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瞎说什么大实话”赵守时调侃一句,然后正色道:
“你刚才说了句丑话,那我也得说一句。这部盗梦空间的投资非常高,其投资额度以及特效难度甚至远超流浪地球。
这种高难度的项目想要收回成本乃至盈利是非常有难度的,就算你家老爷子亲自出手都不敢保证。不瞒你说,你家老爷子跟我提过科幻三部曲的事情,这部盗梦预想就是给他的。”
“当然我还没跟他说这个事情,如果你是真的看好,作为朋友的我没有不支持的道理。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要急,千万不要急。不管三年、五年亦或是更长时间,咱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启动。这个本子我可以留着谁都不给,这点你尽管放心。”
赵守时也是煞费苦心,实在是盗梦的拍摄难度太高,投资额度太大,想要盈利更是天方夜谭一般。
清雨传媒紫禁城影业再加技艺传媒可以拿出这些钱,但弄不好就会把大家拖进深渊。
这种无尽风险,好处不见的事情,赵守时就算被猪油蒙了心也不能答应。
章勋是真的馋盗梦,但不代表他丧失理智,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启动这个项目只有一个可能:赔到姥姥家去。
亦或者连姥姥家门都没到就赔死在半路上。
而赵守时的劝阻虽然不太好听,却也是事实。摸着的他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剧本费用不是三千万嘛,我给你一半的现金,另外一半给你折算成投资投进这个项目里面。让你担个制片人的职位。”
“这样即可以保证你不会拿个垃圾剧本糊弄我,也可以让你以制片人的身份时刻监督我,你觉得时机成熟,那咱们就什么时候动手。
盈利,咱们就吃香喝辣一条龙。赔钱,大街上要饭我给你占个好位置。”
“.......”
赵守时无语,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流露,就说没了一千五百万。这钱干点啥不香啊。
而章勋见赵守时脸上露出苦色,莫名的就有些想笑。
幸灾乐祸的他拍了虚指门口,催促道:“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你赶紧让人起草转让协议,咱们签字为证。”
“我去,我去。”
一旁脸红眼热的裴韵书连连举手,虽然章勋这见人下菜碟的嘴脸让她有些不高兴。
但这笔高达三千万额度的交易让她太兴奋了。
就算先付一千五百万那也不是小数啊。
尤其是刚才的赵守时可是言辞凿凿的承认她的合作伙伴的身份,只要这个项目成功交付,就可以分得10的收益。
1500W的10、、那就是150W。
即便裴韵书家境优渥,也从没亲手接触过这么大的数额。
最关键的是这钱是她劳动所得,这就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原本裴韵书对于能够将盗梦空间完善到让赵守时满意还有些担忧,但现在的她算是去了一桩心事。
氪金呗,没有什么困难是氪金无法解决的。
如果无法解决,那还是氪金力度不够。
此时的她只想给远在天边的小伙伴们打电话:此地人傻钱多速来。
紫禁城影业作为一家传媒公司,版权转让的合同模板自然有,只要稍加修改就可以。
章勋虽然是以个人的名义购买版权,但操作这些事情的还是走的技艺传媒的渠道。
少东家一声令下,技艺传媒的一位副总带着财务总监与法务总监那是快马加鞭。
技艺传媒从赵守时手中采购过数次版权,例如铁拳、路过、流浪地球。
自然是轻车熟路,稍加验证合同没有明显坑洞便双方署名,盖章生效。
至此,盗梦空间的版权正式落入章勋的魔手中,这也让他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也露出本性。
坐在赵守时的办公位上的他毫不客气甚至有些作死的把腿搭在办公桌上,脸上的得意完全替代刚才的焦急模样。
一副大爷模样的他揶揄道:“赵总刚才可是做了好大一笔生意啊,晚上不安排个庆功宴说不过去吧。对,你还升任总经理,那就更得庆祝一下了。”
“自助吃吗?楼下就有,好吃还不贵,五十九一位。”
“吖铁公鸡听见你这话都直呼内行。”
赵守时反手一拍,幸灾乐祸的说道:“你看,我说不请你生气,我说请你嫌弃。你咋事这多哩。这样吧,容我回去想想请吃什么才衬得上章大导演的身份地位,等想好了会联系你。”
“谁不知道你吖的就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章勋抱怨一句,然后语气狠狠:“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赵守时摇头,“今天不行,晚上我有事。”
章勋气的牙根痒痒,眼珠子一转的他计上心来:“你有事就去忙,把钱给我我带哥几个去吃。你放心我们也不会宰你太狠,就随随便便吃个甲将军而已。”
甲将军?正是裴幼清想吃,而赵守时预定的那家主打甲鱼的火锅店。
章勋可能很随便,但他嘴里的这顿便饭可真不随便。一斤甲鱼最低298,最高898,一份蔬菜58.
最关键的是,帝都卖吃食的管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怎么偏偏选了自己就要去的甲将军呢?
此事必有蹊跷。
赵守时疑惑的看向裴幼清,正好看到她点头。
得,破案了。
章勋是跟裴幼清一行人一起前来的,肯定是她在不经意间透露,这才让章勋得知这个信息。
现在的情况,让赵守时知道这顿甲鱼火锅是躲不过去了,长吁短叹一声的他捂着额头,语气满是无语:“得,这顿饭我请还不行吗。”
“相比去甲将军吃甲鱼火锅,我有个更好奇的问题。”章勋往前探着身子,语气揶揄,眼神也满是意味深长。
赵守时知道这货狗嘴吐不出象牙,眉头一挑的他直接站起来。双手放在腰带上,“脱裤子比比?”
“.......”
章勋脸色大变样,又被伤害到的他一甩袖子,怒骂一句:“艹,吃饱了撑的我。”
赵守时冷笑连连,刚要再说什么,就觉得耳朵一疼,然后就听见裴幼清那略显恼怒的声音:“注意你的素质,这里还有外人呢。”
赵守时咧着嘴,虚划一圈:“哪有外人,都是自己人。”
裴幼清刚要纠正,就发现赵守时这话、、说的对啊,因为这真的没有外人。
“不管外人还是自己人,反正你耍流氓就不对!!”
裴幼清松手一把推开赵守时,对大家说道:“抱歉啊大家,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他。今天晚上咱们就去甲将军,我在那里订好桌了,咱们狠狠的吃他一顿。
我请客,赵守时花钱。”
“我、、、”
赵守时的话刚开头,就被裴幼清瞪了一眼,求生欲促使的他直接认怂:“我觉得你说得对。”
“人到中年不得已,全靠肾宝和枸杞。”
郝建调侃一句,然后用肩头撞了耿浩一下:“浩哥,就没有什么感想。”
耿浩往一旁一挪,开始扒拉手指:“你先等会,容我算算三千万W得吃多少斤甲鱼。”
“要按598一斤算,大约得五万斤。”刚才听赵守时说过单价的裴韵书直接给出答案。
郝建一撸袖子,佯装凶恶道:“办张卡把,先充它个百八十万的。反正某人不差这一点。”
“办卡没意思,就得带现金去。吃完饭把一叠子钱往柜台上一拍,咱别的没有就有钱。”耿浩做了个摔钱的动作,倒是暴发户气质一览无余。
赵守时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他能够听到耿浩与郝建的调侃里面有些许的酸意。
可以理解,毕竟那是三千万,是绝大多数人奋斗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数字。
而赵守时只用一个剧本,就轻易的把这钱给收入囊中。
正应了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虽然耿浩与郝建这一两年发展的都很不错,郝建跟清雨传媒的合约是6:4,只凭心花路放一个项目的片酬奖金,到手就得有200W。
耿浩赚的比郝建还要多一些。毕竟他参加歌手获得了冠军,借着这股势头,混了几个商演。估计分到手里得有三四百万。
说实话,不管是二百万,还是三四百万。这个收入都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的人群。
可老话又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能挣一百万的看不上只挣十万的,总觉得自己能挣这么多是因为自己辛勤、努力,是应该的。
但同样的这群人看比自己挣更多的一千万乃至时,却很难放平心态。总觉得:凭什么!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
利益可以让一群人围聚在一起;利益也可以让一群人分崩离析。
赵守时知道虽然现在还是些许的酸,但未来未尝不可能更酸,乃是直接变成妒与怒。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未雨绸缪的解决掉,省的以后尾大不掉。
亲兄弟明算账这句话看似无情,但这才是真正的人生智慧凝结的大道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已冰凉的茶,赵守时向耿浩问道:“浩哥,你跟尚辰传媒的合约快到期了吧?”
“今年六月,还有小半年。”耿浩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然后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赵守时摆摆手,沉吟片刻后,他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是跟尚辰传媒续约还是怎样?”
耿浩早就想过自己的发展路途,甚至还不止一次的想法。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不会继续跟尚辰传媒继续续约。
即便尚辰传媒的老总贾正道,即便对他多有提携的王青都找他谈过,还给出不错的待遇。但他依旧不曾动摇。
尚辰传媒给出的待遇很好,却无法提供支撑耿浩更上一步需要的资源。
毕竟尚辰传媒的主业是音乐,即便现在开始拓展,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浪头打死。
反观清雨传媒则是直接在水面上架起一座桥,而且还是抗八级地震的那种。
是的,耿浩是音乐人,但他并不打算继续在音乐条道路上深耕,起码不会再当成主业。
因为他在音乐圈摸爬滚打二十年的经历告诉他,音乐真的是夕阳行业,而且是连回光返照都看不到的夕阳不红。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内娱十年前就没有音乐圈只有影视圈。
而事实确实是这样的,混音乐圈的就只有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才能养活自己,而且大多还是凭借早年间的名气,现在跨界到其他领域。
其中最为主流的就是影视行业。发新歌没人听,出专辑没人买,办演唱会没人卖票。
反观去综艺节目做做戏,一两天就挣个大几十万。晚会上唱唱歌,又是大几十万。
在影视剧里随便客串个角色,又是大几十万。要是戏份重些,那就得上百。
你还别讲价,就这么个行情。
一年有这么三五个机会,就足够自己生活的很滋润。
这么说吧,影视圈里随便来个有点名气的十八线演员,年收入都要几十万,乃至上百万。
娱乐圈来钱就是快。
耿浩不是白活这一把年纪,这也是为什么他刚刚登顶我是歌手冠军宝座,在名气最巅峰的时候却选择主演心花路放的原因。
从铁拳里凭借一个黑皮师兄收割名气的他知道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心花路放的票房数据更是增加他跨界到影视行业的信息。
说点最实际的,心花路放项目里,片酬分红的三百万,还躺在口袋里热乎着呢。
离婚没有要房子的耿浩现在在考虑再三环里的那个位置买套房子。
分期?别闹,必须全款。
因为耿浩因为心花路放的成功,对外报价已经涨到了五百万,即便是配角,片酬也得一百个。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耿浩之前打拼十年才在四环外买的房,而且还是分期付款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