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范悠之后,燕云十八骑和范闲的速度也彻底发动了起来。
找到使团所在的车队,只用了不到一刻钟,随后,由范闲率领燕云十八骑接管使团的指挥权。
由范闲带领使团车队,前往上京城东门。
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烟花拿了出来,尽管是大白天的,但一颗烟花上天,瞬间就因吸引了城内所有锦衣卫!
一时间,城内所有人都涌向了东城门。
马车内,坐着的是言冰云,马车前两匹白马上面,坐着的是范悠和范闲,在往后是清一色的十八匹黑色战马。
十八匹黑色战马,之间的距离十分均衡,虽然人不多可却把整个车队都紧紧的包裹着。
来到城门下,范悠还没有靠近,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这条街道内,每一个房间都塞满了人。
范悠抬起一只手,示意车队停止。
“吁!”
范悠距离城门将近百米,可那城门上的东西,范悠看得清清楚,将近上百架床弩!
这,床弩可不是寻常的哦那个弓箭,床弩的功能和威力,就算是大宗师也无法抵抗。
要说,天下第一的弓箭手是谁,范悠会毫不犹豫的说是燕小乙,但就算是燕小乙的弓箭,在床弩面前也是那么的无力。
在车队停下来之后,街道旁走出了一个人,一身官服的沈重,沈重平时出现的时候,一般都是以便装出现,但今天他穿了官服。
在沈重身后跟着的,还有上杉虎,和十七个手拿各式各样武器,但身着都是锦衣卫装扮的人走了出来。
此时,沈重的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笑容,不只是他,就连他身后的上杉虎,此时看待范悠的目光之中,也满是慎重。
沈重走到范悠身前十步的距离,躬身行礼道:“锦衣卫镇扶使,见过范先生。”
“范先生,不得不说,今天您还真是让我们废了不小的力气,全城的锦衣卫出动,寻找您和您手下的燕云十八骑,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还是锦衣卫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在上京城内,还有我们锦衣卫找不到的人。”
范悠看着沈重说道:“沈重,现如今大势已定,你们北齐唯一的国师已死,北齐国内还有人能够挡得住我?”
沈重仰头看着范悠,宫里面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当他知道苦禾被范悠杀掉的消息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愣,随后便是无尽的恐惧。
苦禾一死,北齐将在无一人能够阻拦范悠,现在不要说是留下范悠和燕云十八骑了,恐怕脸使团的一根毛都留不下来。
礼花出现后,沈重立刻下令让人把床弩全都集合到了东门的城门上面,这些是沈重最后,能够对范悠造成威胁的唯一的,也是仅剩的办法。
沈重:“确实,北齐国,国师都被您范先生给解决掉了,剩下的,就更不是您的对手了。”
“想要拦下您,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沈某还是选择了站在这里。”
“不只是沈某一人,还有锦衣卫的诸位同袍和上杉虎将军,他也是站在了这里,为的就是等范先生到来。”
“范先生,这东门的城门上,有这一百架床弩,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沈重再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悬到了喉咙处。
甚至,沈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会不会被范悠随手杀掉。
毕竟,他这个锦衣卫的镇抚使,在大宗师的眼里,和蝼蚁没有什么区别。
范悠:“你就想靠着这么点东西,就把我拦下来?”
“沈重啊沈重,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范悠是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如果让范悠来选择,在使团和燕云十八骑或者是天赐营之间,范悠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前者。
范悠继续说道:“这里距离城门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你的那些床弩,想要在这个距离命中我和我手下的这些人,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
“而且就算是此时此刻,没有燕云十八骑,你们就一定能够拿下我们庆国的是使团吗?”
沈重一脸正色的说道:“范先生,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沈某还是想试试!”
“您要是回到了庆国,他日我北齐,必定”
沈重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道箭矢顺着沈重耳朵飞了过去。
于此同时,城门外发出了轰隆隆的响声,常年征战的上杉虎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听出了这是骑兵的声音,而且听着这个声音人数至少上千人!
上杉虎大喊着:“敌军来袭!敌军来袭!立刻保护城门!”
上杉虎多年征战的本能让他喊出了这两句话,只是这两句话刚刚喊出,他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军营之中了,这里也没有人会听从他的命令。
尽管上杉虎已经大声喊了出来,可四周的锦衣卫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就连沈重也没有动静。
城门上,不停的有人影掉落在地面,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有数十名北齐士兵的尸体掉落城门,不等新的北齐士兵冲上去,一群身着甲胄的士兵出现在城门上。
紧接着,这些士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下了城门,而带头的那个人,正是燕小乙!
燕小乙在看到烟花之后,率领一小部分人来到了东门,看到东门城墙上那些床弩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范悠应该是遇到问题了。
所以,燕小乙当机立断下令让天赐营先头部队跟随他一起拿下墙头,只要把控了城门的控制权,那么范悠等人势必就可以安安全全的出手了。
燕小乙手持一张大弓站在城门上,看着下方和四周到处都是北齐士兵,大喊道:“开城门!恭迎天赐上将!”
瞬息之间,北齐国都上京城的城门,就已经被人强行夺取。
甚至,北齐的大将军上杉虎,和北极最为重要的锦衣卫镇抚使沈重,就站在城门前百米的位置。
可,就算是这样,城门还是丢了。
范悠看着燕小乙意气风发的站在城门上,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灿烂。
“现在,你还有机会吗?”
沈重听到范悠的话,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机灵,沈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却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来了。
上杉虎扭头看着城门上,那手持大弓的身影,默默的低下了头。
那人,他见过,或者说他知道,庆国唯一的一位,也是天下间仅有的一位九品弓箭手。
这样的人,竟然会来到上京城,这说明什么?说明,庆国对范悠的重视。
想到这里,上杉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堂堂的北齐大将军,只能带着一百亲兵呆在这上京城里面。
一时间,上杉虎也失去了战斗的想法,范悠回到庆国已经无人能挡,他们这些人面对范悠能够活下去,都已经是侥幸了。
大势已定!
范悠:“沈重、上杉虎,现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跟我走,或者是死在这里。”
范悠说完这句话,上杉虎动了。
上杉虎驱赶着身下的马匹,一点点走向范悠一直到来到范悠身前的时候才停下。
上杉虎:“范先生,若是上杉虎投奔先生,不知道先生能否善待我的义父。”
范悠眯起眼睛看着上杉虎传音道:“告诉你的义父,我答应他的事情,我做到了。”
“他肖恩唯一的血脉,此时就在我身后的马车里面,那里面的那个年轻人,是他唯一的孙子。”
“只是现在他的这个孙子,已经成了一个对北齐恨之入骨的战士。”
“余生,这孩子不会在有机会来到北齐了。”
范悠说完,伸出手拍了拍上杉虎的肩膀。
“转告他。”
说完,范悠的目光转向沈重。
“沈大人,要不要带着令妹,跟我去庆国的京都看看?”
沈重忽然抬头笑道;“范先生,沈某为人行事,在北齐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难相处,若是到了庆国,恐怕还要给范先生平白添上许多的麻烦。”
“所以,还是算了吧,沈某的性命就在这里,若是范先生感兴趣的话,尽管取走便是。”
沈重说完闭上了双眼,他已经准备好赴死了,他不觉得范悠会绕了自己,自己的存在虽然对范悠本人造不成什么影响,但他日若是庆国要对北齐用兵,他沈重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去。
沈重闭上双眼等待了一会之后,但他并没有等到如他所想的那种痛苦感。
范悠传音道:“沈重,沈大人啊,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利,就算是你拒绝了,你的妹妹也不会拒绝的。”
沈重:“什么?!”
沈重不明白范悠是什么意思,可他猜测的出来,范悠既然不能对自己下手,那么他完全可以选择从自己的妹妹下手。
沈重很清楚,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最清楚!
沈重这么多年一直都把她保护的好好的,就是怕她学到了什么,自己的那个妹妹很聪明,同时也很单纯。
可,这样的特性一旦结合在了一起,将会产生一种很特殊的反应。
沈重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范悠,范悠看到沈重的模样,点了点头。
下一秒钟,沈重整个人都崩塌了,整个人忽然跪下,冲着范悠。
对沈重来说,他这一生所图无非家国二字,可家国家国,说着简单,但真的又只是这样两个字吗?
家在前,之前的很多年里面,沈重都觉得自己把自己的家经营的够好了,因为他把自己的妹妹保护的很好,可到了后来,沈重逐渐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而让沈重发现自己的错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言冰云。
但,范悠的出现,不仅仅让沈重觉得自己错了,而且还给了沈重狠狠一个嘴巴子,让他成功的知道了,自己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白费。
国?现在,北齐,还有救吗?北齐国,真的还有救吗?连唯一的一个大宗师都已经死了,而且庆国之中还多了一个新的大宗师。
沈重跪在地上,双目涣散,原本的神采奕奕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范悠:“所有人听令!出发!”
绕过沈重,范悠带领着使团的车队驶向城门,上杉虎没有走,他留在原地,就在沈重的身旁。
上杉虎和沈重,这两个从来都没有看对过眼的人,今天倒是破天荒的没有发生矛盾。
在车队驶过之后,上杉虎看着失魂落魄的沈重说道:“沈重,咱们都输了,不只是咱们,还有整个北齐都输了。”
“不瞒你说,我已经准备投靠范悠了。”
沈重听到这,恍恍惚惚的抬起头看向上杉虎:“你你说什么?”
上杉虎此时话都已经说开了,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
“相比你也清楚,我在北齐,注定是不可能善终的,就算是陛下不猜忌我,文武百官们也不可能容忍我这样的人在军中。”
“他们容不下我,陛下也容不下我,甚至就连太后、国师、你!都容不下我!”
“是,我是北齐的大将军,但在这上京城之内,我除了这个上将军的名号,还有什么?”
“与其留在这,我还不如投靠范悠,或许在他的手下,我还能够走的更远。”
沈重犹豫了,上杉虎说得这些他都明白,甚至这其中还有不少他的功劳。
但,他真心没有想过上杉虎这样的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竟然有一天会决定投靠敌国!
足见,这个国家让这个将军,收到了多么大的伤害。
上杉虎说完之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最终他冲着沈重笑了笑。
“沈重,走了,若是有机会再见到你,我希望咱们是友非敌。”
说完,上杉虎也走了,留下沈重一个人跪在那里。
二人的谈话,已经落到了旁人的耳朵里,但是谁敢多说?先不说,上京城内最有势力的,就是面前的二位。
在加上,这二人都是范悠看上的,谁敢多说什么?一个个只敢看着,不敢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