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昏黄的灯光，配以现在正在四处进风的窗户，让整个房间里谈不上一丝暖意。
雨后的空气总是清新且凉爽，风吹到身上凉凉的。
陈念深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随即他突然很严肃的说道：“我懂了。”
“捍卫者”有些不明白：“你懂什么了？”
陈念语气很自然：“因为你最弱，所以你能占据身体更长的时间。”
.....
“为什么决定答应他们？”
“捍卫者”忽视掉了陈念的话，在非战斗的情况下，他其实勉强还算正常。
“你真的蠢到，看不出来那个女人在利用你？”
陈念走到洗手池边对着镜子，嘴里说的却是“捍卫者”不加掩饰的嘲讽话。
镜中的自己，此时眼神看起来很凶厉，还夹杂着某种不屑。
“原来这就是序列三的样子。”
陈念心中自顾自地想着，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这才慢慢悠悠地回答：“他们的薪资待遇还是很高的...”
“你是真的掉钱眼里了。”
“捍卫者”有些暴躁起来，他在很多事情上有些格外偏执。
“我始终认为过早的暴露就不是好事，结果终结他是这样，你这个原点也是这样！”
他突然闭口不言，控制着身体将陈念手中的毛巾狠狠摔在洗手池上。
“你搞什么！”陈念有些不满地再次拿起毛巾，用水冲了下，随后拧干挂在一旁。
“徐大娘只是出去打了个零工，回来就被感染了，你又不是没看到这些邻居的样子...”
“他们平日里都是些老实人，又没人会去主动沾染这些东西，那为什么会被感染？”
“我必须要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陈念的语气很平静，但“捍卫者”听出来其中隐藏着的执拗与坚持。
果然他还是老样子....
“捍卫者”心里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沉默半天才缓缓开口：“如果真相很残酷呢？”
“那又怎么样？”
陈念趿拉着拖鞋走到床边，倒头栽了下去。
“再残酷也要面对解决...”
“更何况，还有你们在。”
他伸手关掉了屋子里的灯，房间内转瞬陷入了一片黑暗。
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徐大娘最后的惨状，陈念紧紧地闭着眼睛，埋下头，将整个人都裹在了被子里。
.....
.....
第二天一清早，陈念便早早起来洗漱收拾完毕，更是在柜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中，挑了一套相对正式的“好衣服”出来。
虽然也只是花150元在跳蚤市场买的廉价二手西服。
穿上去略微有些宽大，搭配着一条花花绿绿的领带。
越看越像是那种没什么业绩的惨淡销售员。
陈念对着镜子摆弄了几个笑容，他觉得自己长得还是蛮帅的。
称得上是赏心悦目。
不错不错。
给新上司与同事们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是网上说的入职新人最重要的一件事。
陈念打算努力践行这一点，毕竟一个月有那么多工资可以拿。
洛城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虽然只是早上七点多，但明媚的阳光已经照耀在大地上，显得很温暖。
街道上已经有了很多去赶班的路人。
陈念刚走下楼，就遇到了好几个其他这栋楼里的邻居。
他们都是幸运的...
陈念如是想着。
“小陈，穿这么正式是要去干嘛啊？”
路边一个支着早点摊的大叔和陈念打了声招呼，嘴里叼着根烟，将一碗豆腐脑递给了一旁等待着的客人。
客人也是邻居之一，他没有介意面前老板嘴里叼烟是否不卫生的问题，接过豆腐脑，回头笑着接话：“还不行人家小伙子没事打扮打扮。”
他看着陈念，语气有些调侃：“该不会这一大清早的是要去约会吧？”
围在早点摊边的众人哈哈大笑，倒是笑的陈念有些不好意思。
“叔，我哪里有那个心思啊，是新找了份工作，今天去面试。”
陈念有些赧颜，但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微笑。
“那是好事啊！来吃碗豆腐脑再走，去应聘更得填饱肚子才行！”
早点摊老板二话不说从摊子上拿起个空碗，就要给陈念盛上。
“不用不用，叔我早上吃过了！”
陈念连忙拒绝了老板的好意，远处的巴士这时已经鸣起了喇叭，示意上车的乘客请抓紧时间，陈念不敢再耽误，挥手告别了一众邻居，小跑着挤到了巴士上。
而早点摊的众人，看着陈念离去的背影，纷纷聊了起来。
“小陈虽然来的时间短，但一直挺热心的，是个好孩子啊。”
“是啊，上次我忙着工地上的活，家里老三没人管，他还帮我看了一整天，连打工都没去。”
“但愿这孩子这次能找到个好工作啊，他还年轻呢。”
“就是，不过你们发没发现，咱们楼的窗户一觉起来怎么都碎了？”
“不知道，刚才还有市政的人过来说这次免费给大家安窗户，难得这么好心。”
“老李呢？怎么今天早上没看见他？”
......
陈念按照昨天赵晴给他的地址，转了两辆巴士来到了市中心。
他抬头怔怔地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心中惊叹不已。
“怪不得特调局能给得起这么高的工资，光是这栋楼就要不少钱吧。”
陈念暗自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如此繁华的市中心，过去的他一直生活在城郊这些地方，这里与那里好像是两个世界。
随后，他整理下因为挤公交而变得有些褶皱的西装，抬步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
还没等陈念靠近，就被楼外的一名保安直接出声拦住。
“你好，我来办入职手续。”
陈念微笑的和保安解释道。
“入职手续？你走错了吧？”
保安狐疑地看着他，眼神里藏着一丝嫌弃。
他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打扮的如此寒酸，那身衣服估计还没有自己的保安制服贵。
“这是双工集团，你打扮成这样是来入职？”
保安有些嗤笑：“别逗了。”
陈念有些懵，他没有理会保安对他显而易见的那种不屑，而是低头核对起地址，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卫星路2号，这里的门牌也这样标注，自己肯定没有走错啊。
无奈之下，他只好走到一边，拿起赵晴昨天给他的手机拨了过去。
“是我...嗯...我到了你给的地址了。”
“可是人家告诉我不对...啊好...我在这等你。”
说罢他挂下电话，理也不理不远处有些轻蔑看着他的那个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