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二堂课

晨练后早饭,早饭后回去睡觉。

这已经成了许广陵最近以来的“正常”作息,虽然很不正常。

但没办法,晨练只能是早上,不可能把它安排在中午什么的,傍晚或者晚上倒是可以考虑,但那又和两位老先生错开了,所以也依然是不予考虑,而晨练后的犯困以及睡觉,却是许广陵身不由己的,只能是顺之随之。

也因此,明知其不正常,许广陵也只能是这样。

好在暂时来说,许广陵也没什么必要的事情非要白天做不可,逛菜市场买菜倒是其中之一,但晚上去超市也能将就,能将就自然就不是事。其它的么,倒是图书馆也有很长时间没去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就算有空,许广陵可能也不会再去得太多,以前看书纯为逃避,现在不需再“借书忘世”,自然也不需再像以前那样,躲进书中,不管天黑天白。

今天,睡觉之前许广陵仍然设了闹钟,也仍然设在了傍晚六点钟。

但是今天,他五点半就醒了!

这是一个可喜的变化,虽然相较昨天只提前了半个小时,而且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再晚到六点什么的去,但终究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身体需要的晨练后的休憩时间,开始变短了!

或者说,正在慢慢适应?

什么时候如果能在中午又或下午两三点这样醒来,许广陵就能真正地极其满意了。

今天比昨天多了半个小时,而许广陵就趁这半个小时,把那四招一式又给练了一遍,再次体验或者说沉浸了一次气血在体内流动的感觉后,才如昨天一般,启程往章老家而去。

今天确实是没有两老相迎的待遇了,而且也是许广陵自己掏钥匙开的门。

门开了,两位老先生却正坐在大厅里,看着他笑呢。

“拙言来了啊,来,我们还去书房。”章老率先站起身来,如此这般招呼了一声,然后缓步移向书房。许广陵关好门,跟在陈老先生身后,也进了书房。

片刻后,三人还是如昨天那般坐定。

“拙言,你以前有感冒过没有?”章老开口便是这般问道。

许广陵一愣,然后才道:“有的,以前好几年冬天都有感冒过。”

“那你今年不用担心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正常来讲,是不可能患上感冒的。”章老道,“拙言,那你对感冒有没有什么认识?”

许广陵还真百度过感冒这回事!那是以前感冒的时候,不想去医院,也懒得去,他就在网上查了查感冒,想到药店随便买点药吃,查了之后才发现感冒居然还有风热感冒和风寒感冒的区别。

而待进一步看下去的时候,许广陵就尴尬或者说郁闷了。

因为看了好半天,也翻了好多来源的网页,他居然都没能搞明白他当时患的到底是这两种感冒里的哪一种。风热感冒的特征?他有!风寒感冒的特征?他也有!

朝风热感冒上靠,怎看怎像。

朝风寒感冒上靠,嘿,你别说,也还挺像的!

待再看到一个贴子里说,感冒居然还有寒热并作啥的,许广陵顿时就怒了。

管你风寒还是风热,又或者风寒风热都有,爱咋咋地吧,老子还就不管你了!于是他连买点药来吃的心思都没有了,就凭惟一知道的知识,“感冒多喝水”,然后就听之任之了。

一周后,感冒好了。

从那以后,冬天还是偶有感冒,但许广陵再没考虑过吃药什么的,一直就以喝白开水那一招来对付它。

此外,为什么感冒?感冒的原因是什么?

百度到的答案是细菌或者病毒感染。但作进一步了解的时候,似曾相识的尴尬又一次发生了!那就是许广陵看了半天,也愣是没搞明白细菌或者病毒感染对人来说到底有什么区别!

此时,可算是找到“诉苦”的人了,许广陵把他当时的搜索以及郁闷,都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

听他说完这些,书房里,两位老人家都是哈哈大笑。

笑完,章老微微摇头,不知道是在对什么表示不置可否,然后宕开话题,这般对许广陵道:“拙言,你对中国古代历史熟不熟悉?关于中原和游牧民族互动关系的?”

听章老这么问,许广陵心中略有所会,然后道:“不是很熟,但是大体了解一些。”

话题的最初,肯定是从秦始皇开始,这位被尊为“祖龙”的一代始皇帝,遣七国又或六国民众,也可能只限于壮丁,修筑长城,拉开了御敌(游牧民族)于外的第一步。

但事实上以当时大秦的国力,是没有必要修筑长城的。

游牧民族?

来多少打多少!

不,应该说当时的游牧民族应该是望大秦而风逃。而如果是出于为后世考虑的话,那也完全不必大规模地发动民众修筑长城,步子缓一点完全是可以的。

所以也有一种说法,那就是修筑长城其实不是为了御敌,至少这不是主要原因,更可能只是顺带的,无可无不可。修筑长城的真正原因,是“耗六国壮丁,使无复反。”

简单地说,这是为奠定一个真正的大统一帝国而消除内在的最大不稳定因素。

是“着眼现在,放眼未来”、“手段残酷,战略高明”的一大国策。

当然了,许广陵对此并无深入了解,更无定向研究,所以也只是人云亦云而已。

秦之后是汉,汉朝没有秦朝那么牛逼,并且也首开了“和亲”之例,历史上极其有名的“昭君出塞”便发生在这个时期,许广陵以前北地之游的时候还出于好奇特地去游览参观了一下王昭君墓,也就是所谓的“青冢”,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综合整个汉朝来看,中原这边还是占了主动之势的,一旦度过了开国之初的虚弱期,游牧民族那边便完全不是对手。

汉之后是三国。

三国之后,就是“第一次中原之衰”的“五胡乱华”,然后中原大地,进入了漫长的“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混乱局面,东吴、东晋、宋、齐、梁、陈,所谓的“六朝”,也就是发生在这个时期。

虽然因为父亲的关系,许广陵对这个时期的华夏历史有较多的了解,但也依然是一头乱麻。

因为那个时期,真的是太乱太乱了!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人,根本搞不清楚那两三百年间,如走马灯一般的政权更迭,“城头变幻大王旗”,这句话是说得一点都不假的。

然后就是三国演义里的那句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隋朝如之前的秦朝一般,再次聚拢中原,完成初步统一。

然而它的命运在某一点上也和秦朝极为仿佛,那就是二世而亡,实为后面王朝的马前卒、王前驱,“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换花。”——当然了,它们本身肯定是没有“更护花”这么一种高尚情操的。

隋之后是唐,唐之后中原版块再碎,碎为五代十国。

然后宋再次收拢。

宋之后,又碎,而这一次碎,就不再是“国破山河在”了,而是国破,山河也沦落游牧民族之手。这是华夏中原大地,第一次真正地易主。而后由元到明,又由明到清,然后再由清到现代。

这几千年历史,简直就是斗地主。

喂牛的与喂马的,不是南风压倒北风,就是北风压倒南风,大家轮流坐庄,排排坐,吃果果。——当然了,真实的历史,远没有这般轻松,而是伴随着“宁作太平犬,莫为乱世人”的深沉浩叹,其间的不知多少悲苦惨痛,不必多说。

许广陵将他粗浅了解的这么一种情况,对章老简单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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