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早本来想要开口辩驳什么,但是看到纪南珂那脸上的落寞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再次滚回了肚子中。
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
“你不想让他为难,那就让自己为难么?”
她了解纪南珂,就算是自己受了太多的委屈,也只会尽数吞咽下去,不会多说什么。
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陆霁北,只怕她更是会忍住不说。
池早早的话让纪南珂脸上的表情一僵,就连放在桌子上的手也不由得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没有吭声,只是抿了抿唇角。
沉默了半晌,池早早微微蹙了蹙眉头,这才开口向着纪南珂再次询问着。
“白欣然额头上的伤口,真的会留下疤吗?”
想到昨天去医院时候的场景,纪南珂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来。
自从白欣然受了伤以后,纪南珂试着去探望过她几次。
刚开始,白家虽然态度不好,但看在陆霁北和陆老夫人的面子上,还是让她进去看上一眼的。
但两三次以后,纪南珂再到医院里去,白家人就再也没有好脸色给她了,甚至是连病房的门都不曾给她打开一次。
每次到医院,纪南珂都要忍受白家人的白眼,那冷嘲热讽的话简直比得上之前在厉家的时候了。
本来以为她这么多年在厉家,听多了厉家人对她的尖酸刻薄,她的心脏已经练习的足够强大了。
只是,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在听到白家人的那些冷言冷语时,她的心还是难以克制的发疼。
她很想当面和白欣然道歉,希望她能对薛淮山撤诉。
如果白家坚持要起诉薛淮山的话,那一定会影响到小念的未来。
有一个坐牢的父亲,会让小念更加抬不起头来。
他本来就因为身体的原因,对很多事情都有些敏感,如果再因为薛淮山坐牢的事情,只怕会让他本就不好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
纪南珂实在不想让小念以后处在那样的环境里。
她知道,在舆论的漩涡之中,所面对的压力是有多大。
她不喜欢在某一天里,小念也要面对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这些。
咬了咬唇瓣,纪南珂抬眸看向池早早,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的坚定。
“她额头上的疤痕恐怕是一时半刻消不掉了,我最近在联系一些医院,也询问了一些这方面的权威,可以做植皮手术,但就是不知道白家会不会同意,所以,我打算找白欣然谈谈,只是在医院里,我没有机会避开白家的人见到白欣然。”
想到这里,纪南珂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的愁云。
澄净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池早早瞧着纪南珂微微思忖了几秒钟,唇角微微上扬。
“这个简单,咱们下午就去医院,白家人交给我了,你就只管去找白欣然谈这件事。”
池早早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一张巴掌大的脸上漾出一丝的笑容,只是这笑带着几分的狡黠。
“嗯,早早,有你陪着我,我就踏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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