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来人很快到了苏州,拜访了王家别院,新上任的别院房管事立刻将消息传到曼陀山庄。
“丐帮来人问询阿弟是否和大智分舵之事有关?”王语嫣先接到消息,眉头微皱,起身往王含章屋里去。
王含章听了这话,目光闪了闪,问道:“来人是怎么说的?”
王语嫣道:“房管事说,丐帮的人请你去一趟别院,说与大智分舵有关,别的就没了。”
“阿弟,你前些日子是去了襄阳?”
这件事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即使身在太湖,也听闻了此事。
事实上,随着王家的铺子开的越来越多,辐射的范围越来越大,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就越快。
毕竟身在江湖,与世隔绝可是不行的。
王含章点点头,道:“我去了湖北一趟,恰好去过襄阳。”
王语嫣迟疑道:“那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这事自回来后他还没和别人说过,现在听到王语嫣这样问,就笑道:“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可别随便往人身上扣帽子啊。”
王语嫣却是不信,“那你去襄阳干什么了?”
王含章夸张的笑道:“那你这是在怀疑我喽。好吧,实话和你说,这事确实”
王语嫣瞬间紧张起来,凝神听王含章怎么说。
“这事确实不是我做的!”
“你,哼!不理你了!”王语嫣羞恼的转过身去。
王含章哄道:“没有骗你,阿姐,我是去找一个高僧学梵了。”
“学梵?你为什么要学这个东西?”
“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他说着,从内室中拿出两本书来递给王语嫣。
她接过刚翻看几页,就大吃一惊,“阿弟,你哪里来的易筋经?”
王含章就将阿朱交给他易筋经的事说了。
他说到这里,心中一片阴霾。之前在襄阳时他刚完成一份译本,谁知竟在那一战后不知所踪了。
当时在湖边,他以为那些丐帮弟子的尸体是范豪处理的,易筋经可能也被他捡到。
但是王含章回到苏州五六日,范豪才归来。
他这才知道,范豪在林中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出路,本想回襄阳城,谁知还没进去就看见许多丐帮弟子进进出出,当即回了苏州。
王含章问及此事,范豪表示不知道。
此事在王含章心里种下疑虑,易筋经是否被范豪捡到,处理尸体的就是他,但是不想被自己知道,所以才编了这样的说辞。
王含章不知道,他不愿意去怀疑范豪。
而且他回来的这些时日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他没再多说什么。
回过神来,王语嫣翻着易筋经看的入神,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道:“不愧是易筋经,果然不凡。”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跑那么一趟。现在,你可信了吧!”
“信了,信了。它们借我看看,你去应付丐帮的人吧!”
王语嫣笑了两声,挥挥手里的书走了。
临走前,王含章嘱咐道:“别让人看到了!”
“放心,我知道分寸!”
稍稍整理心情,王含章出了曼陀山庄,乘船往苏州城去。
别院中,王含章见到了到来的丐帮七袋弟子。
两人先是礼貌的寒暄几句,然后这位名叫史义的弟子就道:“王公子,听闻你月前曾去过襄阳,不知所为何事?”
王含章押了一口茶,“你们既然查到我去襄阳,那就该知道襄阳城的同仁堂是我家的生意吧。”
史义尴尬地笑了笑,“王公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是商业奇才,将生意发展到大江南北,在下佩服,佩服。”
王含章笑道:“阁下谬赞了,不过是不敢忘祖上基业,略发展一二。”
“自我接管家中生意以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巡视产业,这件事有许多人都可以作证,你们大可以去问一问。”
“那么,这次去襄阳也是如此?”
“自然,否则我去那里干什么。”
史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拱手道:“既如此,叨扰王公子了,这就不打扰了。”
王含章虚假的挽留了几句,他就告辞离开了。
然后,他在厅中想了一会儿,并不觉得自己简单的说辞有什么漏洞。
这也多亏了王管家行事隐蔽,他离开苏州时将事情都安排妥当,未曾引人注意,一路上也是日夜兼程,掩饰行踪。否则王含章也没法解释这样的巧合。
想到这里,他又去了一趟别院后边的院子里,将一番事情仔细和范豪叮嘱了,让他近期不要在外走动,免得引人注目。
范豪是王家在襄阳的暗处人员,他的离去并不会引起丐帮的怀疑。
接下来这段时间,王含章将自身所学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同时适应暴涨的内力给自己带来的不协调之感。
他没有着急练功,反而在巩固基础,避免因根基不稳而造成实力下跌。
王夫人得到的逍遥派武功,除了内功小无相功在,其余的有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搜魂传音大法、踏雪无痕轻功和生死符。
王夫人没说,王含章也不知是李秋水留下的还是无崖子留下的。
不过他猜测大概率是无崖子。
因为李秋水在和天山童姥打斗时,只用了一门白虹掌力和搜魂传音大法,其余的似乎都没用过,反而是天山童姥用的多。
这些武功王含章由浅入深的剖析一遍,深入理解其中的武学真意。
现在他内力深厚,高屋建瓴,又有从前的基础,所以很快就将它们融会贯通,武力更上一层楼。
没过几日,丐帮又遣人送来一张大红请帖,来人言语很是郑重,并殷殷切切的告诉王含章要定时赴约。
王含章好奇的打开请帖,看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丐帮有如此魄力,竟然敢召开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乃江湖中难得一见的盛事,非名门大派或武林威望极高之人不可召开。
丐帮自然有此资格。
如前些日子的聚贤庄大会,领头的便是活阎王薛神医。若是单以游氏兄弟的名号发英雄贴,去的人只怕是门可罗雀。
以往召开武林大会,都是有某种目的或者某件重大的事宜。丐帮以五大分舵之一险些灭门追查凶手的名头来召开,也是够分量。
王含章心中暗道:这次丐帮明显是不欲堕了他们在江湖上的名头,如此大仇,非得找出凶手不可了。
他淡然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即使查到他头上,那又如何,没有真凭实据,谁敢强迫他认下这个罪名。
丐帮如今没有镇场子的人物,凭那些长老什么的可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是打狗阵法,他如今也不是很在意了。
王含章从初出江湖到如今,一直小心行事,并不愿因自己的存在而导致原有轨迹的偏离,所以遇事大多以和为贵。
可是现在他大势已成,与绝顶之间只有一步之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跨过去了。如今世上的绝顶高手不过双手之数,他又何惧之有。
从前都是他让别人舒服,如今,自己也该让别人顺他的心意了。
同时他想到,从前的武林大会无一不是早就开始准备,来往应答一应事宜经过来回推敲,还得小心不要在武林豪杰面前失了面子,恶了众人。
而丐帮此次匆忙召开,许多细节定然来不及商议,定会闹些笑话的。
看聚贤庄那次就可知道,整个庄子让人杀成尸山血海,亏得游氏兄弟死了,否则定与其他人结下大仇。
你让我来我来了,结果搞成这样。没这个实力就别充面子,弄的大家这么难看,不找你找谁!
君不见薛神医那事之后,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王含章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游坦之,他思索道:大哥和辽国没了来往,阿紫也不知去了哪里,游坦之自然也没了那种奇遇,当不足为惧。
他甩甩头,将这些都抛之脑后,不去想了。
丐帮的武林大会定在五月初十,王含章在家中过了端午,独自一人去了洛阳。
与此同时,收到请帖的各门各派和武林名宿,纷纷备齐车马,按照路程长短,往洛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