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老头子可不会看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怀涑的亲事便交给你们了,到时我去瞧上一眼就可,老二老三媳妇跟着把把关。”
“是,爹。”两人笑着应道。
楚凌香第一次参与古代成亲之事,有点小兴奋。
苏怀程苏怀亦却紧皱眉头,平静的面容难得出现了惆怅。
此次家庭会议结束,吴氏外出有意无意提起大儿子要说亲之事,可三日过去,一点儿动静没有。
她很是沮丧,没有心思做饭,一家十几口跟着遭殃。
调料品本就不多,吃惯她做的,忽然换了个人,感觉哪哪都不对胃口。
王氏和楚凌香不忍她这般落寞,亲自上门寻十里八乡无所不知的曲媒婆,让其介绍。
曲媒婆家境殷实,家住水湖镇,经她手的亲事没有一桩是不成的,因此不少百姓来寻。
两人去时正她好在招待旁人,一老者一妇人。
身穿没有补丁的碎花裙子,想必家中差不到哪去。
匆匆瞥过一眼,便被曲媒婆儿媳带去了偏厅。
楚凌香坐立不安,想着一会儿要聊些什么。
不过上头有王氏顶着,她听着就是了,等经历过流程,下次才有经验不是。
毕竟闺女和儿子以后也是要说亲的。
俗话说得好,入乡随俗。
虽然不赞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媒婆说亲,互换庚贴之事不能少一样。
王氏其实比她更不淡定,此事理应由主母做主,可家中无主母,长嫂又心不在焉,便只能由她出面。
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两人不免紧张。
“哟,两位是苏大夫家的二媳妇和三媳妇吧。”
爽朗笑声突现,嘴角长着一颗媒婆痣的妇人晃着手中帕子一扭一扭的走来。
走姿风情万种,就是那肥硕的身躯扭起来莫名喜感。
两人忙起身笑的和煦,点了下头以示招呼。
王氏直接进入主题,“不瞒曲婶子,此番前来是为我那大侄子的亲事。”
“坐着慢慢说。”曲媒婆招呼两人坐下,这才缓缓道:“说来也巧,近日有不少姑娘家在说亲呢。”
身为媒婆,苏家大孙子的事她有所耳闻,从先前的踏破门槛到如今的无人问津。
当真令人唏嘘。
“那感情好啊,都有哪家姑娘?”
楚凌香也束起耳朵听,这可是大侄子的终身大事,她得好好把关。
曲媒婆让儿媳拿了本薄子出来,她翻了几页道:
“能接受军亲的有两家,一位是大弯村的刘家姑娘,另外一位是梧桐村的杨家姑娘。”
此话一出,王氏、楚凌香当即黑了脸,拉的老长老长。
十里八乡最出名的两位姑娘便是曲媒婆口中的这两位。
刘姑娘天生痴傻,生活不能自理,已及笄五年。
杨姑娘骄纵蛮横,目无尊长,年方十九,十岁说开始说亲,如今还是光棍一个。
村里碎嘴婆子最喜唠叨这两位,楚凌香听过无数遍。
不曾想自己高大俊朗的侄子竟只能相看这样的人家。
当真可笑至极。
她二话不说,黑着脸拉起二嫂的手腕就往外走,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王氏脸色亦不好看,就这么让她拉着。
媒婆又不止这一家,她们多跑几家便是了。
见二人气冲冲往出口处走,曲媒婆自知说错了话,赶忙将人拉住,着急忙慌道:
“两位苏妹子莫要生气,老婆子不是有易为之,前些年强制征兵,大多人家怕闺女嫁去守寡,便说了不嫁参军之人。
只有那两家没这个要求,是我老婆子嘴笨,不会说话”
事实虽如此,可王氏两人还是气不过,回头恨瞪了她一眼。
曲媒婆将二人迎回坐好,赔笑道:“这事也说不准,前几日有一位不嫌弃的人家,将闺女嫁出去了,多等几日许就有愿意的人家。”
又聊了好一阵,无非就是有消息就通知她们。
楚凌香全程黑脸,对曲媒婆没鼻点好脸色,她气的肝疼。
自家侄子一表人才,能文又能武,还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怎么就没人要了!
气的她想将媒婆揍一顿,可人家没做错,说的是事实,拳头打下去就是她没理了。
终于熬到回家,她始终黑着张脸。
王氏安慰道:“无需理会,怀涑相貌堂堂,能文能武,性子又极好,定会觅得良人。”
是啊,没钱脾气又不好的男人都能相看中,自家大侄子怎就不比他们优秀了。
楚凌香豁然开朗,情绪逐渐好转。
见此王氏呼出一口气,放下不少心。
大嫂敏感多疑,三弟妹又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样回去不得看出什么,到时大嫂继续沮丧,她们这一躺不白去了?
两人抬脚踏进院子,就见一溜脑袋齐刷刷转向她们。
从大到小,排的整整齐齐。
老爷子两手搓了搓问:“如何?”
苏其正也一脸期盼的紧盯二人。
萝卜头们则吞了吞口水,静等答案。
事关大哥,他们可关心了,无视爷和爹娘劝阻,直嚷嚷要知道结果。
楚凌香心思沉重,不想让他们跟着犯愁,撒谎道:“近日没有姑娘家相看,曲婶子让我们多等上几日。”
王氏也道:“可不是,赶巧去晚两日,有几位姑娘家已相看好了。”
“那便多等几日,不急。”
老爷子嘴上说着不急,可眼底满是失落。
众人也好不到哪去,特别是苏其正和吴氏,两人垂头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几人中却有两个例外,苏怀程与苏怀亦唇边带笑,心情颇佳。
晚饭是翠红李奶奶做的,吴氏已罢工四日。
苏暖生无可恋,磨磨唧唧扒饭。
暗戳戳回味大伯母做的饭菜,可越是回味越吃不下手中碗里的饭。
可太惨了,想念大伯母手艺的第四天!
与此同时,村里妇人替自家到了年纪的儿子说亲屡屡碰壁,无一例外被拒。
而那些没去参军的人家很快相中,将媳妇娶回了家。
这不就代表着自家儿子要打一辈子光棍吗?
妇人们聚在村口哭诉。
“天杀的呀,眼见我家儿郎弱冠之年,再不说亲就晚了。”
“谁家不是如此,要怪就怪老天不公。”
穿越农家医女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