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以后出去可以说我是你的干爹

回到宅院,夏侯安心情大好。

众人对此皆是纳闷儿。

以往夏侯安从郡守府回来,要么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要么骂骂咧咧,说哪个傻逼又在议事的时候跟他抬杠。

今天这种状态,倒还是头一回见。

“小叔父,路上捡着钱了?”

收起纸鸢的秦沐可挡在夏侯安面前,身子前倾,将脸蛋儿凑了过去。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想要知道答案。

眼前的妮子明眸皓齿,扎着好好的马尾,如细柳一样的腰肢,漂亮的脸蛋儿上青春四溢,樱唇吐气如兰,对视之下,不禁令人怦然心动。

夏侯安缩回目光,脚下主动退后两步,与秦沐可拉开距离,毕竟叔父的辈分排在这里,他可不想坏了人姑娘名声,别过身去,昂首骄傲说着:“我安某人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捡钱有啥可开心的。”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嘘声一片。

“去去去……”

夏侯安也不恼,把手往腰间一插,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再过几天,我将作为主将挂帅出征,讨伐青州蛾贼!”

蛾贼,是指朝廷官方对黄巾军的称呼。

角落里的徐荣眼神一亮。

自打来到东郡以后,徐荣不仅拒绝了曹操的盛情相邀,甚至还辞去了原本中郎将的官职,只以家臣的身份寄居在夏侯安的府上。

他在静静等待机会。

如今,贼寇复起,主公亲自挂帅统阵,他便知道,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听说要去青州,秦沐可高举小手,小脸儿雀跃:“我也要去!”

“俺也一样!”

弟弟秦真也跟着把手举高。

姐弟俩充满期待的看了过来,夏侯安把脸一黑,没好气道:“我是去干仗,又不是旅游,你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秦沐可小脸一垮,惨兮兮的模样泫然欲泣。

在败北多次以后,夏侯安对此早已免疫,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别来这招,不好使了。

你这木头!

秦沐可把脚一跺,气得哼哼。

老弟秦真却是不依不饶,抓着夏侯安的衣摆,一个劲儿的摇晃,抬起脑袋仰望哀求:“伯阳伯阳,你最好了,带我去带我去嘛!”

“叫声干爹,我就带你去。”

夏侯安痞笑两声,自打住进府里,秦真是一声叔父也没叫过。

这小子犟的很,谁说也不听。

连叔父都不肯叫,更别说干爹了。

夏侯安吃准了这小兔崽子,所以才有恃无恐,hiahiahia的一脸贱笑。

当然,这个时代干爹还未流行,叫义父的才是主流。

眼见小兔崽子吃瘪,夏侯安心情愉悦,背着手儿就往大堂里走。

踩过堂前台阶,抬腿正准备迈进门槛,却忽地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很小的喊声:“干爹。”

夏侯安脚步顿住,回头看去,只见站在院儿里的少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憋红了脸。

徐荣为之侧目。

夏侯安亦是怔楞稍许,这小崽子平日里不是骄傲得很吗,怎么忽然就低头了?

“伯阳,你不准反悔!”像是生怕夏侯安反悔,秦真大声说着。

“叫干爹!”

夏侯安板着脸,很严肃的纠正起来。

“干……爹。”

少年喊的不情不愿。

众人一阵哄笑

…………

夜间,明月高悬。

府邸的练武场上,仍有两道身影在火光下展开激烈交锋,一连串的击打以后,满头是汗的夏侯安喘气吁吁,喊了声停,表示今天到此为止。

许褚应声而停,呼吸之间略有小喘,额间亦是渗出细汗。

夏侯安用手抹去脸颊汗水,借着调息气机的功夫,问起这个头号保镖兼打手:“仲康,你觉得我最近实力咋样?”

许褚不做多想,憨实回答:“主公,你已经很强了。”

被人夸是件好事,然则夏侯安却不这么认为,摇头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处处留手,不然,我哪撑得了这么久?”

许褚不知道咋个反驳,因为他确实没有全力以赴,但主公的进步也确实堪称神速。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对练的“沙包”可是一清二楚。

“主公,其实你不必这么拼命的。”许褚想了想,讷讷的说着。

从来东郡以后,夏侯安每天练武从未间断,即便头一天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第二天也照旧爬起来继续苦练。

用他的话说就是,身逢乱世,没点实力咋个生存?

“我不像你们,天赋异禀……”

说起这话的时候,夏侯安语气羡慕。

他本来有个金手指的。

然而,好几个月过去了,楚籍迟迟不见动静,夏侯安不止一次的尝试沟通,结果回应他的,只有死水一般的寂静。

是不是只有濒临绝境,这家伙才会出现?

夏侯安不止一次的这么设想。

可他不敢赌,毕竟小命只有一条,万一楚籍不出来,那岂不是直接凉凉?

而且,借用楚籍的力量,得以消耗生命为代价,这是夏侯安所不能接受的地方。

所以,凭实力成为大佬最好。

哪怕,苦上一些。

时间不早。

收了架势的二人开始往回走。

夏侯安一路上碎碎叨叨,许褚对此早已习惯,只在旁边默默听着,有些话他听不懂,倒也不妨碍,反正主公说的,都是对的。

路过后庭凉亭,亭中坐有一道娇小身影。

穿着单薄衣衫的董白怀抱胖猫,坐在亭子里,单手托着下颌,望着夜空怔怔出神。

巴掌大的圆头鞋脱在地上,两只白皙小脚从石墩垂落半空,迎着皎洁的素白月光,令人目眩神迷。

夏侯安轻轻踩着石台过去,走到身后,将外衣脱下,温柔的披在少女身上。

董白回过来头,原本愁皱的眉间,展露出一丝欢喜。

夏侯安走到侧旁坐下,看着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语气轻和:“兮辞,这么晚了,怎还没睡呢?”

“有些睡不着。”

少女抚着怀中的胖猫,怔怔回答。

夏侯安试探性的又问:“是想阿翁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

“那你想去青州吗,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的……”

夏侯安发出邀请。

董白心底是想去的,但她不能应下,她知道如果去了,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见夏侯安还要再说,董白捂嘴笑了起来:“伯阳,你平日里不是最讨厌长舌和聒噪的妇人么,你今天怎也这般多的话了?”

被董白这么一打趣,夏侯安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夜深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伯阳你也早些睡呀!”

董白故意打了个呵欠,小手拍了拍嘴巴,与夏侯安道了晚安,起身抱着胖猫离去。

看着远去的倩影,夏侯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也说不上来。

回到屋子,他与貂蝉说了此事。

容颜倾城的女子先是恍惚了一下,随后调整好情绪,轻笑说道:“哪有少女不思春,兮辞没个亲人,年岁也不小了,郎君若是有意,明年便娶回府上吧,妾身也好有添个姐妹……”

夏侯安摇头否了,他想的不是这个。

尽管这个时代女子十四便可嫁人,但董白对夏侯安来说,还是太小,而且他也分不清这份感情,到底是纯粹的喜欢还是愧疚更多一点。

对别人可以当个下半身动物,唯独对她,不行。

听了这话,貂蝉心中吃味儿,下意识的问起:“那秦沐可呢?”

那个初见时便撞入怀中的活泼少女……

夏侯安心头一颤,赶忙摆手撇清:“你可别乱点鸳鸯谱,我可是她叔父!”

听得这话,貂蝉转怨为笑,主动献上香吻,将柔若无骨的纤手放在自家男人胸膛画圈撩拨:“妾身只是希望,以后郎君有了别的女人,莫要冷落了妾身……”

本就容颜倾城的女子,加上欲拒还迎的媚态,简直就是祸国殃民。

作为有大慧根的男人,夏侯安决定好好与她进行唇枪舌战,转身一把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这一夜。

芙蓉帐暖,春宵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