远说道:“别浪费时间,新隐元带人要查过来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别耽搁了。”
老天权不满的看向秦文远,道:“这是身为儿子和老子说话的语气吗?重新说!”
秦文远无奈道:“请您力挽狂澜,帮我们解决危险,可好?”
老天权这才满意的点着头,他背着双手,道:“走吧。”
说着,就向外走去。
看的一众人是集体沉默了。
王小花忽然觉得,嫁到这样的家庭,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这老子和儿子,都有些问题。
老天权带他们走出房间时,已经能听到有人在敲门了。
那声音不低,看得出来,敲门的人耐性不太好。
盗墓贼张胖子他们面色都微微一变。
不过秦文远和老天权,却都十分的淡然。
两人就仿佛没听到门外的动静一般,仍旧不紧不慢,慢条斯理。
老天权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然后他扭动花瓶。
便听咔咔的声音响起。
这一排书架,竟然自动打开了。
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通道。
老天权淡淡道:“进去吧。”
说着,他便率先向里面走去。
秦文远眯了一下眼睛,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就是你在龙口城的藏身之处?”
老天权一脸淡然:“称不上藏身之处,这样的地方,我还有很多。”
王小花等人都是一脸的惊讶。
毕竟他们太清楚这龙口城的危险了。
老天权能偷偷拥有这么多藏身之地,可真不容易。
不过秦文远倒是没什么意外。
毕竟他老爹可是离开了北斗会,也仍未完全对北斗会失去控制的银币。
天玑也罢,新玉衡也罢。
在北斗会的核心层,可一直都占有一席之地的。
甚至天玑,差点就要继承老爹的光荣事迹了。
但很可惜,最后遇到了自己,也被北辰给多算了一招,使得天玑最终也失败了。
可即便如此,新玉衡也迅速接班,成为了星辰者。
所以自己老爹,狡猾程度,可是不输任何人。
他在这龙口城狡兔三窟,弄了一些藏身之地,没有任何值得意外的地方。
几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石门。
老天权将石门推开,然后便见这石门后,是一间石室。
石室的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卧榻,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
很是简陋,但也足够一个人的起居了。
老天权将石门关上,淡淡道:“在这里安静的等着就好。”
“这机关可以在里面上锁,就算有人去搜查,不小心碰了花瓶,也一样是打不开机关的。”
“所以我们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王小花等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们忽然觉得老天权和秦文远,真的是父子!
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这份让他们安心的感觉,就只有这两人给过他们。
秦文远随意的坐了下去,说道:“老爹,聊聊?”
“这次不闹,聊聊正事。”
老天权听到秦文远的话,脸上的神色,也渐渐认真了起来。
他走到石门前,推开石门,道:“走吧,你想聊聊,那就聊聊。”
秦文远见状,笑着起身。
他看向巳蛇等人,说道:“你们都在这里好好呆着吧,不要偷听,巳蛇给我看着,谁要是偷听,我可要好好让他感受一下我的特殊对待。”
王俊彦等人闻言,便知这话是对他们说的。
他们都连忙摇头,表示不敢偷听。
虽然他们都很想知道这对神秘的父子会说些什么,就算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偷听。
秦文远瞥了他们一眼,旋即呵了一声,慢悠悠向外走去。
出了石门,将石门一关。
过道里顿时无比漆黑。
这是从房间的墙壁到实施的过道。
距离不算长。
但因为能站得直,倒也不显得太过压抑。
但因为太过漆黑,秦文远看不清老天权的神色,当然老天权也同样看不清秦文远。
这时,过道外面有一些声音传来。
“搜,仔细地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秦文远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新隐元带着人,已经进入他们藏身的宅邸搜查了。
不过他完全不担心。
既然老天权这般自信,那他们就定然查不到这里。
“想聊什么,说吧。”
老天权的声音,缓缓响起。
秦文远倚靠着墙壁,双手交叠,搭在后脑勺上。
他慢悠悠道:“老爹难道就不想解释一下,为什么消失了十几年吗?”
老天权沉默了一会,旋即说道:“我有我的原因。”
“当时北辰盯紧了我,因为我有影卫的身份在,难以摆脱他,他为了对付我,不惜将手伸到了我的同袍,甚至你的身上。”
“所以,我为了避免你们不要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只能假死脱身,以此来欺骗北辰,让北辰不会再将精力放到你们身上。”
秦文远点了点头:“原因很让人感动,但是我不信。”
老天权:“……”
他差点没忍住执行家法。
秦文远淡淡道:“我知道,你的离去,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肯定不是全部原因。”
“老爹,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不再是你说什么,我就会信什么的我了。”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我有我自己的推理,你想骗过我,并不容易。”
“所以,我希望我们父子之间,不要有欺骗。”
“你若是真的不想说,或者有一些原因不能说,你就直接告诉我,没必要说一半留一半,或者干脆都是假的。”
“我觉得我们既然是父子,就没必要这般,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