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成功宴请之后,老街项目上报的一系列改造审批手续陆续获得批复。
镇政府第一时间对老街的业主们进行最后一次动员谈话,在大家一致认可“修旧如旧”的改造方案后,现场重新签订改造合同。
合同上仍旧提及了赔偿金,虽然不敌过去承诺的那么多,但是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大唐集团将把更多的资金投入于基础改造,从根本上改善百姓的生活环境。
新闻上每天都会播放国家层面对乡村振兴的相关举措,村民们整天耳濡目染,知道唐沁这是在顺应政策。再加上镇政府的挨家挨户动员,早让他们放弃了对高额补偿金的执念。
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折腾,他们也早就受够了画大饼,无不盼着项目赶紧动工,盼着赶快看到一个像他们承诺中的那样具有商业价值的老街。
新方案的实施最大程度的保留了老街原有的样貌,并且根据李牧遥的设计方案,将会加入更多的“旧”元素,为了“旧”的真实,“旧”的更有内涵,这次动员大会也鼓励村民将家中的老照片、老物件儿拿出来交给设计组参考,方便他们进一步还原老街原貌。
学校那边有事找李教授,老夫妻只得提前结束“假期”返程。
李牧遥要亲自送他们回去,老教授说什么也不肯,恰巧王云志来给李教授送材料,听闻他们要回去,便主动提出相送。
李教授似乎还很喜欢王云志,便答应让他代表李牧遥送自己回去。
李牧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答应。
项目上没有了李教授坐镇,设计相关工作就全落在了李牧遥的肩上,他和唐沁二人没日没夜,忙得不可开交。
一方面老街的基础改造已经开始动工,另一方面老街小饭馆要抓紧时间开业,大唐酒店也要同步完成菜单的更新,这样才能够真正达到唐沁所设想的原材料、技艺、客流量的共享。
唐载繁那边忙着集团改革的大方向,实在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所以小饭馆和大酒店如何实现携手,就都在唐沁的权利范围之内。
即便是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手中,但人手不够仍是最大最大的问题。
陆均壹已经五六天没有出现了,每次打电话就总是一副疲倦的语气,唐沁虽然怀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跟他说了目前的项目进展。
好在他没有耽搁太久,消失一周之后,他终于回来了。
一道回来的,还有白晓星。
据陆均壹自己说,要不是白晓星打电话让他接站,他还打算在家休养一阵子呢。
白晓星见了唐沁一顿搂搂抱抱,高兴的像个孩子,催促着让李牧遥赶紧下厨做点好吃的,但是在得知他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就又不忍心了,回过头又找陆均壹带她吃海鲜。
于是就这样,两个人才一照面,就以去大唐酒店吃海鲜为由离开了老街。
连行李都没有卸下来。
李牧遥本是有心让她留在家里,想找个时间跟她聊聊近期的状况,奈何她一副吃货的模样,就好像不马上吃到海鲜就大闹天宫似的。
实在拗不过,李牧遥只好放她走,连几句正经话都没说上。
“晓星,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医院待着。”上车后,陆均壹无不担忧的说道。
刚才那一通闹腾下来,她的脸色又变得惨白惨白的。
在滨市的时候,陆均壹本是打算陪她彻底休养好了再回来的,可是白晓星看他每天接打电话忙的不可开交,就一个劲儿的赶他走。
陆均壹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哪儿肯丢她一个人在医院,说什么也不走。
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陆均壹提出,如果白晓星肯一起,那他就立刻动身回青城。
其实如果没有季莹这档子事儿,白晓星也该在不久后快乐的拍拍毕业照,美美的拿到毕业证书回老家了。
可是现如今当众割了次腕,估计也没人敢跟她拍毕业照了,回学校的话指不定大家又会说她些什么。
所幸论文和答辩都结束了,白晓星就给老师打电话告假,说回家养病去,等到毕业证书发下来再回去取。
老师素来知道白晓星家中事多,没多想就准了假。
虽然答应回去,白晓星也不能住在家里,因为手腕上的伤口那么明显,回家一定是瞒不住的,两个人又研究了一通,决定到家打个照面就走,以贪吃贪玩为由,在市内休养一段时间。
“哎呀,老陆,你就别管我啦,我自己住旅馆就行。”白晓星取下手腕上的护腕,一丝血印又顺着纱布渗了出来,她这几天休息的不好,也不怎么吃东西,所以伤口愈合得极慢。
“既然管了,我就得管到底。”陆均壹瞥了眼她渗血的伤口,方向盘险些打偏。这几天天天帮着她换药清理伤口,晕血的毛病更严重了。
“叫你别看,总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白晓星转过身去,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卷纱布在手腕上缠了好几圈,直接盖住了那层血印。
“你这样自己瞎弄,伤口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呀?晓星,你听话,我们在医院好好静养几天。”陆均壹放缓语气循循善诱道,“而且我带你去我朋友开的私立医院,那里的病房环境很好,要什么有什么,比酒店的房间还好。最主要是,那里安全,不经允许不会有无干的人去骚扰你。”
“那女人不敢回青城。”白晓星缠好了手腕,用牙齿咬断纱布,又灵巧的给自己系了个小蝴蝶结才转过身来,“我在家的时候,她从来不敢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但只要回了学校,就玩命找我。呵呵,这次这样么急着逼我,估计是因为怕我毕业了就再也抓不到我了。”
“她不是还威胁你,如果不帮她的话就会直接回来吗?”陆均壹搞不懂了。
“哎,如果有温和的解决方式,谁又愿意闹成那个样子呀!她又不想真的毁了牧遥。”白晓星边说,边饶有兴致的欣赏手腕上的小蝴蝶结。
“那你,”陆均壹被她气到了,“明知道她轻易不会回来,那为什么还要自残?!”
“我不这样做,她能吓跑吗?”白晓星一脸决绝,“我要让她在我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