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雨帝暮雨,到底是和穆景烈一样没有封印魃骨,还是墓穴被人捷足先登了,这第九块魃骨该找还是要找的。
过了没多久,该买龟息丹的修炼者都买了个七七八八,该赚钱的那些中间商也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老掌柜又是站了出来。
他面朝众人,沉声说道:“服用了龟息丹的人,稍后随我一同踏入藏海秘宝的秘境所在。”
“藏海秘宝开启的时间有限,最多一个月,你们必须都从藏海秘宝中出来,否则将被关在其中。
等到下一次藏海秘宝再度开启。”
“藏海秘宝中虽然机缘不少,却也危机重重,在其中呆上超过一年,绝对比你们去四大凶地逛一圈更为凶险。”
“该说的话就这么多,你们都是修炼者,在藏海秘宝中如何杀人越货,抢夺宝物,与我老头子都无关,好了,走吧。”
老掌柜说罢,已经先行走到了船舷旁。
伴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了几句,众人就觉得,脚下的船体一阵激荡。
随后,一道强大的灵力波动伴随着海水的起落荡漾开来。
最后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有些虚幻的水漩涡。
有几个曾经来过藏海秘宝的老手,此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一跃踏入了那水漩涡之中,须臾便是消失不见。
唐泽见状,与身边的几人对视一眼。
“走吧。”
几人颔首,也是纷纷上前,进入了水漩涡之中。
眼前的景象飞快变化,很快几人便是出现在了深海之中。
四周是各种游动的鱼类妖兽,只不过这些妖兽都像是看不到唐泽等人一样,从他们身边淡定游过。
除却这些妖兽,四周还有不少大大的气泡。
透过这些气泡,能看到里面一座一座宫殿一般的小建筑。
那些,才是藏海秘宝的真正所在。
唐泽他们算是率先进入藏海秘宝的,在他们举目观察的功夫,又有不少人通过水漩涡被传送了进来。
他们彼此之间都是有些警惕的对视了一眼,这才各自寻找着气泡,走了进去。
有些人因为选择了同一个气泡,要么合作,要么大打出手。
在藏海秘宝中,没有多余的规则。
杀人越货,互相算计,都是再常见不过的。
“唐泽,咱们要先去哪里?”
穆景烈问道。
他知道唐泽身上的魃骨对其余魃骨有感应。
唐泽皱眉摇了摇头。
“好消息是,我体内的魃骨在进入藏海秘宝后的确反应变大了不少,咱们没来错地方。”
“坏消息是,魃骨虽然一直有反应,却也没有明确的指出方位来。”
“那就只能一个气泡一个气泡的找了吗?”
黎陌有些惆怅。
之前她找别的魃骨的时候,可都没有这么麻烦过。
玉公子环视四周,缓缓道:“外圈这些气泡应该早就被前人给搜寻过了,而且咱们这里没什么危险,气泡里应该也没藏什么好东西。”
“想找宝贝,或是想找魃骨,都应该往深处去。”
“嗯。”
唐泽也是点点头。
众人便干脆看都没看身旁那些气泡,朝着藏海秘宝的深处游去。
身旁明显也有不少人,跟玉公子想法相同,觉得好东西都在深处,也跟唐泽他们一路前行。
唐泽也没搭理这群人。
这些人实力最强的也就是虚婴,根本不值得唐泽他们这一行人放在心上。
不过唐泽不搭理他们,却不代表没有人盯上唐泽。
此时,在唐泽身后不远处。
几个正跟唐泽一同往藏海秘宝深处游去的修炼者,此时脸上都露出了极为凶狠而贪婪的神色。
“这几个都是第一次来藏海秘宝的新面孔,这次的肥羊,就是他们了!”
来藏海秘宝的修炼者们目的各异。
有人是奔着宝物来的,有人是奔着传承来的。
有人是奔着在船上赚一笔横财根本不下秘境的,也有的是专门打算,发死人财的。
就比如现在,跟着唐泽的这伙人。
他们是一伙海贼,名叫暴浪海贼团。
因为就是在无垠海土生土长的,所以他们不仅对无垠海极为了解,这藏海秘宝也来过了不止一次。
他们这伙人,实力其实只能算是一般。
只有他们的团长实力还能拿得上台面,达到了虚婴三重。
但他们这伙人却没少从藏海秘宝中获利。
他们不会自己冒险进入气泡中寻找宝物,而是会跟在那些自以为实力不凡,就往藏海秘宝深处进发的无知修炼者身后。
等到那些人死在藏海秘宝隐藏的陷阱危局中后,他们暴浪海贼团再跑去捡尸体,从死人身上发财。
而现在,他们盯上了唐泽一行人。
在他们看来,唐泽这伙人摆明了是第一次来藏海秘宝的。
没有经验,却又心高气傲,看不上藏海秘宝外围的这些气泡,一心奔着藏海秘宝深处去。
这些人,是最容易死在藏海秘宝中的。
而且他们之前也打听过了,这群人貌似都是从南部州来的。
不是西部州本地人,他们拿这些人的遗物去卖,也不会被人追究。
“最主要,这帮人看起来一点戒心都没有,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肥羊啊。”
一名海贼舔了舔嘴唇。
可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不是唐泽没有戒心,而是实在不需要对他们这帮人提起戒心。
唐泽一行,一个是鼎鼎有名的月明楼玉公子,一个是九黎后人,出窍实力大能。
一个是当年九帝之一,两个是曾经的开国帝君。
至于唐泽本人,更是个怪物。
这些人聚在一起,还用得着对一群海盗保持戒心?
开玩笑呢?
一片黑暗中。
一道身形枯瘦的人影,正漠然的坐在一座棺材上。
忽然间,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一直显得空洞无神的双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生气。
他缓缓从棺材上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来了。”
他的口中喃喃低语,声音干涩,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带着其他魃骨的人,终于来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也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绝不能,让那个家伙”说着,他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很远。
腰间,半块令牌,轻轻摇晃。
写着的,是一个古体的“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