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无人说话,金花婆婆将目光对准一直没说话的山羊胡男子,饱含恨意的道:“胡青牛,除了来到说了两句话,这么多天一言不发,那是什么毒药可知道了?”
“这位前辈通晓医理?”王子虚惊喜道,“前辈可有法子解毒?”
话一出口,神色又黯淡下来,“就算知道是什么毒药,有了药方,咱们在这里动弹不得,也没有药材来配,空欢喜罢了。”
听了这话,班淑娴刚睁开的双眼,悄悄又闭上了。
“哼哼,你胡前辈的医术可以通神,堪称当世第一,怎会没有办法呢!”金花婆婆说一句眼中恨意就多一分,几句话说完,直恨不得将胡青牛活撕了。
“倒也未必。”
胡青牛轻飘飘一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前辈有什么办法?”王子虚连忙追问。
胡青牛也不拿乔,只道:“此毒药名叫十香软筋散,原是百损道人的独门秘药。服下后全身酸软无力,半分力气也无……”
“这些我们亲身体验自然知道,少说废话,如何解毒?”金花婆婆疾声道。
谁知胡青牛冷冷一笑,“金花婆婆,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给老子耍什么横!你将银叶的死全赖在我身上,真是不可理喻,你莫不是忘了,他那寒气侵体是从何而来?”
金花婆婆面色大变,张牙舞爪着就起身要来抓他,但是被黑索缚住,只抖得哗啦啦一阵响,一步也走不动,她颤抖着手指着胡青牛,“胡青牛,你胆敢如此放言!好,好,好!若是阳教主在天有灵,让我逃得此劫,我定要让你受千刀万剐之刑!老婆子我说到做到!”
灭绝师太、空性、班淑娴三人面面相觑,这金花婆婆竟是明教中人?从前竟半点也不曾听说过。
王子虚也是心头一震,他自然记得当年金花婆婆联合叛徒来偷古月剑,被王含章打退之事,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身份,当真是匪夷所思。
胡青牛哈哈大笑,“你早已破门出教,同那贼子成亲,还敢求阳教主保佑你,真是笑话!
莫说你不是明教中人,即使仍是那紫衫龙王,只凭银叶的身份行事,我胡青牛也断然不会医他!”(书中没有明说胡青牛是否知道金花婆婆就是紫衫龙王,只知道她是明教的人,还是知道她是紫衫龙王?我有点记混了,今天先这样,明天我翻书再改。)
“紫衫龙王?!”
班淑娴惊呼一声,“原来金花婆婆就是紫衫龙王?怪不得,怪不得,一直以来明教四大法王只有三个,原来金花婆婆破门出教了。”
其他人也是相当震惊,这样的事简直可以算是秘闻了,他们都是久在江湖行走之人,两人虽然说的不清不楚,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当年的金花婆婆和银叶先生自海外灵蛇岛而入中原,金花银叶可是好大的名头,没想到竟和明教有这样一番来往,若非今日之事,这样的秘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知道的。
灭绝她们吃瓜吃的很有兴味,王子虚和黄衣杨姑娘却一脸懵懂茫然,知道金花婆婆是紫衫龙王,还有呢?
……
金花婆婆挣扎两下无果,逐渐平静下来,靠着石柱萁坐在地上,两只眼阴测测的盯着胡青牛,一言不发。
王子虚看这目光心里发毛,忙转头问胡青牛:“前辈,什么法子可解?”
胡青牛深吸一口气,索性闭着眼道:“我曾学过一套针法,可以刺激人体潜力,暂时让内力恢复,但是持续时间只有一个两个时辰,且此法会透支身体,使用过后会有大损伤。”
空性闻言就要开口,只听胡青牛又道:“我猜空性大师要身先士卒,在下钦佩的很。可惜咱们都被绑在柱上,你够不着我,我碰不到你,所以……”
几人面色又黯淡下来,给了希望,又变成绝望,尚且不如不说。
王子虚叹了口气,转头问杨姑娘:“这几位都是有本事有身份的大人物,我算个意外,小妹妹,你又是怎么被抓来的?”
杨姑娘抱着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闷声声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正和师傅在外采玉蜂浆,这个恶人突然窜出来要抓我,师傅打不过他,就和我退到古墓里,本来以为安全的,谁知那番僧也跟了来,然后我们就借着古墓机关和他打,可惜没打过,师傅受了伤,我就被他抓来了。”
“古墓?”王子虚听到这个词,奇道:“难不成你们生活在墓里?”
“是呀,”杨姑娘坦然点点头,“我从记事起就在古墓中生活的。”
“你姓什么?不,你师傅姓什么?”灭绝师太忽的插了一嘴问道,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小姑娘,似是想到了什么。
杨姑娘被吓了一跳,小声说:“杨,我和师傅都姓杨。”
灭绝师太“嘶”了一声,面色变了又变,转瞬间已变换五六种表情,最后用鼻息长出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王子虚感到奇怪,看看两人,到底也没敢问什么。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呼呼风声吹过。
看着天边的落日,脚下拉长的石柱倒影,他道:“我们这是在草原上吗?”
“西域。”班淑娴搭了话。
“这么远,”王子虚叹道:“即使有人想救我们只怕也找不到啊。”
“救你?”班淑娴嗤道:“谁会来救你?”
“前辈是昆仑派掌门夫人,可不能看不起人呐,”王子虚嚷嚷着,“你们自有门人弟子相救,少林、峨眉、昆仑,定是满江湖的在找你们。金花婆婆和这位胡前辈定然也有明教相救,小妹妹也有师傅找寻,小子也是有人挂念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若是先生来救,定然能将咱们救出来的。”
“先生?哪来的先生,张先生还是李先生,不会是你家的西席先生吧!哈哈。”班淑娴毫不掩饰的嘲笑道。
王子虚对她观感差了许多,就道:“是王先生。”
“哪个王先生?”班淑娴翻翻眼皮,显是未放在眼中。
灭绝和空性倒是睁眼看他,灭绝冷笑两声,“原来是王先生门下弟子,好的很,好的很。”
王子虚立刻想到张汶夫妻将倚天剑夺了的事,登时吃瘪,不敢言语,偷偷把目光转到一边。
知道的自是知道,虽有仇恨,心里到底是多了几分希望,未听过这个名号的,只仰面朝天,心中期盼老天降个雷能把番僧劈死。
只金花婆婆一人,死死盯住胡青牛,两眼通红也不放松,看的旁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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