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和神律澈都千年前真实存在过的人。
边忽然出现历史人物这种事还蛮新奇的,在神律澈离开之后,虎杖悠仁也发现,自己对于他的了解实在太少太少。但当事人已不在,两面宿傩的描述又总夹带私货。于他将目光投向了古籍。
虎杖悠仁早在知道自己成为了两面宿傩容器的时候,便上网搜索了一下宿傩的资料,大多都他凶恶在外的名声。但他在搜索栏上下神律澈的名字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查无此人。
他不知道神律澈究竟么神,只好翻阅咒术高专的古籍,查询和两面宿傩相关的资料,希望能找到一踪迹。过了很久,虎杖悠仁才在一本民间传说里看到了疑似神律澈的记载。
这本书很破旧,纸张在光下泛着昏黄的晕。虎杖悠仁小心地捻起一页,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张纸已薄如蝉翼,稍有不注意便会破损。
当时的文字和现代的文字有着诸多不同,虎杖悠仁只好一边借助网络一边吃力地阅读。
“……两面宿傩在屠杀过后,就着满地鲜血,与一人坐在地上慷慨痛饮。两人大醉三天三夜,却无一人敢靠近。”
……
这会神律澈吗?
虎杖悠仁很难将书的人和他所认识的神律澈对上号——没办法,神律澈显得太佛系,根本不像会坐在鲜血与白骨之上喝酒的人。
他决定继续看下去。
“有咒术师决定讨伐两面宿傩,却在寻找他的途遇见一人。那人有着金发蓝眸,像从天而降的神。咒术师见到那人后颇为惶恐,渴望那人能赐予自己战胜两面宿傩的力量。但那人听了他的话后无动于衷,只淡淡道了一句自己早与他同流合污,怕不能满足咒术师的愿望。”
……
嘶。
金发蓝眸,这应该神律澈没错。
但这不差别有大了……?
虎杖悠仁怎么想也想不通,在他面前的神律澈虽然大多时候都很冷淡,但从神律澈最后的抉择看,无如何他也称不上一个坏人。
最后他还没忍住心的疑问,直接问两面宿傩。
“哈?”两面宿傩语气不屑,“真天真啊,那家伙从都不想象的那种人,他对于杀人这件事没有一抗拒,甚至曾还很享受。如果不那咒术师联手起……村民亲手将他捧至神位,之后发现他并不理想的神,又想尽办法剥夺他的神位。”
“竟然指望神爱这样丑恶的人?”
千年之前的事,虎杖悠仁确实没有任何发言权。
神律澈遭受的不幸构成了他称得上悲剧的一生,幼时囚禁,少时张扬,后却又落魄。他一生就没过多少舒心的日子,痛苦占据了人生的大部分。
或许也正因为这样,两面宿傩对神律澈说才无比宝贵。
但……
恨种很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曾有过期待,如果不曾有过希望,如果不曾有过……爱,无法构成最浓郁的恨的。爱与恨从就不反义词,它息息相关,密不分。
神的愤怒理所当然的,怨恨也理所当然的。
而两面宿傩永远都不会白这种感情。
虎杖悠仁就着台灯继续翻阅着古籍。
“……传闻两面宿傩的边多了一人,世人大惊,皆认为不能再出现一个两面宿傩。于咒术师相继前往讨伐,仅有一个低级咒术师生还。但生还之人满面恐惧,只默默念着‘不能他不能他’,除此之外,再不会说别的话。”
……
已很显了。
这唯一生还的人就当年关押他的罪魁祸首之一。
神律澈夺走了人生和大部分情感,而当年的罪人依旧享受着这带的好处,未一片光。
“当初……”虎杖悠仁问,“为么想救神律澈?”
两面宿傩难得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他做事向随心所欲,想做么就做么,要真说出个理由……还有不大容易。
他想起当年在洞窟里看到的眼神木然的小男孩,别人面对两面宿傩的时候都惊慌得四处逃窜,只有他眼神淡淡,不躲不避。
两面宿傩:“……大概他那双眼睛特别漂亮?”
尽管三岁起就没有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但神律澈却拥有着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那和大海相似的蓝『色』,澄澈得没有任何一杂质。
那一双任何人都想占为己有的眼睛。
两面宿傩也不例外。
只这样的眼睛,如果挖下就会失去原本的神韵,自然也就失去了那样的美丽。两面宿傩看了眼四周:“他就把关在这里,叫么名字?”
“神律澈。”他冷淡地回复。
“……真难听。”
两面宿傩一眼便看出了这个男孩上的不对劲,他乎快要成为真正的神——难不成那咒术师培养对付他的?觉得自己实力不够就让神?这还真笑。
他忽然起了玩弄的心思。
如果让那群咒术师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捧着的神和他站在一起,脸上又会么表情?
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两面宿傩的愿望实现了,但他还没得意多久,神律澈就忽然消失不见了。直到过了很多很多年,两面宿傩也死在了咒术师的围剿之下,再也没有人去主动寻找神律澈了。人不想后世谴责,于决定毁灭自己的罪证,刻意在史书上抹去了神律澈的痕迹。尽管有本野史小传漏下,但后的人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的诅咒之王曾也有过挚友,这位挚友的不幸还当时的人类亲手造成的,都当这故事和文字假话。或许也因为没人愿意相信,神会和诅咒之王同流合污。
不如何,他不知道的,神律澈从未死去,只彻底封印在了一处洞窟里,从神坛跌落下,还要接受从此将最要之人遗忘的惩罚。
岁月漫长,时光穿梭,当初的爱与恨都渐渐地褪去,张扬与肆意慢慢地消失不见,最后磨平棱角,只留下一份执念。
而他孤独地守着这份执念,就这么过了千年。
所幸,在这之后,他终于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