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惊恐的望着步步逼近过来的桑切斯,“你们要干什么?”
“嘘!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共处,你可要坚强一些哦!”桑切斯轻声道。
刘铭微微一笑,赶紧起身,“明天我再来吧,千万不要把他弄死啊!”
这次刘铭找到的是桑切斯,跟他讲明胡越在搞的猫腻,蒂兔集团每年偷卖的铁矿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亚马逊集团原本被联合体分配的出口份额就比较少,仅有20%,结果蒂兔还隐藏了这么多矿石出口额,这让亚马逊每年少出口了几千万吨矿石,损失高达几十亿米元!
桑切斯之前搪塞刘铭,拨回矿船,是因为外矿联合体的给亚马逊带来的利益太诱人,并且胡越操控铁矿石的价格,对亚马逊也是有利无害。可人性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桑切斯一听蒂兔集团竟然背后阴他,立刻启程飞到香港与刘铭汇合,刘铭出计划,他动手执行,直接将这个胡越绑到游艇上审问。
半个小时后,邵强等几人磨磨蹭蹭地从舱底走上了甲板。
有人小声嘀咕道:“丢人丢到家了,咱们好像错怪刘老板。”
邵强神情尴尬地走到刘铭身后,道:“对不住,刘老板,我们误会你了!”
王健道:“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汉奸卖国贼!太可恶了。”
张振东心有余悸地道:“刘老板,底下那个外国人是什么人?简直是个疯子!”
刘铭没回答他,而是冷着脸对几人道:“商场如战场,我只是带你看看真实的世界,你们想来我厂子车间里谋个什么活计,光想着靠力气吃饭,那很抱歉,我手下已经有八万人了,凭什么让你们挤掉他们的工作啊?回去好好想想吧!”说完,刘铭径自走回船舱了。
面对刘铭的问题,邵强等人沉默了。
翌日,外矿联合体在魔都蒂兔集团驻地开碰头会。
等到各矿业集团的代表们都到了,却发现东道主蒂兔集团的代表胡越并不在公司。
BHBT代表埃尔顿问接待人员道:“是不是胡经理记错时间了?”
胡越的助理解释道:“胡总的手机没有信号,可能仍在飞机上!”
埃尔顿眉头皱了皱,这胡越是号称联合体内部的华夏通,这次操盘矿石涨价30%,均出自他的手笔。可正当大家想了解一下,具体谈判计划的时候,他却玩失踪?
“他之前去了哪里?”
“呃,17号那天,我帮他在网上订了去往香港的机票。”
埃尔顿更加疑惑,胡越去香港做什么?
公海日出海天一色的美景,通常都无人欣赏得到。
刘铭打着哈欠下到仓房,发现一个疑似胡越的人被吊在上方的管道上,耷拉着脑袋,生死不知,浑身上下的到处是鞭子抽出的血痕,地板上一摊暗红色的血迹已然干涸。
这时桑切斯也晃荡着走了下来。
“我去,不是说要留活口的吗?”刘铭抱怨道。
桑切斯皱眉道:“我也没想到,这人文质彬彬的,居然是个硬茬子,昨天我亲自上手三个多小时,他愣是什么都不说!唉,也怪我,没买些趁手的工具上船。”
刘铭好奇问道:“你还想问他什么?”
桑切斯一愣,望着刘铭,“不是你拷问的他吗?我只是帮你继续上刑而已。”
“呃…事实上,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就下来接手了。”
“哦,天哪,怪不得这家伙一直不停的说,你知道,他知道的。”
刘铭暗哂,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怎么把他弄醒?”
“这个简单!”桑切斯招呼甲板上的手下,给他打了一桶海水上来。
“哗!”兜头便给胡越倒了下去。
盐水顷刻间接触到胡越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下一秒钟,“啊~!!!”
那凄惨叫声,似乎不像人类发出来的,胡越浑身肌肉都在痉挛抽搐,让胡越瞬间清醒了过来。
“早上好啊,胡经理!”
胡越经历了一个的噩梦的夜晚,被桑切斯折磨得只想有人给他一个痛快,结果疼醒之后,发现自己的噩梦仍然没有过去,他勉强睁开眼睛,低声哀求道:“放了我,求你……”
刘铭冷笑道:“当然,你可是一个纯正的澳洲人,我们怎么会为难你,那么,现在就需要体现一下你的诚意了。”
未知令人感到恐惧,对胡越来说,刘铭就是这样的存在,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清楚他的来历,甚至不知道他抓自己来的目的,上来就是一顿纯粹的没有问话的拷刑,这谁受得了?
当胡越听到刘铭终于开口问话,他毫不犹豫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说,我什么都说!”
“那就请胡经理提供一些信息吧,你的,还有蒂兔公司的……”
在刘铭的计划中,蒂兔公司授权胡越贩卖矿石给华夏小钢厂,是非常重要的一环,桑切斯必须要得到这个实打实的证据,才能要挟蒂兔,在外矿联合体中争到主导权。
胡越沉默了,他担心自己如果把证据交给刘铭,会死得更快!
“看来他还没有睡醒,再给他来一桶,清醒清醒!”
这时邵强拎着桶海水,走了进来,还不等胡越反应过来,从头到脚的伤口再次遭到洗礼。
“啊!~~我说,我说,说,说……”
刘铭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兵王经过一夜思想斗争,已经想通了。
胡越哆哆嗦嗦的说:“资料,和订单,没在我手里。”
“继续!”
“订单都在我上司,莫里斯手中。”
“在哪里?说具体一些。”
“我只知道,这些订单并未录入公司的文档系统,而是单独被他保存起来。”
刘铭皱眉道:“这么说来,他在澳洲总部?”
“是……”
刘铭紧盯着胡越的眼睛,分析他话里有没有水分。
旁边的桑切斯起身道:“需不需要我再让他诚恳一些?”
胡越听到桑切斯的声音,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直接失禁了。
“我发誓,说的都是真的,求你相信我!”胡越苦苦哀嚎求饶。
刘铭无奈道:“看来我需要走一趟澳洲了,你继续守在这里等我消息。”
“WHAT?就让我守着大海傻等?”桑切斯抱怨道。
刘铭看了一眼胡越,微笑道:“不白等,这小子最近从钢厂老板那里贪了不少钱,拷问出来,咱倆二一添作五!”
“还有这好事儿?”桑切斯闻言这才露出笑容。
魔都,蒂兔集团写字楼,胡越的办公室。
“您好,莫里斯先生,我是胡总的助理瑞秋。”
“胡越在搞什么?为什么不参加联合体会议?BHBT埃尔顿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不好意思,莫里斯先生,胡总从昨天开始,我们就一直联系不上他。”
“什么?失联了?”
“是的!我们也一直在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寻找,但均没有收获。”
莫里斯急了,眼看着半个月后,就要开始一年一度的长协价谈判了,胡越这个操盘人却不见踪影。
他放下电话,又拨出一个号码。
“三木吗?据说胡越去澳门赌钱,之后就失踪了,我想委托你去帮助调查一下这件事。”
“好的,我会去查一查。”
三木光一放下电话,同坐在对面的三木拓抱怨道:“喝茶的时候,被这些俗事打断,真是太不应该了。”
三木拓笑道:“蒂兔集团难得找我们求助,父亲大人一直夸赞这20%的蒂兔股份和10%的亚马逊股份,是近年回报最丰厚的投资。”
三木光一感慨道:“看看华夏那些钢厂现在的处境,就更加钦佩大伯当年的深谋远虑了!”
三木株式会社之下,还分三木重工与三木矿业,所以在外矿联合体的谈判中,三木的地位十分独特,既是卖家,又是买家。三木光一经过计算,发现矿石涨价对公司有利,这才在上周的议价吹风会上发言,暗助联合体的谈判代表。
这时,茶室外走进一位身穿东瀛传统服饰的女子,手持托盘,托盘上只有一张纸笺。
三木光一拿起纸笺过目,“17日,胡越会同钢厂老板五人赴香港,转乘渡船至澳门维尼赌场,之后无讯息,下面是五位老板的人名,以及所领导钢厂的名称。”
三木拓问道:“奇怪,这五家钢厂,并非参与长协价谈判的华夏大钢厂,胡越为什么会与他们结交?”
三木光一对胡越显然更了解一些,颇为不屑的道:“胡越凭借自己曾是华夏人的身份,多番接触那些小钢厂领导,有时会帮忙从大钢厂协调一些矿石分润给他们,那些人均对胡越感恩戴德,投桃报李也是应有之义。”
接着,三木光一吩咐对女人吩咐道:“通知下去,查那五个老板,在魔都和香港的活动,看看都与谁有过接触。”
三木公司的情报系统效率奇高,仅一上午的时间,便已查出五位老板的目前位置,以及过去几天在魔都与胡越的接触。
三木拓在一晃而过的名单当中,冷不丁看到了刘铭的名字!
“停!”他突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