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强扭的瓜不甜。”
薄辛:“我就想试试这强扭的瓜到底有多苦。”
席安:“好”
圈内的人都知道我这人最怕你不过别人觉得我不会做的事情,我偏要去做,比如当年放弃唱歌,我硬心投入了一亿事业他们说我的粉丝在我的嗓音,我离开了舞台,便什么都不是。
我丢开了麦克风,登上了舞台,在镜头前面,他们吐槽说我表演僵硬,我便对着镜子练了几天几夜然后导演再见到我的时候,她说我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后来那场电影大卖,她们说是因为我选了个好剧本,选了好导演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年我拿到了最佳男主角
所以西安你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可是我就想知道我们哪里不和?你说强扭的瓜不甜,那么我想知道这强扭的瓜到底有多苦?
等回去了,她便能将这日记拿给父兄看,告诉他们她去了一个很神奇的世界,她在这儿认识了很好很好的人,他们待她如家人,对她很好很好,若爹爹和哥哥因此而醋了。
她便可以抱着他们的膝盖撒娇,虽然哥哥们待她很好,她最喜欢的,不,最爱的还是爹爹和哥哥。
写下爱这个字的时候,姜幼胭忍不住红了脸颊。
她用手背蹭了蹭脸,心里低呼,呀,好烫啊。
她又嘟了嘟嘴,盈盈水眸亮晶晶的愈发漂亮。
可三哥哥说,爱并没有什么好羞于齿口的,应该说出来,把真实的心意告诉他们。
爱,是会让人感到温暖的。
姜幼胭想,是的呀,没什么好羞涩的。
经此一离别,她觉得再没有爱能表达她对父兄的感激与思念了。
这是个很温暖,很美好的词。
对了,还有晚安这个词语。
“晚来思君,唯望君安。”
姜幼胭用笔捣了捣脸颊,在日记的末尾,写下结束语。
“爹爹,晚安。”
“哥哥,晚安。”
席安和秦洛隽的故事其实并没有她想得那么不堪,他们也曾相爱,有过脸红心跳的相处。
网络报纸上说得天花乱坠,太过粉红的故事被大多人当做是童话看多了。其实也是有一两分与现实对应上的。
彼时席安刚拍完一个运动广告,溜到广场看喷泉喂鸽子,遇到了身无分文又没带手机的秦洛隽,不,倒也不是身无分文,他身上还带了张无限制的黑卡。
虽然眉眼清俊,气质卓然,席安也没有搭讪的兴趣。
只是他却在席安眼皮子下面晃了四圈。
广场是圆形的,除了中心的喷泉,四周店铺林立,大致相同的装修和布置,外观统一好看,却也容易不分方向感。
排除他是故意吸引席安注意的可能,席安艰可难乐地确定了他是迷路了。
他的眉眼依旧冷然,一丝不苟的西装,抿着的唇线凉薄清冷。
却让席安看到了一股子委屈,花了十秒思考,席安便果断拍了拍喂完玉米的手,决定乐于助人一把。
席安也不是个记路的人,但这条路上的服饰店她逛得多了,倒也能带着秦洛隽走了出去,看着跑来的林特助跟在他身后着急得擦着汗,席安做好事不留名的离开。
而他们的缘分显然没有止于此。
拍摄地的巧合、咖啡馆的偶遇、巷角的英雄救美像狗血八点档的剧情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他们面前。
后来的故事愈发有趣,突如其来的未婚妻,乖张跋扈地占据他身边的位置,以未婚妻自称盛气凌人的霸道占有欲让秦洛隽愈发喘不过气来。
而可笑的下药则让他和席安的感情愈发通透明了。
然后是不顾一切的盛世大婚,席安从麻雀变成凤凰,盘踞了各大头条。
他们曾经是相爱的,可后来为什么不爱了呢?
婚姻大概真的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还包括两人的家庭。
秦母的清高冷眼旁观,她与豪门世家的格格不入,渐渐得她出席宴会越来越少,与秦洛隽的交流越来越少。
她开始忙着学习记忆,忙着交际,忙着处理一些业务,那些她原本不曾接触的东西。
她对自己是严苛的,她的微笑愈发完美,礼仪愈发得体,她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和她并肩而立,而不是他的依附品。
她却没有发现他眼里的热度愈发淡了。
是了,世家贵女,她成为了合格的世家贵妇,可每个家族培养出来的贵女不都是这个模样么。他若是喜欢这样的她又何必拒绝与乔之娇的联姻呢,那样,他能得到的更多。
细细算来,她和他认识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不过三个月,又何谈深厚的感情基础。
后来的故事更加简单,乔之娇一片痴心,与他并肩在商场上拼搏,会给他灵感,帮助他判断正确的决策。
当然起先他是没准备离婚的,即便爱情冷却,他也有着责任感。
可经过她手的下了药的酒却将她推入了悬崖。乔之娇误喝了酒,险些出事,幸而秦洛隽来的及时。
在场人的目光通通落到席安身上,毕竟乔之娇和秦洛隽的婚约曾沸沸扬扬,如今虽然灰姑娘入了宫,依旧有许多人关注着这三人的关系。
这利益关系可是牢固极了,乔秦两家虽然因为婚约不曾有了龃龉,可商场上合作依旧牢固,由于秦家有错在先,又让了乔家几分,如今乔家更是一片大好。
这灰姑娘怕是嫉妒了,只是这行为委实上不了台面。
心下鄙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在座的都是爱惜羽毛的。
秦洛隽认定是席安下药,凉了心,倒也顾及席安的面子,面色如常地挽着席安离开。
席安却天真地以为洛隽是信自己的。
直到他递来了离婚协议书。
她一遍一遍地解释,在他看来不过是死不悔改的狡辩。
厚厚一沓“证据”面前,她的辩解苍白而无力,甚至之前两人的种种巧合的相遇也变成里她处心积虑地谋划,而这份证据是秦洛隽亲自拿出来的,他的目光愈发失望。
“你变了。”
这三个字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秦洛隽的失望、乔之娇的高傲讥讽、林特助的漠然,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同冰锥一般刺得她鲜血淋漓。
原来,这才是他们日渐冷淡的原因。看着那摞文件,席安终是接过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有些皱,不是新的,是秦洛隽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来的。
他早就有了离婚的心思,只是在忍耐罢了,而他们之间如今只剩下忍耐了。
看呐,他多大度,即便已经知道她的不单纯自然决定持续这段婚姻,她却愚钝贪婪地将他越推越远。
她是最可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