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人文里写的不一样,他俩几乎可以用兵荒马乱形容。
又都是第一次，肾上腺素飙升的上头，弄得他好痛。
一个“停”字几乎想脱口而出,但看到霍衍一张很想要的脸却说不出口了。
霍衍只进去了一点点就疼得他眼泪花花，扯过旁边的被子咬住，想生生挨过去。
还好霍衍发现得快,看见他状态不对直接硬生生停住，紧张兮兮的：“怎么了？”
常予恩眼睛里面蒙了一层水雾，是真的哭了。
“好像……有点点疼？但也还好，你别管我。”
霍衍退出来睡旁边,像抱抱枕那样抱着他,“对不起啊。”
这搞得他也快哭了，他见不得常予恩流眼泪，一哭他就跟着难受。
更何况还是他太笨了被欺负哭的,内疚X2。
常予恩感觉负面情绪萦绕着霍衍,他现在就像个倒霉小人儿,浑身散发着霉味儿。
他试着安慰倒霉蛋：“应该是太大了,不关你事。”
“我靠。”霍衍嗓子都劈了：“你这时就别招我了啊。”
刚刚被常予恩哭软的霍小小又重新耀武扬威，从侧边抵着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霍衍讨巧道：“那要不不做了？但你帮我一下？”
常予恩点点头，这个方式最好。
霍衍想了个新花样。
常予恩把手,腿根，就连嘴都想过了。
结果倒霉蛋一个蹦跳就到了他脚边。
他脑袋一麻，下意识想缩脚，没想到霍衍直接抓住他的脚腕,左脚踝还有一根疑似九块九包邮的黑色编织绳。
虽然不算贵,但款式简单利落。所以非常耐看,尤其还挂在他的脚踝上。
他的脚腕修长白皙，踝骨圆润精致，用这脚模拍张照挂网上，就是标价几百也有人买啊。
霍衍的视线也注意在那条编织绳上，眼里噙着一丝笑意。
那笑意似乎就跟提醒他，他暗恋霍衍多久似的。
“你别看了。”他如坐针毡，“要不我用手……”
霍衍突然低头亲了口踝骨。
“操。”常予恩大为震惊，直接往后一趟倒在床上，用手臂遮着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等霍衍用他脚这样那样，他才发现脚底那个地方比其它地方还要更娇气一点。
明明更亲密的事他都愿意做，却觉得眼下的事还要更羞耻。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
完事之后，常予恩取下浴室的喷头淋浴一直洗脚。
霍衍慵懒的靠在门边，眉眼舒展：“扎心了啊予恩哥哥，就这么嫌弃我？”
实力演绎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滚。”常予恩红着脸冷声道。
中午他们点的外卖到酒店，下午出去逛。
常予恩是真想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霍衍，带他逛了名胜古迹，晚上又带到商圈那边看夜景吃特色菜。
好好玩一遍才算不虚此行。
虽然让霍衍自己来说，他肯定会说谈了恋爱就是此行最值的了。
吃完晚饭，两人绕着小江慢悠悠的走，周围都是拖儿带女，溜着狗，或者大爷大妈出来散步的居民。
这一刻就显得他俩特别有亲属感。
霍衍摸出手机对着地上的俩影子拍了一张，然后发微博，一般他都不发微博，但一发就不得了。
狗牙直接在群里@他们俩：过年都逃不开你们两个。
常予恩笑了一阵，然后问狗牙：你怎么知道另个是我？
拍得是影子啊，没有那么神奇吧。
杨洲抢在狗牙前面：影子这么帅，就是看影子看出来的。
狗牙：除了跟你有关的，他会发微博？
霍衍难得的不怼狗牙：有点东西啊狗哥。
狗牙：无语。
常予恩想了想，在微博发了一张照片，同样没有配字，同样是黑夜，霍衍拍得地上影子，他拍得天空，橘黄色的路灯下，雪沫子四处飞扬。
感觉像是对霍衍微博的回应。
但是又不多说，就让大家脑补。
狗牙直接没脾气：我真是操了，他俩怎么比情侣还会谈？
文志：哈哈哈，淡定一点。
这次两人直接没理他，有个小孩儿为了追球差点撞上霍衍，常予恩冲过去抱住他，让小孩儿撞自己腿上。
虎头虎脑的小孩儿很快被自己家长牵走。
霍衍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想明白他就直接问：“你今天难受该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会停？”
夜晚，临江的夜风吹过来，常予恩愣了下，“哦。”
可哪知对方并不想放过他，紧接着追问：“所以为什么不说？”
“我懵了吧。”常予恩垂下眼。
霍衍看了他好几眼，“好吧。”
然后两人一起回了酒店。
薛亦呈在微信上可怜巴巴的呼唤：“哥哥哥哥，你多久回来？你可爱的弟弟已经在家门口等到要发芽了。”
常予恩关掉手机，对着不太高兴的霍衍道，“就这样咯？明天早上回家。”
刚刚回程路上他们就在聊这件事，霍衍想多留几天，留在这儿陪他过年。
但常予恩不赞同，就跟霍衍住酒店的道理一样，他也不想在对方父母眼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乖啊，还是回去跟父母一起过春节。”
常予恩走后，霍衍坐沙发上玩手机，但怎么也玩不进，他老琢磨今上午的事。大概是第一次谈恋爱太重视，任何风吹草动都够他紧张好久。
后来还是没想明白，慢慢的还是就睡着了。
常予恩回小区时，刚好看见薛亦呈弯腰送一个女生上车。还细节的替人关门。
他走过去站在人背后：“女朋友？”
“哎呦，吓我一跳。”薛亦呈跳起来，揉了揉心脏：“不是。班里同学，今班里出来了七八个在家附近玩，这不，我刚送完最后一个。”
常予恩满脸不信，又是一眼看到吻痕，又是替人关门的，而且他弟高高大大，同样遗传了他们母亲的好相貌。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谈恋爱的。
薛亦呈赶紧把手机掏出来给他看照片：“你看是不是！还以为我骗你了？”
“好吧。”常予恩拍拍他的肩：“今天花了多少，我报销。”
“400。”
“七八个人才400？”
“A得啊哥哥。”
“行，给你转2000，下次可以请朋友。”
薛亦呈低头道：“哦。”
他不缺零花钱，今天把几个同学叫到他家附近玩确实是他做东，虽然同学只让他给了中午的饭钱，下午去密室玩的钱是A的，但也花了1000多。
但他不会主动要这1000，人刚说一天的花销包圆，他转头就请七八个人胡吃海喝，像什么话？
当然真正的亲兄弟就不在意这些。
他和他哥还是多了分礼让，少了分亲兄弟之间毫无隔阂的打打闹闹。
每次他哥来他家，总感觉他是来做客的，明明这就是他家。
唉。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好说，真不好说。
薛亦呈快步跟上常予恩：“哥，你们今天玩了什么啊？给我说说，我们窜个口供呗。免得妈一问穿帮了。”
“去了古镇。”
“然后呢？”
“然后去江边转了转。”
“你们去古镇能玩一整天啊？”薛亦呈很诧异，哥说的那个古镇就是本地的旅游旺地，在市中心，非常商业化，但也非常好看非常漂亮就是了。
快得话一个小时就逛完了，慢得话两三个小时。
两人一路聊，已经进到小区了。
“下午去的。”常予恩说。
薛亦呈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小区门：“那你们上午干嘛了？”
常予恩一愣，蹙眉看了薛亦呈一眼，快速的编了个答案：“睡觉。”
犹嫌不够，他还嘟嘟嘟的补充：“你不知道我喜欢睡懒觉？我确实睡了很久才起来的。”
薛亦呈没发现哪不对，而是继续杠：“那不对啊，我跟你出去玩，总不能说去睡觉了吧。”
他还有点小幽怨：“何况你还那么早起来，整个上午的美好时光都是你的。”
常予恩叹口气：“你今天玩了什么？”
“上午电玩城，下午密室逃脱。”
“这不是现成的答案吗？随便选一个都是，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够？”
薛亦呈好像确实脑子不太够，被骂了还咯咯的笑。
常予恩忍不住担心：“你成绩还好吧。”
“操。”薛亦呈变脸：“我在这儿品味亲兄弟之间真诚的打闹呢，你别内涵我脑子不好使。”
回了家，王女士在客厅里敷着面膜玩手机，“我俩宝贝儿子回来啦？”
两人叫着妈，弯腰拖鞋。
“今天玩了什么啊？”
常予恩：“电玩城和古镇。”
薛亦呈：“密室逃脱和江边。”
两人脱口而出，说完立马与对方对视，皆是看到了震惊。
常予恩赶忙找补，一张嘴皮子很溜，“先是去了电玩城，吃了午饭下午先去的古镇，没多久就觉得不好玩，然后去了密室逃脱，最后在江边吃饭。”
薛亦呈心里佩服：牛啊，这就是电竞选手的反应速度吗？
而他只能跟在一边干笑：“嘿嘿，对。”
王女士指尖点着脸，“你们行程有点丰富啊，挺好，朝气满满。”
今天一过第二天醒来就是大年三十了，这一天中国人就喜欢什么都不干，守着家人守着CCTV，抓着桌上平时并不常吃的坚果零食咯咯咯啃得贼有劲，说些闲聊话题却幸福感满满。
霍衍就比较可怜了，一整天都在机场和飞机上，幸好晚上八点回到家。赶上了最重要的一起过春节的时间。
常予恩一年只看一回电视就是春节这天，一家人坐在客厅里，他也不怎么抬头看春晚，就光听声儿。
今年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有个一起吐槽的人，里面演什么，他就同时吐槽什么。那边也是秒给回应。彷佛他俩坐在一起看的一样。
直到时间准确到了12:00。
他和霍衍同时发送早已备好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常同学。
新年快乐，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