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老司机,不用解释都明白。自然把怀疑的小眼神投向赵守时。尤其是想起刚才某人说过的“不行”。
到底是这里不行。还是那里不行。还是都不行?
赵守时自然一眼看穿他们的小心思,蹭的直接起身,“我可能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想了想,赵守时又道:“你们说我请假的话,是说出车祸合适还是说生病合适?”
“.......”
众人无语,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按照正常顺序不是应该先问我是直接说还是编个借口的吗。
要不说人厉害呢,这脸皮厚度可以支撑一切啊。
章勋认真考虑会回答:“车祸的尺度不好拿捏。轻了没意义,重了指定露馅。生病好,内在这玩意,说重就重,说轻就轻。玄而又玄还不好去验证。”
“看不出来你可以啊,惯犯吧。”
打了个响指的赵守时没有急着打电话。而是咳了几声,找找生病该有的虚弱感。
好半晌后,才翻出手机给曾晨打了过去。下巴向下抵着,让自己的声音沉闷些。
待接通后,稍等几秒,才虚弱的说道:“喂、主任啊,我有件事想要跟您汇报一下。就是吧,我到了海南这里有点水土不服,上进下出的厉害。
就去医院检查下。医生告诉我得了什么精神感官歇斯底里毛细穿梭杆菌吐路西斯症后群。
我也没听说过这病,不过医生这病虽然罕见,但幸亏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绝对从根源上解决。
医生还特意叮嘱让我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千万别委屈自己,更不要在意钱不钱的,赚得多花不了也白瞎,心情好比吃什么药都好。
没啥事,我就跟您说一声,绝对按时回去。啥?不急着回去啊?一切以养好身体为重?这不好吧,您也知道我这人最热爱工作。
最主要是请假他扣工资啊。带薪年假?那我在这里再留几天?肯定在好声音拍摄前回去的嘛。
这是本职工作,就算死,也得把节目录好再死。啥不吉利啊,没事,没事。我不迷信。那就这样?好的。bye。”
挂了电话的赵守时感觉自己都要把自己给说死了。长吁一口气,才把手机揣进兜里。
“那个、、”章勋欲言又止,但好奇心终于还是战胜了理性,开口询问:“我问一句哈。。。精神感官歇斯底里毛细穿梭杆菌吐路西斯症后群是什么病?真有这个病,还是你扯的。”
“我刚才辣么认真,你当我胡扯?真有这个病。”
“能治吗?”
“能啊,我的药刚走。”
“啥啊?”众人大晕。
赵守时一指门口道:“就我家裴妹子啊。她就是我的药。”
想了想,赵守时又补充道:“那个精神感官歇斯底里。。啥玩意的用简单的说法,就是、、、相思病。”
“........”
众人白眼一翻,尽皆无语至极。
玛德,撒谎也能撒狗粮,这人才是真的狗。
海口每一家体育馆的某一篮球管,被临时改造成了一处UFC比赛专用擂台。
当然,擂台地面上印着UFK。就像恒大改造成恒太。多一点,不光狠,还少好多麻烦。
擂台上五位主演齐聚。
赵守时饰演的艾迪生只穿了一条比赛专用的短裤,躺在地上的他几乎是摆出了一个大字。
说几乎躺着是因为其他四人正控制着他的身体。这让他躺不下。
刘叶生饰演的吴良紧锁赵守时的一条腿。后者则是反抓刘叶生的头发。一看就是宿敌。
裴幼清饰演的马晓,身穿淡蓝色牛仔装的她锁着赵守时的脑袋。只要她力气够大,只要她心够狠,一拧就可以送赵守时去见上帝。
身穿胸口印着大大的卷字的卷帘门制服的郝建锁着赵守时的一条胳膊。
王启年饰演的马东则是锁着赵守时的另外一条腿。
五人角度不同,但眼神齐齐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有两台正在运行的摄影机正直直的对着这里。导演章勋扶着栏杆看向擂台上摆出一个的五人。
“咔嚓”一声响,腿断,啊不对,一张照片被定格在摄影机中。
这是铁拳的宣传照之一。在未来将作为物料对外展示。
同样的照片还有不少,例如,赵守时、裴幼清、郝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剧照。例如赵守时与刘叶生强强搏斗的剧照。
在时不时响起的咔嚓、咔嚓声中。赵守时的黑历史被一一留下。
从东边升起的朝阳下了班,明亮的月亮接了班。
“好,任务结束。大家辛苦了。”
终于,章勋的一句话,让忙碌着的众人轻松了许多。
导演组开始核实今天的拍摄计划是否有遗漏,以及制定明天的拍摄任务。
摄影组的开始拆装摄影设备、打光设备、录音设备、以及轨道。
美工组的则是今天将服装、道具有条有理的收集起来。
化妆小组则是忙着给演员卸妆。
电影剧组权利最大的是导演,这是毋庸置疑的。但电影剧组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
不光是不得罪导演就行的。服装、化妆同样是不能得罪的。道理很简单,就不用多说了吧?毕竟有太多明星因为着装与妆容问题翻车了。
赵守时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捯饬着。眼神不由的往一边撇去。
那是摄影机的方向。章勋正指着摄影机对裴幼清指点着什么,后者频频点头。
赵守时距离他们有点远,完全听不清。这让他心里更是被猫抓一样。
好在没一会,裴幼清走了过来。就是脸上挂着难色,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老章跟你说什么了?”
“没事。”
裴幼清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坐在赵守时一侧的她对正在玩手机的化妆师,道:“刘姐,麻烦你了。”
“得嘞,早点忙完早点下班。”这人把手机一揣,伸手就是去拿吃饭的家伙。
眼看裴幼清没有解惑的意思。着急的赵守时猛的一转头:“不是,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一人计短两人计..疼疼疼。”
正给赵守时收拾发型的发型师也不高兴了,“哎,这是你自己作的啊,跟我没关系。你说你也是,好好坐着成不成,这要是把这撮头发拽下来,岂不是秃子不是秃子,癞子不是癞子,多难看啊。”
“妹子,我错了。您手下留情。”
为自己的恣意妄为赔了不是的赵守时斜眼看着裴幼清:“你真要急死我啊。”
裴幼清闷着没开口,抚了抚自己的齐肩长发,眼神里满是不舍:“你说我剪短发,能好看吗?”
这一说,赵守时便明了章勋刚才说过什么,指定是让裴幼清剪短发呢。
铁拳里的马晓是性格独立的记者。而裴幼清的年龄在这,细嫩的脸蛋加上一头柔顺的青丝,倒是国色天香。
可多了三分的秀气,少了三分英气。
现在的裴幼清青丝不长不短,恰好及肩。
扎个马尾青春活泼,梳个丸子头那是俏皮可爱。若是任其披散在肩头,那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若是剪成短发,想来也是英气十足。毕竟有颜任性嘛,加上年轻,什么发型都驾驭的住。
而裴幼清既然说出口,自然是纵有不舍依旧有了决断。赵守时肯定不会再给她泼凉水。
直接就是一套奥利给使出:“好看,肯定好看。你底子好,光头都比别人好看。”
“去你的,成天没个正行。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喜欢长发摸起来柔顺的感觉吗?”
赵守时解释道:“傻丫头,我是喜欢你的长发。你要注意重点在于你而不是长发。再者说,大街上你比头发长的海了去了。就算我是中央空调,我也喜欢不过来啊。”
“你啊,干啥啥不行,油腔滑调第一名。对了。”
想起什么的裴幼清补充道:“晚上我去理发,你陪我一起去吧。”
“这点小事。。。”本来想拒绝的赵守时一看有多云转下雨的架势,连忙改口:“你的事无大小,必须去,必须。就酱。”
换好衣服的刘叶生正好走到身边,就听到两人的对话,想起晚上的事情,直道,“哎,你们晚上出去做头发早点回来哈。晚上还。。。”
他话还没说完,赵守时直接恼了:“说啥呢,说啥呢。理发就理发,剃头就剃头。土没关系,那是接地气。千万别整什么做头发。那不是啥好词知道不。”
“啥毛病啊。有啥不一样的。”
赵守时也没法解释我璐姐去做头发,结果翻车不说,还毁了一个词、灭了嘻哈圈的丰功伟绩啊。
不好解释就不解释,梗着脖子直道:“搁我这就是不一样。共建和谐美好新社会,从拒绝做头发开始。”
“深井冰。别忘记晚上那事哈。。走了。”
没头没脑一句话的刘叶生挥了挥手就走了。
裴幼清奇道:“我可告诉啊,少跟刘哥他们出去浪。尤其是你喝酒,人家一个東北一个北京的,都巨能喝。就你虽然是汕東大汉,可你酒量太水了。对了,你们晚上出去干什么啊?”
“呃”
原本想说喝酒的赵守时顿了顿,才开口道:“我们就是约好了去做一个蛋白质、矿物质、维生素等在水和大麦芽发酵下在人体产生乙醇分解反应的测试。就在酒店里,不出去。”
“说人话。”
“呃其实就是喝酒。不过他们答应让我喝椰树椰汁,二比一就行。”
“喝酒就喝酒,扯些没用的。”捂嘴娇笑的裴幼清想了想,又道:“那按你这么说,那我一会岂不是要进行人体无用副组织群体环绕切割手术啊?”
“悟性可以啊。妹子。”
“谢谢夸奖啊,哥哥。”
“妹子,你别这样,哥哥腿软,有种要去德国看骨科的感jio。”
“为什么看骨科要德国?那里技术好吗?”
疑惑的裴幼清看到赵守时脸上露出的别有深意的笑容,醒悟过来这话指定不是好话,直接问:“德国骨科到底什么意思?”
“这也不是啥好词,就不跟你说了。”
“你要不说,那我以后就一直叫你哥哥、.、おにいちゃん”
“不。。不要。。不要停。”
“滚。”
“好的嘞。”
“很多人都听说过“世界三大表演体系”,这让人误以为存在这样一种三足鼎立的表演理论的格局,但事实并非如此。
演员在角色塑造上的一个基本分野,其实分为两派。其一被称为表现体系技术。讲的是由外而内、身体驱动,他们认为演技既不需要体验角色的感受。
也不需要调动自己的情绪来融入角色。不动感情我也可以流出眼泪。纯技术流。
这种表演方式,我们不提倡。我简单的说一下就行,所谓的技术派还有一种说法,叫做“流水线演技”。哭也是哭,笑也是笑。
一种表情,你做一次是这样。做一千次做一万次依旧是这样。不出纰漏,但也没有惊喜可言。
因为演员没有投入感情,观众很难从演员的表演中感受到情绪。自然不容易带入情景之中。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喜来乐酒店里的一间会议室里,一块可移动的白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还标注出了重点。例如“表现”、“体验”、“方法”。
这是刘叶生正在给赵守时恶补关于演员某些必须要知道的知识。裴幼清、郝建、耿浩等人同样在座,不过他们都是旁听席位。
认真听讲的赵守时,手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坐着笔记。
听到刘叶生的问题,把笔放下的他想了想,回答道:“有点明白,也有点不明白。演戏的根基是剧本。有的人把演戏当做事业,有的人当成饭碗。区别在于态度。
前者用心对待自己的作品。自然而然的投入足够的情感,这样的演员展现的角色更加丰满与真实。后者只是当成一种工作。他们想的就是赶紧拍完下班。让她笑,她就翘嘴。让她哭,她就咧嘴。
让她生气,她就努嘴。让她委屈,她就噘嘴。都对,但没有情感,自然而然显得做作。
还可能有一种情况,就是某人同时接了两个乃至数个角色。根本没有能力与时间去体验某个角色的内心活动。
不管哪种情况,不管他们学习的的表演方式是何种。他们的表现让他们在这一时间段里被划到了表现派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