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陈岩打开门,沈亦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外,但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两千多年来,有几件事是陈岩一直没弄清楚的,其一就是论女人的心情是如何变化的,反正这个问题他已经不奢求知道真相了,假如以后用计算机模拟一种探知他人思想的的功法,或许还有机会。
陈岩侧身让沈亦进来,看着她这副模样,他猜测大概率是沈亦刚刚来的时候,在外面碰到了李小耳,至于是什么原因导致沈亦这般神色,陈岩是想破脑袋都无法得知的。
好在陈岩并不想探究到底,也不是不想知道,只是没必要。
沈亦也不是第一次进到陈岩家里,她显得非常熟悉的走到小客厅,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甩掉鞋子,接着盘着腿,拿起电视遥控器乱按,非常的不淑女。
陈岩倒是没有觉得沈亦这种姿态有何不雅观的,怎么坐舒服就怎么坐,才最重要,如果某一天连坐都不能随心所欲了,陈岩一定会打爆他的狗头。
在沈亦面坐下后,陈岩自顾自的抱着一个里边有滤网的大号紫砂杯喝着茶,他喜欢这种大口喝茶的感觉,用小号紫砂杯一杯杯的品,陈岩觉得很费事,最重要的是他的口味很重,大号杯子里泡着的茶,越喝到最后味道会越浓一些。
“说吧,来我这里干什么?”陈岩吐出一片从滤网中溜出来的茶叶。
沈亦看着陈岩喝茶的这副老爷爷做派,又联想到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留着短发,穿着职业装,颜值不输自己的女子,心底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她斜着眼睛,乜了一眼陈岩,道:“我来家访,不行啊?”
“额(⊙o⊙)…,噗…”
陈岩直接喷出刚刚喝下去的茶,他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茶水,一边结结巴巴的道:“家…,家访?”
“别闹!”
陈岩挥手,作势要揍沈亦,“一天天的净胡闹,赶紧说正事!”
“听说刚刚你很威风?”
沈亦还在顾左右而言他,“你快说说,是不是你抬掌一挥,打出一招降龙十八掌,然后对手就毫无抵抗的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说!正!事!”
陈岩不想跟沈亦在这方面扯下去,她好奇起来,会带偏到大平洋去。
“嘁!没意思!”
沈亦切了一声,转过头不看陈岩。
陈岩也没搭话,继续喝着茶,过了一会儿沈亦见陈岩也不理她,才悠悠的道:“我家老头子今晚到家,我已经说定了,让他明天不出门,所以你有什么想要问他的,明天早点去吧。”
沈亦说完,也不等陈岩再说什么,趿上鞋子,在地上发出一连串“踏踏踏”的声音,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沈亦像风一样的来,又像风一样的离开,陈岩心想,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要妄图猜测女孩子的心思,那比参悟功法还累。
但沈亦带来的好消息,还是值得兴奋的,至于明天上午有课,翘掉了又如何?
读书的时候不翘几堂课,那上学就是不完整的。
一夜无话,陈岩默默打坐修炼了一晚,等到早上十点左右的时候,从地下藏酒室拿了一瓶红酒,便朝沈亦家的五号别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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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卷在二楼阳台抽着雪茄,脑海中思索着九号别墅的那个年轻人到底有何本事,竟然让他的宝贝女儿这么上心。
昨晚匆匆回家,本就累极了,哪知女儿缠着他,云里雾里跟他绕来绕去的,竟然只是想让自己跟对方见一面,说是对方想跟他谈点事,这让在生意场上沉浮几十年的沈卷不得不重视起来,他不在乎女儿跟谁交往,可是却在乎谁利用他的宝贝女儿来达成某种目的,这是无法接受的事,目的不单纯,便会伤了女儿的心。
忽的,沈卷一眼瞥见围墙之外走过来一道年轻的身影。那道身影穿着深色的英伦风衣,牛津皮鞋,没系领带,却搭配了一条散开的围巾,说不上多么英俊,可其身上却有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粗看的时候似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细看又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只是在衬托他的与众不同。
“身高模样还不错,算得上英姿挺拔这四字。”这是沈卷对陈岩重新审视后的第一映像。
对方来了,他也不好继续呆在二楼,假如怠慢了,倒不担心对方会如何想,而是担心女儿会觉得自己在敷衍她,这不好。
陈岩在佣人的带领下,进了五号别墅。
见沈亦的父亲并没有门口接待自己,陈岩也没觉得被人看轻,更不会心生芥蒂,从而想要报复对方。
人没有在展现自身强大的时候,别人不重视,都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这次登门拜访,是自己有求于对方。
两人见面的地方,不像沈亦到陈岩家里那么随意的在客厅,而是进了专门接待的客人的会客室。
这间会客室装潢得有些像古代的苏式园林风格,四周是宫廷的雕木装饰,用一个简单的隔月造型将过道与会客室分开,墙上的一些装饰画,都是一些水墨画,座椅是明式的圈椅,连同茶几都是红木的,中间是一个诺大矮几,摆放了一套茶具与一个明清瓷器。
陈岩对这些东西并不多么喜爱,只是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懂一些,如果真的要论对古代文物的鉴定,整过国内怕是找不出几个,能比他更厉害的了,毕竟别人是鉴定某个不属于自己时代的东西,而他作为亲身经历者,这优势和眼界不要太强大。
“沈先生好。”
越过隔月之后,陈岩见沈卷老神在在的坐于主位上,主动打招呼:“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这是我酒庄自产的一瓶红酒,请沈先生品鉴一二。”
沈卷看到陈岩放在矮几上的红酒,第一想法是:完蛋了,女儿竟然连自己的喜好都告诉了对方,这是陷得太深了啊。
可是当他看到红酒瓶身上的贴标的时候,身形一震,再也不能沉稳的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