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事儿,可是不能让小孩儿知道的。
不过哦,小朋友早就知道的啦,谁让大家都有“金手指”呢。
他们小葵花班哦,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小雪宝了,小雪宝不懂大人的事情,但是甜宝和萌宝都住在她家楼上,他们两家的事情,小女娃儿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丁点小风声的。
不过小雪宝不担心小伙伴,因为,小朋友最懂小朋友。
她们每天一起上学,雪宝看得出来她们并不难过的,既然不难过,就不是大事儿。
小家伙儿在大家的影响下,一点也不关注这件事儿,也不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她心心念念的是哦。这一周,他们就要卖掉小头花了。
他们有好多好多小头花,能换好多好多钱。
雪宝不知道能买多少根小冰棍,但是她知道,自己数数儿都变得更厉害了呢。他们每次做到一百个头花,大家都要大声从一数到一百,然后放在袋子里封上。
雪宝跟着大家数呀数呀,数了好多好多次,竟然一点都不会数错了呢。
虽然算术还在十左右徘徊,但是她已经是一只能数到一百的崽了,真是一只优秀的崽呀。
雪宝迫不及待的想等爸爸回来,爸爸回来了,她要显摆,哦不,她要表现一下。
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
而崽爸……崽爸在冰城呢。
他们这次过来是往这边送机械配件的,相比于往南方走,他们北方走的更多一些,像是容家栋和林山都不是第一次来冰城,他们把货送过来,等着那边配货,中间几天,就是自己安排了。
虽说俩人是一起出来的,但是倒是没一起到处走。
毕竟啊,人和人的性格也不一样。
虽说大部分时候出来跑车都是俩人在一起活动,谁让他们是外乡人呢,总归是多个人多个照应。不过如果实在不合适,也不会非要一起干啥。
林山不是那种活跃的人,以往他跟人一起跑车,基本上都是拿出一天倒腾点自己的东西,而后就是在宾馆老实待着,至于说到处走走看看,那是没有的。他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
但是容家栋正好相反,他不管到哪儿,来几次,从来不睡懒觉,一大早就起来,是一天天的都不着屋儿。早出晚归说的就是他了。
所以这一次出来,容家栋也没强迫林山一起,反倒是主动说:“林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能在屋里待着,我是属猴子的个性,我得窜哈。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在屋里待着?”
林山语气有点迫不及待:“我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你去忙吧。”
顿了一下,他又有点不放心的看着容家栋,说:“你不要去什么不安全和拿不准的地方,如果有什么说不准的事儿,你叫上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这就是林山的人品了,他喜欢安静归喜欢安静,但是却也是仗义的。
容家栋一听这话就笑了,说:“您可放心吧,我晓得呢。上一次去鹏城我是打算进货回去卖,带着钱自己都觉得不安全,可不得拽着你,但是今个儿我打算到中央大街那边转悠转悠,看看热闹,也不买啥。”
林山:“那行。”
这样最好了。
容家栋乐呵着过去把自己的包拿出来发,翻出来一张纸条,一下子没拿稳,掉了。
林山顺手捡起来,也就是只瞄了一眼,嘴角抽搐的抬头:“你……”
他十分十分无语:“你这来一趟,帮人捎这么多东西?”
他真不是故意看的,但是吧,上面这个大哥一瓶香水,那个大哥一瓶雪花膏,这他娘的……
容家栋:“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他们提了我就帮个忙呗。再说,你看,这些东西虽然看着杂,但是在一个地方都能买齐的。”
林山当然知道能买齐,但是一个大男人去买女人家的瓶瓶罐罐,这说起来多不好看。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竟然莫名就觉得自己跟人关系一贯冷淡挺好的呢,最起码没有这样的事儿。
“这种东西哪儿不能买啊?咱们联营公司和百货大楼不是也有?用得着这么远让你带吗?”林山真心觉的这样的人就是事妈。
容家栋:“他们要买的是毛子那边的进口货。”
这么一说,林山更翻白眼:“咱们国家的东西多好啊,干啥要买别人家的东西,强哪儿了。”
容家栋笑了:“大哥,你这咋还气愤上了?他们东西好不好用我不知道,但是就说这种香水儿,这味道够浓啊,可能就是图这个?咱不懂的。”
要是这么说,林山点头:“确实不懂。”
又补充:“总觉得怪那个的。”
容家栋嘿了一声,说:“也还好的,反正我是不给任何女人带东西的,谁找我都没用。她们想让我帮忙就让他们家爷们来找我,如果不来就不关我的事儿了。再说,我是要先把钱拿在手里的,不给钱我可没有钱给捎带,我的私房钱都是给我闺女买小零嘴儿的,垫不起。”
容家栋这么一说,林山冷不丁想起好像是听过这个事儿。
他们车队的小李还在背地里吐槽容家栋是个妻管严,孩子奴。
容家栋:“我可不给任何女人带东西,免得到时候再传出什么闲话,我八张嘴都说不清。我可是只爱我媳妇儿的。”他媳妇儿看着落落大方,但是他可是知道,他媳妇儿其实是个十分不自信的人。作为男人,他当然要让她感觉到满满的爱和信任。
林山嘴角抽搐一下,说:“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吧。”反正带的都是这些东西。
容家栋深深的看了一眼,觉得林山果然是个没太大心眼儿的人,他笑了笑,意味深长,说:“那可差远了去了。”
林山挑眉,容家栋:“行了,我不跟你白活,走了。”
他揣好了纸条,溜溜达达的出门,他来过这边四五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一路溜达着来到建设大街,这边也算是这边比较繁华的大街了,有最豪华的宾馆和西餐厅。
周边的巷子里也有一些卖外贸货的小店,容家栋要帮大家带的东西就要去这种外贸店买。
容家栋也不着急买东西,买了还得拎着,他走走看看,还别说,到底是距离毛子那头儿近,这边街上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歪果仁,看着人高马大的,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
容家栋开车各地送货,感觉还是蛮明显的,真是地理位置就能看出来好些东西了。他先头儿去鹏城,就好多一口塑料普通话的港商;而这头儿呢,就是毛子多。
容家栋跟个街溜子似的,大热天也不嫌热,沿着马路溜达,这边是城市的主路,摆摊的都少。也就容家栋看光景儿的才慢悠悠呢。走了一会儿,容家栋正准备找个地儿吃饭,就看到前头一个装修豪华的大饭店门口不知道咋的争执起来。
容家栋一瞅,立刻快走两步,过去看热闹。
有热闹不看就不是容家栋了,容家栋走近了才看到发生争执的是一个毛子和一个饭店门童,饭店门童气的脸都红了,普通话夹杂着俄语,那毛子也是一样,呱啦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人越聚越多,饭店经理都出来了:“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对待客人呢。”
门童愤怒:“他给了我一张钱,我就当小费,结果他不走,看着我说鸟语,说的又急又快,我都不知道他说了个啥。”
围观群众不认了:“你刚才明明也在说……”
门童更愤怒:“我就会说你好再见,欢迎光临,欢迎下次再来慢走,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他一直也不走!那我想着这钱既然不是给我的,我把钱给他,他还不要,还是呱啦呱啦。到底想怎么样啊!”
啊这……
确实是,那你想咋样!
饭店经理立刻客客气气:“先生,不知道我们的服务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人家说的可是俄语。
人高马大的鹰钩鼻毛子也脸红的不行,又是一通叽哩哇啦,经理听着他的话,慢慢的尴尬起来,随即立刻回应,又将人请了回去:“您原来是想打听厕所,这边请……”
门童:“经理……”
委屈的要哭了。
经理:“他给你小费找厕所。”
门童:“……”
围观群众:“……”
原来,这位歪果友人给小费是要打听厕所在哪里,但是门童听不懂啊,他这又憋得慌,语气就越发的急。
也就是说,这位是让屎憋得脸通红,不是气的。
容家栋还真是没见过大活人让屎憋成这样的,不过,这位大哥刚才在里面为啥不问服务员出来问门童呢?真是看不懂,不过很快的,他就从围观群众的对话里听出来了,这位应该是刚从那头儿过来的,一般只有第一次来的新人才会闹出这样那样的笑话,像是这次就是了。
容家栋看了个热闹,倒是没想到,他下午的时候竟然又看到这个家伙了。
也真是很巧呢,这位仁兄又跟人争论起来了,这位家伙被一位大爷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之后气的转身就走,毛子同志可怜巴巴的垂着脑袋,像是被抛弃的大狗狗。
容家栋本来就这么想,这位还更夸张的蹲在了墙角,一副很灰心的样子。
容家栋迟疑了一下,上前打招呼:“哈喽?”
“大狗狗”霍的抬头,看向了容家栋,容家栋:“你好。”
“你、你好。”
容家栋:“你会中文啊?”
这位大哥看着容家栋,迷茫了一下下,没言语。
好的,看明白了,这位是不会中文的。
容家栋看着他,想了想,决定使用世界通用语言,他立刻比划起来,毛子大哥立刻也跟着比划起来,大白天的,俩人也不说话,在巷子里比比划划。
路过的人:“……”
快走!、
这里有两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
一看,就很不对。
不过,比划了一会儿之后容家栋觉得自己有点知道这位大哥是什么意思了,示意他跟上自己,然后领他走到一个公共厕所,半蹲嗯嗯几声,又指了指。
毛子大哥一看,疯狂点头,赶紧就窜了过去,收费大娘:“……?”一把将人拦住。
这位大哥又委屈巴巴了,老太太面无表情的敲敲收费三分的牌子,他赶紧掏兜,掏出一把不能用的钱。
容家栋眼看收费大娘要蹿火,赶紧说:“我来我来。”
他就当帮助歪果友人了。
他掏出一毛钱,老太太找了七分。
容家栋决定好人做到底,等会儿给这位大哥送到他住的地方吧,不然就看这位的样子,这位八成能被拐卖了,看着真是有点蠢。
而且,肠胃似乎不太好。
他遇见这位两次,这位找了两次厕所。
“小伙子,这是你朋友啊,这老外咋看着傻乎乎的?”
容家栋:“他第一次出来。”
老大娘恍然大悟:“那怪不得呢,看着就没啥见识。”
照他老太太差远了。
容家栋笑了,点头:“可不是吗?”
他左右看看,说:“大娘,您这是街道安排的活儿啊?”
老太太骄傲:“那可不咧,不是一般人,还不能安排过来呢。”
容家栋:“看出来了,一看您遇到老外这个淡定劲儿就晓得您不是一般人。”
老太太得意了:“哈哈哈,这话不错,我年轻的时候,见识的更多呢。”
俩人这就唠上了,从南到北,聊得一套糊涂,唾沫横飞。
他一个那么爱讲话的人啊,刚才跟人一直比比划划的,真是憋死人了,还是有个能沟通的来的好。说到开心的时候,老太太还给他抓了一把瓜子儿,俩人嗑上了。毛子大哥从厕所里头出来就张望,生怕容家栋走了,一看他还在,如同小动物看到妈妈,飞快的过来,瞬间又极力哇啦的边说话边比划。
容家栋根本不懂,敷衍:“嗯嗯嗯。”
他说:“大娘,那我走了啊。”
老大娘:“再见再见,小伙子你要是买山货,去李家胡同找我,保证给你个合适的价钱。”
容家栋:“成,我回去问问领导,我一看您就是个好人,特别投缘的,肯定尽量争取。”
老大娘感动:“真是个好小伙儿啊。”
她想到什么,赶紧把兜里剩下的瓜子儿都抓给他,说:“来,拿着回去吃。”
容家栋:“这怎么好意思。”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大娘给你的,你就是不买我们山货,我们聊得这么投机给你抓点瓜子儿吃没啥。”
容家栋腼腆的笑。
毛子大哥:“!!!”
他一点也听不懂,但是看到这位看起来十分严肃的大娘冲着容家栋笑的像菊花,还给他瓜子儿吃,看来是个不错的人。
“咕叽咕叽……”
容家栋直接比划,别看两人鸡同鸭讲,比比划划,但是竟然还看懂了一些彼此的意思。
所以说啊,比比划划是世界人民统一交流方式,真是一点也不假了。
容家栋一通比划,又在地上画图,俩人交流的挺好,容家栋竟然还真是顺利给这大哥送到了酒店,果然,一到酒店门口就被人认出来了,没一会儿,一个同款人高马大的毛子就跑了出来,俩人呱唧了一会儿。
迷路毛仔指了指容家栋,一脸的感激,后来的上前,这位倒是会说普通话的:“谢谢你送我弟弟回来。”
容家栋惊讶的很,笑着说:“小事儿,我也是看他似乎是迷路了才试着跟他搭话的,其实我一句俄语也不会,也是运气好才能找到这里。”
“哈哈哈,那真是天意让我们相逢了,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不如我们去酒店咖啡厅坐一坐吧,请让我请您喝一杯咖啡表示诚挚的谢意。”
容家栋:“行吧。”
他微笑:“你普通话说的蛮好。”
毛哥点头:“我来这边比较多,练出来了。我弟弟是第一次来,中午自己出去吃饭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正担心他呢。”
容家栋微笑,心道担心你不出去找一找。
不过,他的笑容十分的和气,丝毫看不出内心吐槽。
三个人一同来到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容家栋心里又默默感慨,啥时候他们出差可以不住招待所,也给他们安排这么个体面的地方啊。这里装修的真是相当不错了,打眼儿看过去,不少都是金发碧眼的家伙。
不过他这种对啥事儿都自来熟儿的人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是淡定的很,毛哥心里点头,觉得送弟弟回来这位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几个人一同坐下,毛哥点了点心,与容家栋寒暄起来。因为人是人家送回来的,所以他倒是主动又客气了不少。
“我叫伊万,我弟弟叫卡尔,昨晚才到这边,没想到才一天,他就迷路了。”
卡尔又是俄语又是比划,毛哥,哦不,伊万帮着解释:“他是刚来,有点水土不服,所以有点拉肚子。”
容家栋微笑:“看出来了。”
他说:“别说是他,我有时候去外地,也是这样的。哦对,其实我也不是本地人……”
三个人聊得还不错,容家栋就是这样的人,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虽然不是本地人,来的次数还没有毛哥伊万多,但是不妨碍他吹牛逼,一会儿的功夫,添了好几杯咖啡了,讲的唾沫横飞。
毛弟插不上话,但是也比比划划参与其中,嘴巴?嘴巴就用来吃东西了。
容家栋:“……”这毛哥毛弟真能吃甜食啊,他赶着喝苦滋滋像中药又像泔水的咖啡,这两位就没停的吃点心,这都加了好几盘儿了。
你说,就这还能不拉肚子,有这么吃的吗!
不过容家栋也就是腹诽一下,该吹牛逼还是一样吹。
两个毛哥对他相见恨晚,恨不能立刻拉他去喝酒,这两位自称饮酒小能手了。
不过容家栋倒是坚决拒绝了,在家都不喝酒,出门在外更不喝了,他笑着解释了一下,双方聊到彼此过来的目的,他惊讶的发现,毛哥毛弟来这边,是为了买东西的。
这个时候来往两地做买卖的人还是不少的,别说是这边,就连南方那边也很多人往那边跑的,一趟火车,简直是淘金之旅。容家栋在沈城都听过,有的人赚了大钱,也有人丢了命。
这个时候往那头儿跑的火车且乱着呢,虽然也有人说往鹏城走乱,但是跟这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就算不是个重生党也不是个穿越党,容家栋也觉得,这个肯定早晚要管控了,哪能一直任由这样乱糟糟下去。
不过这聊天容家栋可不说这些,他们说的热闹,毛哥听说容家栋等一会儿要去买点香水雪花膏,立刻就拉住他,去了他相熟的一家店。
他每次过来也会捎一些东西,都会批发给这家店,这些店的货源基本都是如此。
毛哥把他拽过去,完全白拿,容家栋哪会这样要人家东西,虽然他坚定拒绝,但是毛哥还是挺坚持的。于是最后容家栋出了个成本价。
虽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是容家栋做事情一贯也是留一点余地的。
当然,毛哥也不是憨货,他之所以这么热情,一来确实是因为投缘;二来也是因为容家栋不是本地人。
他就想让容家栋帮他介绍一下批发市场的路数,当地也是有这方面的人的,但是这样的人都滑头的很,是吃两头的。赚完买家赚卖家,可不会说实话。
容家栋不是本地人,肯定不会在这边做这种买卖,他才好问的。
容家栋也晓得他跟自己打听是什么意思,考虑了一下确实不影响什么,倒是给他介绍起批发市场。虽说他不是本地人,但是他们沈城也不是没有,像是四心市场就是他们省内比较大的批发市场了。
所以这方面容家栋懂的,他给这毛哥毛弟分析起来。临走的时候,毛哥毛弟十分依依不舍。
容家栋晚上回去的时候挺晚了,林山听说他认识了俩歪果仁,惊讶的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这位还真是……社交小能手啊。
他真诚的发问:“语言不通的人你都能沟通?”
容家栋微笑:“那咋不能?我又不是没有手,比划呗。”
他心情不错,说:“我这人啊,就是招人爱。”
林山:“呕。”
真的忍不住了。
但凡还有点定力,他就不能吐。
“那他们送你回来的?”
容家栋古怪的看着林山,说:“那咋可能?我又不是姑娘,再说,我哪儿会让他们知道我住哪儿?虽说他们应该没啥坏心眼,但是我也得防备点吧。再说萍水相逢,再见就看缘分了,倒是也不用腻歪的。哦对了,我今天去公共厕所认识一个大妈,她说她家有卖山货的,我问了,价钱相当不错,你要吗?”
林山:“……”
他这种不会说话的人突然就有点羡慕容家栋走哪儿都能认识到哪儿的能耐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买,我也给我妹子和小淮买一点。”
“那我们现在过去?肯定要先定的嘛!明天去拿。”
林山起身穿鞋:“行。”
容家栋嘀嘀咕咕:“不过这次的事儿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林山:“嗯?”
他看向了容家栋,就见这人的摸着下巴格外认真:“人啊,可以学习不好,但是不能啥也不懂。”
林山疑惑的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容家栋:“我觉得多学点语言挺好的,保不齐就用的上了。”
林山:“那肯定啊,学啥都不吃亏的。”
容家栋一只手握成拳头往另一个掌心一攒,说:“我决定了,回去就学外语。”
林山嘴角抽搐:“你可真是想一出儿是一出儿,你都多大岁数了。”
容家栋:“我正当年!还年轻着呢,再说啥时候学都不老啊,我要多学几门外语,保不齐关键时候都能用得上,还有那个粤语,我也得继续学……”
林山:“哦。”
随你吧。
林山,一个内心吐槽不少,但是话很少的内敛男子。
容家栋:“我正好也给我闺女打个样儿。”
这下子林山笑了出来。
小女娃儿是很可爱啊。
他提到都会觉得心里软乎。
而此时的容家,小女娃儿洗过了澡澡,穿着肥肥大大的睡裙,叉腰在客厅里溜溜达达,跟虎大王巡山一样。容爷爷坐在窗口拉着六月飞雪。
雪宝歪着头说:“爷爷,这个声音有点凄凉。”
容爷爷:“哪儿凄凉了,不好听吗?”
雪宝:“好听的呀,不过好听也觉得凄凉呀。”
雪宝是个学话儿很快的小女娃,她听过奶奶说这个词儿,就记住啦。并且能活灵活现的用上呢。
她腆着小肚肚,说:“奶奶下楼扔垃圾怎么还不回来啊?”
容爷爷:“八成又在楼下唠上了。”
雪宝叹息一声,说:“都这么晚了,奶奶还唠嗑呀。”
她来到窗口趴着向下看,说:“天都黑了。”
虽然天黑了,人可不少呢,雪宝撅着小屁股往下看,容爷爷赶紧把她拉下来,说:“别这么趴着,要是不小心栽下去怎么办!可不能这样。”
雪宝眨巴大眼睛:“好的吧。”
她大声:“奶奶,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楼下传来一阵笑声,容奶奶的声音响亮的传来:“马上就回来,哎呦你看,我家雪宝就是最喜欢我这个当奶的,她妈妈在家也没用,就是黏着我,我一刻不在都不行……”
容奶奶透着得意劲儿。
其他人也跟着善意的笑了,在房间里织毛衣的陶丽华也笑了。
她放下手里的毛衣,这是给雪宝织的,蓝色的毛衣上还有一只白白的小兔子,已经完成大半儿了。
陶丽华来到客厅,说:“雪宝啊,你又缠着你奶了是不是?”
雪宝理直气壮:“我喜欢奶奶。”
陶丽华看着他家小闺女奶声奶气又嚣张的小模样儿,蹲下来说:“宝宝啊,你奶奶也很疼你,但是你都喜欢找小朋友玩儿,奶奶当然也想找老伙伴玩啦。你说对不对?”
雪宝懵懵懂懂的大眼睛看着妈妈,说:“可是,我白天在学校跟小朋友们玩,奶奶去秧歌队也跟小朋友们玩。”
她举起小爪爪,认真举手提问:“那晚上,我们不是该在一起吗?”
陶丽华:“……”
哎呀,这话怎么回答?
她想了想,说:“可是人都有例外的时候呀,雪宝有时候放学不是还去找小伙伴玩?”
雪宝眼巴巴的看着妈妈,长长的哦了一声。
陶丽华内心:总觉得这样解释,小家伙儿不是很认可呢。
她琢磨起来该怎么说,就听到容奶奶开门的声音,她兴高采烈地:“雪宝啊,奶回来啦。”
雪宝立刻原定蹦蹦跳:“回来好!”
爸爸不在家,奶奶也不在家,家里就觉得好安静哦。
她不想听爷爷拉二胡。
容奶奶:“阿呦我的宝。”
她笑着说:“奶给你的拿小葡萄回来了。”
她说:“刚才在楼下碰见田杏了,她买的,给了我一串。”
一听到田杏,容爷爷赶紧问:“她咋样了?”
容奶奶一顿,看向小雪宝,说:“儿媳妇儿你领雪宝洗葡萄。”
陶丽华:“行。”
容奶奶看着小雪宝去厨房,压低声音:“还能咋的?前天晚上苏建业回来了,他不同意离婚。”说到这里,容奶奶低声:“要是孩子不知道,还能说是为了孩子,但是小苏萌知道了,她赞成她妈离婚。现在田杏坚持要离婚。”
容爷爷:“小孩子哪里懂这些……”
容奶奶:“我看苏萌挺懂的,可不能小看现在的小孩子。”
她念叨:“刚才后楼的小子还在楼下说呢,这年头做好事儿没用。你看孔甜甜她舅舅再看苏建业。还不是一个个得好处的时候都高兴,之后就白眼狼了。”
大家都觉得孔甜甜父母不孝顺,她舅舅可怜,可是这次倒是剥开了事情的芯子。是啊,他连亲儿子都不是,养大了又给了工作,他却连点养老钱都不给,这哪里是什么好人?
以前厂里人总是为他们抱不平,那是被他们影响了,总觉得这老两口偏心。反而忘了,他不是亲生,而且所谓偏心,也分怎么看吧?工作都是儿女一人一个,哪里叫偏心?
是这家子白眼狼了。
再说那苏建业也是一样,人家给你养大,还把女儿嫁给你,但是你在外头有人……不是东西。
有时候真是不能随便发善心,保不齐遇到什么样的白眼狼呢。
她这么说着,一回头看到自家小崽崽趴着门框上,立刻停下了话茬儿,不在提这个了,容奶奶:“雪宝要看电视吗?”
雪宝点头,陶丽华立刻:“妈,她看完动画片就别在看其他得了,来,雪宝,等一会儿咱们娘俩儿玩跳棋,好不好?”
陶丽华不想让女儿看太多电视剧,孩子还太小了,看一会儿动画片就不错了。好在,婆婆也不是那种会当着孩子跟陶丽华唱反调儿。她笑着说:“行,雪宝跟你妈玩跳棋去吧,要打败你妈妈哈。”
雪宝本来还遗憾不能看电视,但是又立刻攥紧小拳头耀武扬威:“吼!”
她眼睛亮晶晶,说:“我行的。”
雪宝晃晃悠悠的跟着妈妈回房间,手里还抱着小葡萄水果碟子,她撒娇:“妈妈尝尝,好甜。”
陶丽华故意板着脸,说:“小坏蛋,你都拿走了,爷爷奶奶吃什么。”
雪宝:“对哦,我忘记啦。”
小姑娘立刻回到客厅,自己拿出碟子倒出来一半儿,又端给爷奶,说:“爷奶,给。”
容爷爷容奶奶:“哎呀我家宝就是好孩子,你看看,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懂事儿,谁家比得上!”
雪宝大眼睛弯成了小月亮,喜滋滋:“对呀,我就是这么乖。”
小家伙儿摇晃小胖手回了卧室,爸爸每次出差,卧室就是她和妈妈的天下啦。
她把小葡萄往凳子上放下,整个人往床上一窜,一个轱辘打滚儿,像是小豆虫一样蠕动,扭扭扭,凑到了妈妈的对面,撅着的小屁股扬着小脸儿嘎嘎嘎,像是一只小鸭子。
陶丽华笑了出来,揉着他家小丫头的脸蛋儿:“你这是干啥?”
雪宝:“喵喵喵。”
陶丽华一本正经:“哦,你是小猫咪呀。”
小雪宝小脚丫翘翘,嘿嘿一声,说:“汪汪汪。”
陶丽华:“小狗子。”
雪宝:“咩咩咩。”
陶丽华看着小家伙儿玩的起劲儿,已经忘了跳棋,笑了出来,将她软蓬蓬的头发往旁边整理一下,露出白净的小蜜桃脸,说:“小羊。”
雪宝:“哞哞哞。”
说完啦,自己笑着又翻滚一下,一下子抓住自己的小脚丫,在脸蛋儿眼前晃呀晃,陶丽华睨她一眼,说:“你可别啃脚丫哈。”
雪宝眼睛瞪的葡萄一样圆溜溜儿,一咕噜爬起来,小睡裙卷在肚皮上,鼓鼓脸蛋儿,奶声奶气:“妈妈,我都是大孩子了,才不会啃脚丫,妈妈冤枉人。”
陶丽华笑了:“好好好,是妈妈瞎说。”
雪宝嘟嘟囔囔:“本来就是妈妈瞎说。”
她晃荡一下,又倒下了,继续掰着小脚丫晃悠,晃悠够了,犹豫了一下下,扭到妈妈身边,小声说:“妈妈,我跟你说一个大秘密。”
陶丽华:“嗯?”
她带笑看着自家小不点,说:“雪宝想跟妈妈说什么大秘密?”
雪宝露出甜甜的笑,对手指软乎乎的说:“我们这个周天,要赚大钱了。”
陶丽华挑眉,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雪宝要赚大钱了啊,那雪宝怎么赚呢。”
雪宝立刻扬起脸蛋儿,说:“我们要卖头花。”
陶丽华:“啥?”
她忍不住掏掏耳朵,头花?他们哪里来的头花?
不过也不等陶丽华问,小雪宝早就忍不住叭叭了,小丫头神神秘秘的,一副“我只告诉妈妈,再也不跟别人说”的神秘样儿:“是我们做的,我们做了好多头花,林老师会帮我们卖掉。等赚了很多钱,我们就能买好多东西了。”
陶丽华:“你们自己做的?”
雪宝点头。
陶丽华:“……”那得丑成什么样儿?
她咋舌一下,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那肯定特别好了,我们小雪宝这么厉害,妈妈真是好高兴哦。”
雪宝抿着小嘴儿,甜甜的笑,她就知道自己好厉害的。
陶丽华笑着说:“那雪宝挣了钱,干什么呢?”
雪宝歪歪头,说:“做班费呀,我们要攒一点班费的。小寒说,有了班费,需要的时候就可以用了。”
陶丽华:“这样啊,小寒说的很对呀,他有点厉害。”
雪宝使劲儿点头:“小寒超厉害,小寒是我的好朋友。”
陶丽华笑了:“那雪宝有多少好朋友?”
雪宝掰手指:“好多的哦。”
她就是这么讨人喜欢呀,所以才有许多好朋友。
小雪宝:“我有小葵花班的小朋友,甜宝、萌宝……我还有……”
雪宝说着说着,眼皮儿开始打架了,陶丽华眼看闺女困了,将她抱到枕头上,轻轻拍着的女娃娃,给她打扇子,雪宝呢喃:“好凉快哦。”
陶丽华动作很轻,微微的风扫到小丫头身上,雪宝慢慢的睡着了。
时间还早,陶丽华也不困,拎着毛衣来客厅织,跟着婆婆一起看电视,陶丽华:“咦?这个打扮?”
容奶奶:“这是金姑娘,是皇上遇见的第三个女人了,跟前两个长得一样……”
陶丽华:“……”
她嘴角抽搐一下,问:“那上一个沈芳呢。”
老太太:“走了啊,彼此是家仇,哪里放的下?”
说到这里,老太太嘟囔:“容家栋那小兔崽子就是乌鸦嘴。”
陶丽华笑了出来,说:“他分析的挺好的,有理有据。”
她可是向着自家男人的。
容奶奶微妙的瞅了陶丽华一眼,说:“呵。”
一家子正在看电视,突然间,敲门声响起,容奶奶看向了钟表,说:“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谁。”
陶丽华:“我去看看。”
敲门声音变成了砸门的声音,陶丽华蹙眉:“谁啊。”
她起身来到门口,没有直接开门,反而是问:“是谁!”
她男人不在家,家里除了老人就是小孩儿,她可不会大晚上轻易开门,门外传来女人凄楚的声音:“闺女啊,是我啊。”
陶丽华脸色一变,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她站在门口,神态冷冷的:“有什么事。”
门外站着的不是旁人,这是陶丽华的老娘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一看陶丽华,唉呀妈呀一声就哭了出来,唱戏似的:“四闺女啊,你可得帮帮你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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