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啊真香

夜间,十点。

房门前,大眼瞪小眼。

大眼指的是赵守时,小眼指的是门上的猫眼。

赵守时在屋外,裴幼清在屋里,阻碍他们的是一扇冷酷无情的铁将军。

没有钥匙的赵守时用过无数种开门的方法,例如:巴啦啦小魔仙,变;例如,芝麻开门;

例如: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后来他有钱了,就成了割韭菜的资本家呀。

还有诸如:汽车人变形;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等等等等。

效果很好,门关的很紧,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开启。

这直接导致赵守时有些气馁,喝了三两小酒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要看看某人是不是真的狠心要把自己关在门外。

同时、、也要反省下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无意间招惹到了屋里那只温柔起来喵喵喵,生气起来挠花你脸的小猫。

今天晚上的饭局还算顺利,吃饱喝足不说,连原本筹划的计划都基本落实。

李岭李副台长难得的爽约了,不过理由还算解释过去,他与田方田总工程师临时有约。

田方那是范家的世交,也是他下令调任赵守时加入电视台,以及拍板好声音。不管赵守时如何想,在别人眼中,他就归属于田方一系。

李岭跟田方临时有约是很正常的,但要是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却很难。必然是他既想要避嫌,又不想让自己的贸然爽约引起赵守时的担心与忌惮。是以选择田方,这也算是给赵守时吃了个定心丸。

曾晨作为话事人当然要出席,范阳是专程来给赵守时撑场的,自然得来。还有苏方,他是赵守时与李威的中间人,更是不能缺席。

作为关键人物的李威肯定要到,而且他爹不来,就可以让他尽情的与赵守时进行结交交易。

哦,对,还有李威那年方二八的姐姐李璐。真二八,一点不掺假的那种。

呃,o,只不过这个二八有点不一样,不是二八一十六,而是二十八岁,八五年、属牛、娘们、活的。

五分吧,不能再多,直接让近乎曼菲的裴幼清选手丧失了对抗的兴趣。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啊。

裴幼清的态度从某一方面来说也可以算是赵守时的态度。他是八八年的,与李璐正好差三岁。用赵守时老家的说法:女大三,抱金砖。

如此也可以看出李岭是多么的煞费苦心、举贤不避亲呐。

赵守时太谢谢他了,谢谢他全家的那种。

索性这不是相亲局,早有心理准备的双方都默契的没有谈这个敏感又禁忌的话题。

生活方面的话题没有开展,工作上的话题倒是突飞猛进、相谈甚欢。最后商定:李威三天之内完成离职工作,于七月一号,也就是下周一正式入职紫禁城影业,履新制作部副主任职务。

当然,只是暂定。

至于为什么这么匆忙,赵守时的解释很无敌也很合理。一号入职、、有满勤。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吃饱喝足,各回各家,各找各婆娘。

赵守时一开始也是这么打算的,他今天算是喜事临门、意气风发,喝了二两小酒的他很有兴致,就想着回家做点有爱的小运动来着。

可谁想,临到家门前,却被人把钥匙骗去,还惨遭抛弃在门外。

想到这,就恨不得泪如雨崩啊。咚咚咚的敲了门几下,手都有些疼的赵守时吆喝道:

“裴幼清,你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把你男人锁门外面,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开门、开门、开门啊、、、”

就在赵守时唱的正高兴时,身后的门发出哐当一声,与此同时,一声蕴含着磅礴怒气的声音传出来:“你快给我闭嘴。”

闭嘴?呵呵,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赵守时作为一个被关在门外的男人,此时饱受世界对他的恶意,走投无门的他只能靠唱歌带给自己力量与慰藉。

裴幼清,你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

老话说得好事不过三;老话还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赵守时想说的是:不管老话是谁,是男还是女,ta说的真有道理。动听的歌声唱了三遍,身后的门终于有了响动,虽然只是咔哒一声。

赵守时生怕错过契机,几乎是一蹦三尺高的站起来,端详着门,跟刚才没什么分别,但你要是仔细观察,好像门缝大了那么一奈奈。

不敢用力.gif的赵守时轻轻推动房门,鬼鬼祟祟的把自己的脑袋探进去,屋里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

站在门口的赵守时生怕裴幼清从哪个角落跳出来,一刀把咱狗头给砍掉。下意识缩起脑袋的他半讨好半乞怜的说道:“小妞?宝贝?老婆?腿长的妹妹?不那么大,也不那么小的熊麻麻?”

屋里无人应答,再加上这乌漆嘛黑环境,让赵守时心中泛起一阵阵凉意,耳边似乎传来那谁跟那谁唱的那什么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但后退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能是一往无前。

鼓起勇气的赵守时推门进屋,啪嗒一声,把客厅的开关打开。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豁然开朗。

屋里的景象让震惊了赵守时,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

但他的内心是一片火热,就像沉寂了一百年的死火山突然就岩浆滚动,含怒待发,憋的脸都红了,浑身抖颤颤栗,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愉悦感作祟,让他差一点就要缴枪。

让赵守时如此失态的自然是裴幼清,此时的她坐在客厅尽头的沙发上,如果只是简单的坐着肯定不至于让赵守时表现出这么低级的猪哥样。

此时的她已经褪去刚才那套精心的打扮,换上了一件充满诱惑力的poice的制服。

这绝对不是工作服,而是那种看着像,但经过特意设计与改造的。即便她并不算雄厚的资本也被挤得有模有样。

最关键的是她的手腕处竟然有一只手铐在晃来晃去。

这、、这怎么忍得了。

心潮澎湃的赵守时飞起一脚,就把门给踹上,快速的把客厅的大灯关闭,只留下四周的几个副灯发出淡黄色的光芒。

在这氤氲迤逦又让人想入裴裴的环境里,格外的熨帖,也格外的刺激。

赵守时脑筋一动,心中便有了想法。只见他双手发抖,脚步还有些踉跄上前,有些惊恐的问道:“ada,你怎么来了。”

裴幼清只一愣就了然这是spay啊。

面对一名半职业编剧给出的即兴剧本挑战,身为职业演员的裴幼清完全不怵,眼神如钩一般盯着赵守时,义正言辞的开口:“站住!我现在怀疑你与一起恶性伤人案件有关。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替你争取宽大处理。”

赵守时果然停下脚步,眼神有些畏惧但更多的是疯狂的他仰天长啸:“宽大处理?宽大处理!宽大处理又能怎么样。能放我一条生路吗?”

说着话,一甩袖子的赵守时快步上前,逼近裴幼清,有些癫狂的怒啸:“从我抢了隔壁二丫那珍贵的辣条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已经没有了退路。”

呼,差点被逗破功的裴幼清强忍笑意,狠狠一掐自己大腿,借着这痛楚才勉强保持表情。

只见她略带惋惜的看着赵守时,劝道:“一张辣片而已,不用死刑,也不用死缓,最多也就判个二十年。你现在还年轻,出来以后还还有大好韶华。”

“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你说啊!”赵守时愤懑,眼神露出危险的光,语气满是威胁之意:“如果我判断没错,你现在是孤身一人来追捕吧?你就没有考虑被反杀的可能?这样吧,只要你放我离开,那我们就相敬如宾互不侵犯。可如果你执意要抓捕我归案,就休怪我辣手摧花了。”

“呵呵。”裴幼清冷嘲一声,然后爆喝:“你敢。”

这一喝让赵守时旌旗晃动,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等他反应过来后,脸上露出羞怒的怒色,再度上前的他探着脑袋,语气清冷的威胁着:“以前的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ada,给条活路吧。”

“对不起,我是个poiice。”

“好好好,好好好。”赵守时怒目圆瞪,眼疾手快的他一把抓住裴幼清的手,夺过手铐将其锁住,奸笑道:“既然你不仁,就休要怪我不义。”

“你要干什么?”裴幼清终于有些恐慌,缺乏安全感的她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桀桀桀三声,赵守时松开衬衣领口,大手一探,道:“你是兵,我是贼,容不得我不小心。只有方方面面,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确认你身上没有带可以伤害我的凶器,我才放心。

其实,我也不想伤害你,所以,请你配合一下。”

裴幼清面如死灰,她怎么可能没有带凶器。

啪啪啪啪,四声,屋内的仅有的四只副灯,被尽数打碎。房间就像剧情一样,进入的是无尽的黑暗深渊副本。

除了微弱的窸窸窣窣、、、吱嘎吱嘎、、、之外,这里寂静异常。

许久之后又许久,赵守时在后,两人拥簇的躺在沙发上,一张毛毯盖在身上,遮掩住全部的迤逦风光。

赵守时推了推前面的人,商议道:“上部剧情结束,下部该你逆袭反杀我了。”

裴幼清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滚。”

“男女平等嘛。来嘛,来嘛,刚才你不是还骂我、咬我嘛,现在我可是主动给你打击报复我的机会呢。”

“没力气,逆袭不了了,我放弃。你该逃跑逃跑吧,我发誓绝对不抓你了。”

“别介啊,我可是偷了二丫祖传的辣条啊,那可是值五毛钱的珍稀宝物呢。”

裴幼清挣扎着从茶几上拿回自己的包,一把把里面的现金抓出来,一把甩向赵守时:“拿着钱赶紧给我滚蛋,老娘现在真的没力气。我要睡觉。素的。”

“好吧。”有些无精打采的赵守时小声商议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样你也能睡得安稳一些。”

“你还会讲故事?”

“瞧不起谁呐。”赵守时不忿的回了一句。略一整理思绪,开口道:“从前有一只小熊正在洗衣服,可有个地方怎么搓都搓不干净。熊妈妈问她:你认真搓。

小熊红着眼睛说:搓过啦,搓过啦。”

正竖着耳朵他听的裴幼清见赵守时不再说话,好奇的问道:“然后呢?”

赵守时嘿嘿一笑道:“然后熊妈妈局生气了,说了一句起开,我来便替小熊洗起衣服来。就像这样。”

裴幼清猝不及防的哎呦一声,也终于反应过来熊的衣服其实就是皮,那搓不干净的地方就是、、、

紫成嘉园,是位于五环外的一个老小区,距离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比较近,苏宁租的房子就在这里。

半夜时分,小区内绝大多数的灯光都已然熄灭,只有为数不多的房子还亮着灯。

这其中就有苏宁的家。

穿着睡衣的她坐在茶桌前,手里夹着的是郁金香型的酒杯,轻轻晃动下,杯内的猩红液体便开始转动,空气中隐隐有花果香气传来。

夜半时分,美酒佳人,这本应该是一副很美好的画卷。

但,很显然此时的苏宁并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甚至她额头上那粗到不行的黑线,印证着她的心情很坏很坏。

无他,就是眼前摆在面前的一套套的特种服装。

呃,对,就是裴幼清采购的哪一些。她不敢往家拿,就央求着先藏在苏宁的家里,毕竟苏宁一个住,藏点东西更隐蔽。

苏宁原本还每当回事,便应下来。

可谁想,偏偏她手贱的把这些玩意给翻着看了看。于是,血压直接爆表,尤其是想到裴幼清要穿着这破玩意去迎合某个卑鄙无耻的sp,苏宁就觉得自己能吐血身亡。

这股邪火即便冲凉水澡都没用。

生怕自己享年的苏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抄起手机就拨通裴幼清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