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且将这些放在心里,和俞莲舟道:“今日可顺利?”
俞莲舟笑道:“纪老爷子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只待六弟和纪姑娘学有所成,便可让六弟迎娶进门了。”
他心中很是欢喜,师兄弟七人中,只宋远桥成了亲,尚且无子,如今要添丁进口,自然欢喜无限。
王含章微微点头,“那便好。峨眉派如今可是灭绝师太当家?”
“正是,灭绝师太武功高强,虽是女子之身,但师太她杀伐果断,任一掌门毫不逊色男子,当是一代宗师。”俞莲舟道,言语中对其很是推崇。
王含章笑着点头,心里却暗道就知武当派最是谦虚。
武当、峨眉两派之间有张三丰和郭襄的情分在,所以彼此关系亲密,抬高推崇些并无不可。
但书中张翠山见过谢逊出手后,竟暗道他武功可能不逊色张三丰多少,这可太谦虚了。
张三丰可是将武林恶人杀的只剩一个百损道人,最后也是死在他掌下,可谓是冠绝一个时代之人,拿谢逊和他做比,太抬举他了些。
“杀伐果断放在灭绝师太身上是好事,能够让她有威望带领峨眉派在江湖立足。但若是传授给门下弟子这样的东西,那可就不美了。”王含章有意提醒。
“不知那纪姑娘是何人物,可能配的上殷六侠这等神俊人物?”
“哎,先生这话如何说,六弟不过一凡才,可当不起您这等评价。
那纪姑娘不论性情还是天赋,都选高于六弟,配他那是绰绰有余,是纪老爷子不嫌弃武当家庙小,才同意这门亲事,不然,可没有这个缘分。”
俞莲舟忙这样道,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太过谦虚。
“那就期待早日喝到殷六侠的喜酒了。”王含章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又问及俞莲舟接下来要做什么。
俞莲舟道:“此次出来,为的就是六弟的婚事,如今有了结果,后面再呆几日,接下来就回返武当了。”
王含章点头,“我们也要在这里停留几日,等过两天和俞二侠一同出发吧。”
三人说这话,吃过晚饭,又各自回了房间。
王含章摸出白日里拿到的两张纸,结合听到的内容,仔细对照一番,却一头雾水。
纸上的藏好似小蝌蚪一般的鬼画符,任王含章想破头皮,恨不能把眼珠子扣出来安在上面,也一无所获。
他在天龙时学习过梵,难道如今又要学习藏吗?
王含章心头一阵为难,叹了口气,将纸好好叠放整齐塞进怀里,然后凝神思索起来。
这些字中藏着大秘密,许正阳和本观大师应当都是知情者,但他们各自只知晓其中一部分,除了自己所得之外,别的应当没有头绪,所以本观大师在许正阳“自投罗网”时才那么惊喜。
简直就是天降陨石般的几率,可能是用下辈子的运气做的交换。
而这个秘密当是一门神功,且出自藏边,与密宗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王含章心中想到这里,再思索片刻,却一无所获。由于他所知甚少,凭借两人的只言片语,除了这些,就什么也推理不出了。
知道是一门神功,王含章却并不多动心,他对自创的无名功法很有信心,绝不下于当世前三,再加上这门神功在原著中并无登场,所以他只思考到这里就可以了。
而他之前如此上心,只是因为和许幻山相关,许正阳以老僧算计了他一次,让他如今功力还未解封,这等仇恨怎能不报!
但是现在许正阳已死,许幻山那样的纨绔能有什么用处。
王含章在第二日又去了一趟白马寺,偷偷潜入后院,找寻一番未见本观大师身影,心中虽警惕,但随即也就抛之脑后,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将几张纸放好,并未去钻研学习,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王含章不知道,他知足乐事的心态,为他免去一场祸事。
父亲死了?
许幻山一脸茫然。
自己那奋发图治,上进好强的父亲竟然死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尸体就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
白马寺给出的说法是:本观大师与许正阳讲论佛法时,突然有贼人闯入,欲对许正阳不利。
许正阳不敌贼人,被一掌拍死,本观大师也遭受了无妄之灾,身受重伤。
许正阳确实是死于内力震断了心脉,七窍流血而死,即使许幻山武功粗浅,也能看出来。
但是什么人偷袭的父亲?
他一无所知。
看着仍瞪大双眼,面色惨白的许正阳,许幻山沉默良久,突然双眼一红,伏在许正阳身上哭了出来。
虽然看不惯他的纨绔行径,但一直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去世了。如今前路一片迷茫,许幻山不知所措。
因是在白马寺发生的事,为表歉意,免费为许正阳提供火化服务。
许幻山将尸首火化,带着骨灰回了大都。
等着他的不知是严刀,还是霜雪。
但不管是什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承受了。
王含章和王子虚在洛阳城闲逛几日,领略各处的风光胜景,好不惬意。
他有心找寻几百年前丐帮在城外的庄园,却寻而不得,想要找城中的乞丐问询,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得叹气作罢。
王子虚跟着他几次开口想要问王含章白马寺之事,但见他闭口不提,好不容易开了口也被岔开话题,他也就当此事没发生过了。
俞莲舟这几日成了纪家的坐上宾,还拉着王含章去了一次,白吃人家一顿酒席,让他甚是不好意思。
很快,俞莲舟诸事谈妥,与王含章二人一同出城,双方拜别后,向不同方向而去。
离了洛阳,山西就不远了。
王含章看着一路的民生风情,对蒙古人当政造成的百姓凄苦景象避口不语。
但是王子虚却看着他的脸色胆战心惊,那样难看的脸色,唯恐波及到自己。
王家世代在大同定居,距擂鼓山不是很远。
王含章便先去了一趟擂鼓山,在半山出的山谷中呆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磕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