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拉伸,关节活动,气血沸腾,对于人体的锻炼来说,这三者中哪一个最为关键?
回想当初,当许广陵还对人体的运化一无所知的时候,在想着稍微锻炼一下身体之际,产生了这样的疑惑。然后他把这个问题求教于陈老先生。
陈老的回答是:
“三点,一,气血,二,骨头,三,关节。”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气血,后两者都是细枝末节,也可以说是旁门左道。”
这个指点看起来无关紧要,也似乎谈不上什么高明。但究其实,却是一个“武学大宗”用自己的证验,所提炼出来的一个直指根本的锻炼原则。
其后,许广陵遵循着这个原则,一路直上,直至五色花开,根本窍明。
根本窍法,毫无疑问地,是许广陵截至目前为止所接触到的层次最高的法诀。
就不说它在青华宝篆中的排序位置了,单纯地看其所涉及的“大窍、中窍、小窍,以及根本窍”,就知道它对人体的深入,根本不是其它的那些法诀所能望其项背。
而“其它的那些法诀”,包括许广陵这一路上接触到的所有。
也包括伏羲诀。
伏羲诀被列为二十四便宜法之一,看起来这似乎是一门应用类法诀,就如同神农诀以及轩辕望气诀一样,但在许广陵心里,这门法诀其实是有着特殊地位的。
或许用玄虚一点的说法,和他很对眼、很投缘?
在一开始,才接触到的时候,许广陵就能很轻易地从根本上理解这法诀,然后通过这个法诀,让身心一步步地步入“定境”,这才有了之后的五色花相继花开的事,也才有了最新的根本窍法。
在过去的那几年时间里,许广陵曾经大量地翻阅佛经,而其中便有一个叫做“法如筏”的说法。
意思是一个人走路遇到了河,便就地取材,用树枝竹段芦苇等东西做了个船筏,渡过河去。河过了,前面又是平野。
这筏子,哪怕再好,之前的时候再有用,也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了。
行路者,既不可能,也不应该,背着筏子在平野上走路。
这个比喻是很恰当的。
几个月来,许广陵自身对此也有所体会。
最初的时候,他是从章老那里学习了“太极拳”,而通过对太极拳的习练,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气血,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气血在身体内奔流涌动的感觉。
但是。
也就仅此而已了。
太极拳的功用,也就只是这个,再没有更高更上更远。
论对太极拳的理解、掌握及浸淫,怕是举世之间,也都无一人能与陈老先生相比。
但那又怎样?
太极拳是老先生的家传或者说祖传绝技之一,但是最终,在老先生那里,还是让位于其自身所创的拳法,而那拳法,是揉合天下百多套拳法而来的。
太极拳只是其中的奠基素材之一。
如果用网游中或者论坛上常见的级别设定来说的话,太极拳大抵也就是LV1级别的拳法,了不起LV2,再再了不起也最多LV3,实在是不能再高了。
是以,它也最多只能让人走到LV3。
不能提供走向更高处的支撑。
兔子吃草可以活,而且活得很滋润。
人就不行。
其实从生理构造来说,人也是素食动物,所有的肉食行为都是“跨界”。
但人无法靠吃草而活。
倒不是说草难以消化什么的,这其实只是小问题。
如果没有其它方面的因素,人一直吃草,吃着吃着,身体自然就会加强消化草的能力,比如说多分泌些某种分解酶什么的,而这实在是小事一桩。
但是,有其它的因素。
而这因素就是,人作为一种高级动物,需要的营养物质不仅数量方面多,还要求质量上要丰富。
而这,都是单纯的草所无法提供的。
倒转因果,把时间线回溯到最初,某种动物,大抵也正是因为大胆地“跨界”,拓宽自己的食谱,摄入比草这种东西更高级别的食物,可能才一步一步地,有了今天的“人”。
“人”是不是就到顶了呢?
一千年后,一万年后,一百万年后,一亿年后,一百亿年后
一直都是这样?
不太可能的。
总还是会继续向前进化着。
进化,一是方向指引,二是能量支撑。
从生物类别的进化来说是这样,从人类的社会产业等种种方面来说,也都是这样。而许广陵当下的身心进益,也同样遵循着这个道理。
根本窍法带来了新的方向。
有没有带来新的能量提供呢?
从右手心窍打开后的体验来看,是有的。
大地山川之气草木之气身体本身的气血右手心窍的转化这一项目前不确定,许广陵只是猜测或怀疑有,这几样加起来,确实让许广陵感受到很多和以前颇不一样的东西。
太极拳,包括从两位老人那里得来的诸多手段,可以定义为许广陵的第一阶段。
伏羲诀是第二阶段。
而根本窍法是第三阶段。
伏羲诀出场的时候,太极拳等实际上已经退位让贤了,正是“法如筏,河过应舍”。而现在,根本窍法出场,伏羲诀是不是也应该退位让贤呢?
但许广陵却是对伏羲诀有点情有独钟。
这个“糟糠之妻”,他还不想让它下堂。
所以右手心窍也即根本窍法的第一大窍打通之后,许广陵并未继续着根本窍法,而是每日依然地运行着伏羲诀。
许广陵总感觉,在伏羲诀的运转中,他的身心感受渐渐沉寂,而那实在是最好的休憩。而哪怕没有任何理论支撑,许广陵也固执或者说近乎本能地认为,这是身心最好的运化。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辛弃疾在一首词里有这么一句话。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
李白更是有这样的一首诗。
而许广陵对于伏羲诀,大抵也就是这样的一种感受。每次运行着伏羲诀,然后从定境中醒来,他总感觉身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通透和舒适,好像整个人都与天地融合在一起。
那感觉,哪怕根本窍法也不能带来。
是以,对许广陵来说,伏羲诀不是“便宜法”,不是过了河就需要舍弃的“筏”,而很可能,是他一直的陪伴。
右手心窍打通之后,这些天来,许广陵一直都是以伏羲诀为主,以两种雾气为辅。
或者也可以说,他是把两种雾气作为“原材料”投进自己的身体里来,并让它们配合着身体的气血,然后通过伏羲诀,来完成某种酿造式的变化。
就如用粮食酿成酒。
这些天来,许广陵名为调适,当然实际上也是调适,但在调适的背后,身体的运化却并没有停止,而是日以继夜地,一步步“发酵”着。
直到今日,许广陵隐约感觉,“发酵”得差不多了。
于是,这一天晚上,宴卧在天池之底,许广陵再一次地启动了根本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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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
终于在这本书也看到你了,真的,每一位老朋友的到来,都让我分外欣喜。“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在这一点上,我实在是个很恋旧的人。
一直想着,或者说奢望着,我写着书,而总有那么一些书友,能和我一路同行。
话说,从始发站红石镇站上车的乘客有哪些?来来来,醒醒,查票了。
喏喏喏,朝这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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