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九尾妖王来袭

几天后。

“张兄,我去街上给人写信了。”

张恒允许崔鸿建住下后。

崔鸿建没有心安理得的当米虫,而是很快察觉到了一门财路,帮人写信。

聊斋世界下,世道混乱,识字的人不多,很多人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崔鸿建思前想后。

一些在小镇上做工的人,肯定也是思念家乡的,带口信,不如写书信。

一封信五文钱,也就几个馒头的钱,也不算多。

对方口述,再由崔鸿建书写下来,让人捎到家里去,见信如见人,家书抵万金。

还别说,这门生意崔鸿建做的不错。

因为他不但会写字,还会画画,张恒跟他提了一嘴肖像画,很快就被他掌握了精髓。

加十文钱,书信之外,再给画一张简易的肖像画。

一时间,媒婆云集,因为他的肖像画画的很像,媒婆帮人牵线搭媒,带一张肖像画,女方家里看了心里就有普了。

再加上一些人的猎奇心理和追星效应,崔鸿建在十里亭镇,赫然一副网红新宠的架势。

就连一些乡绅和富户,听闻肖像画的神奇之后,也忍不住将他叫来,给家里画几张全家福。

于是几日之间,名头打出去了不说,赚的也是钵满体满。

只昨天下午,帮镇上的布庄老板作画,人家一高兴就赏了他十两银子的红封。

无他,布庄老板一脸麻子,长相丑陋。

崔鸿建的肖像画里没有麻子,还开了美颜一样,帮他美化了一下,看的布庄老板心情大好。

照这个趋势。

五两银子一亩地,一套宅子二三十两。

等到热度下去,模仿者出现,崔鸿建少说能赚一套宅子,外加二十亩地回来。

到时候,谁还敢说他是穷书生。

“张兄,张兄!”

一晃到了下午。

张恒正在给宝剑擦油,就听崔鸿建开开心心的回来了。

“又拿到封赏了?”

张恒护理着宝剑,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啊,今日我给里正家作画,里正给了我三两银子的封赏,再算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进项,今天我足足赚了五两银子。”

崔鸿建面露喜色:“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钱这么好赚,以前的我真是不开窍。”

张恒笑道:“这五日下来,你赚了有三十两了吧?”

说完,语气微顿:“明年开春,拿着这笔钱,你就可以去考举人了。”

崔鸿建一脸的神秘:“举人的事还远,你且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给我带东西了?”

张恒往外看了看,也没看出个结果。

崔鸿建拉上他,直接将他拉到了门外。

入眼,院外的大树上,拴着一匹白马。

“这是?”

张恒一脸不解。

崔鸿建下拜道:“张兄,肖像画是你的提议,你不但让我留下来吃住,还给我指了一条明路,鸿建无以为报,思之,张兄你每日剑不离身,但是缺少一匹良马,正好我在市场上看到马商卖马,于是便将这匹马买了下来,请你万万不要推辞。”

“呃”

张恒吃过火枣。

火枣乃是腾飞之药,吃了后他就会飞了,怎么看也用不到马。

当然,崔鸿建不知道他会飞。

见他整日剑不离身,犹如侠客,但是没有马的侠客那还是侠客吗。

于是一咬牙,散尽家财,帮他买下了这匹良驹,这份心意不可谓不难得。

“普通驽马,尚且价格不菲。”

“这匹白马,一看就是良驹,价格恐怕就更高了吧?”

张恒在聊斋世界内几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萌新。

马是身份的象征,一匹马的价格,少则三五十两,多了那就没头了。

这匹白马看上去一身雪白,体态健硕。

张恒一看便知道,没有百两银子恐怕是不成的。

“那马商要价一百二十两,我与他砍价,砍到了八十两。”

“只是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只交了三十两的定金,剩下的是方掌柜帮我垫付的,回头我赚到了钱,再把方掌柜的账补上。”

崔鸿建喜笑颜开,丝毫没有背负了五十两巨债的苦闷。

张恒见状感慨良多。

崔书生,是个实诚人啊。

要知道他这几日下来,依托着肖像画的红利,也不过赚了三十两银子。

肖像画这种东西,是有饱和度的,回头等到人心平复,或者干这行的人一多,再想像这样赚钱恐怕就不行了。

这五十两的欠款。

崔鸿建还起来,恐怕要两三个月。

而在两三个月后,再画肖像画,估计也就跟写信一样,赚个润笔费,封赏估计是不用想了,最多混个温饱。

“这匹马对我来说只是个坐骑。”

张恒看向崔鸿建:“对你来说,却是一套宅子,外加十亩耕地,一辈子的衣食无忧。”

“你要是有钱也就罢了,你自己都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好不容易有了过上富足生活的机会,你就没有一点眷恋吗?”

“要知道,我虽然提点了你,可能不能挣钱,也是看你的本事,我可没有跟你去街边给人作画,这些钱都是你辛苦赚来的。”

崔鸿建不同意这话,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不问名利,不问虚荣,张兄,你我乃是君子之交,对我而言,千金散去,也不及你这位挚友,些许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张恒一时间,忍不住对崔鸿建刮目相看起来。

崔鸿建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这种洒脱,在很多修道之人身上都见不到。

换位思考。

张恒处在崔鸿建这个位置,他不会负债买马,相赠友人。

最多,将这几日赚到的银子拿出一部分,补贴在家用里面,全拿出来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为此负债。

“妙,妙!”

张恒越看崔鸿建越顺眼,点头道:“你是个妙人,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崔鸿建有些发蒙:“我们之前不是朋友吗?”

张恒笑而不语。

身入红尘,心不入。

张恒曾经说过,他在骨子里是个商人。

商人是什么人,凡事都可以商量的人。

今天你打我一枪,没把我打死,明天咱们有机会,还能一块喝酒,只要这顿酒喝的有价值。

所以像他这样的人,通常是很难有朋友的。

他做事习惯带着目的,带着图谋,不是他图谋别人,就是别人在图谋他。

崔鸿建不一样。

他没有目的,也没有图谋,此为君子之交。

“这匹白马我很喜欢,我收下了。”

张恒没有拒绝崔鸿建的礼物。

随后,他让客栈的方掌柜准备了一桌上好席面,送到院落中与崔书生饮宴。

饮的兴起。

张恒少有的拔出宝剑,在院落中舞了起来,歌曰:“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上”

“好!”

一曲过后,崔鸿建起身鼓掌。

双手拍得通红,尚不尽兴,举杯歌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张恒弹剑相应。

崔鸿建且歌且谣。

一顿酒宴,吃到凌晨方才作罢。

张恒将崔鸿建扶进房间,出门,一阵冷风袭来,吹得他双目微眯:“你且退下,今日我心情正好,不欲杀人!”

“好胆!”

一把红伞降于墙头。

空中飞下一位黑衣佳人,立于纸伞之上:“你杀我羊军师,还敢如此猖狂,我找你,已经找了一星期了!”

“找我,我看你是找死!”

张恒嘴角带笑:“我有挚友在房中酣睡,我不愿扰他好梦,你要是愿意,就来湖边找我吧。”

花落。

张恒右脚在地上一点:“飞天!”

嗖!

张恒化为幻影急飞而出。

“怕你不成!”

九尾妖王一个后翻。

一脚踢在红纸伞上,纸伞飞,她也在伞下跟着飞,速度居然一点不慢。

啪!

几个呼吸之间,便飞到了十里湖边。

张恒从空中落下,不远处便是倒塌的茅草屋旁,双手抱剑,静静的立在湖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