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完衣服的五条和狛枝陷入了困境之中。
狛枝对着房间内床上的空气打量了一会儿,犹豫地说道:
“……所以,五条先生,这次任务除了栃木小姐以外,还有其他女性吗?”
如果叫服务员小姐来给一团空气换衣服,绝对会被当成赌/博输太多之后出现幻觉的吧。
五条看着躺在床上,整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快风干了的栃木,陷入了沉默中。
这真是个好问题!
他抬起头和狛枝默默对视了一眼,随后略带忧郁地感叹道:
“怎么狛枝同学为什么你不是女孩子啊。”
“重点不是这个吧……”
“也是,反正不管是不是,你都不能看到小光。”五条长叹一口气,“所以为什么我不是女生啊。”
狛枝:“……”
这个重点更不对了吧。
他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起来,自己之前是不是难得走眼一次识人不清,这浓浓的不靠谱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思考了片刻,五条直接放弃了换衣服这个选项。
他把栃木从床上捞了下来先放到了沙发上,然后招呼着狛枝帮忙铺床,把被子摊开在床面上。
狛枝不解:“五条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
把整张被子铺开在床面上后,五条又把栃木从沙发上抱了过来,放在被子的一端,呼哧呼哧地开始卷被子:
“反正目的都是要弄干身子,既然换不了衣服,那就不如把被子当纸巾用,把小光整个人一口气擦干来。”
难得高行动力起来的五条一边正和狛枝说着话,一边快手快脚地就把栃木卷了起来。
“嘿!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五条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看着被当作卷寿司馅料一样对待,卷得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的栃木,狛枝感觉可能是他在水箱里面待太久,脑子进水出现幻觉了。
他运用自己被仅存的理智询问道:
“这样子……真的不会被闷死吗?”
五条比了个“ok”的手势,带着点小骄傲的夸赞道:
“别小看小光哟,她的生命力就和水熊一样顽强,窒息而死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那也就是说不会感冒?”
“当然。”
“嗯我觉得……我只是建议,既然不会感冒的话,那我们不如等栃木小姐自己醒过来,自己换衣服?”狛枝斟字酌句考虑着自己的措辞,“我感觉她可能宁愿看到自己浑身湿透,也不会愿意被卷成寿司的……”
而且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感冒怎么看也比窒/息而死好上一万倍吧。
醍醐灌顶的五条:“……”
好有道理的样子。
就在这时,床上的卷寿司突然动了一下。
栃木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是在去焚化厂的路上吗……”
我怎么被人裹成了这样。
难道我被误以为淹死了吗!
心想着自己还有得救,栃木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有没有人来搭个手放我出去啊,不是人也可以啊!”
栃木奋力挣扎着,裹住她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在床上一跳一跳着。
从摆动的幅度和频率可以看出来,里面的人的怒气值正在不断攀升着。
五条默默从床边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狛枝的背:
“垫脚石同学,轮到你发光发热的时候到了,快上吧。”
你不是说自己是希望的垫脚石吗,现在就有需要你这样热爱默默无闻专注奉献的人的场合了。
狛枝礼貌而不失力度地推开了五条的手,微笑道:
“您刚刚不还说她是您的伙伴和搭档吗,这可是展现好友力的关键时刻,还是您请,您请,五条先生。”
之前你不是盼着栃木醒吗,怎么醒过来了又不敢上前了呢。
床上的被子卷停下了自己挣扎的动作。
正当五条以为里面的人终于不生气了,这才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被子,一边重新铺开被子,一边用“痛彻心扉”的语气说道:
“小光啊,你听我说,我是不赞成狛枝的建议的,可是他非说这样子肯定有用,你醒过之后一定会感谢他的。”
狛枝:“……”
谢谢,我完全没这样说过。
终于被从被子里放出了,看上去心平气和的栃木表情似笑非笑,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说,‘你努力劝过七海了,可是他根本听不进你的话,坚持要把我卷起来’,这样吗?”
五条忙不迭地点点头,对她比出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小光,猜得太对了。”
“我信你个鬼啊五条!”
栃木抓起被子从一跃而起罩住了五条的头,把他摁到在床上。
“看我不把你也卷成寿司!”
卷了半天之后,栃木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该死的被子居然不够长。
她坐在五条身上,和露出一个头的他大眼瞪小眼。
“哦吼。”馅料五条调侃道,“海苔不够长啊。”
栃木:“……”
这是什么垃圾服务,差评,绝对要差评。
从床上蹦下来,栃木扯了扯黏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自己乱成杂草的头发顺到背后,转头向狛枝叮嘱到绝对不能去帮五条后,才放心地走向卫生间。
等到栃木从卫生间出来时,如她所料,五条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
她擦着头发打量着周围的装潢,认出来了这是之前和七海、鸣瓢见面的房间。
栃木开口问道:“七海先生和鸣瓢先生呢?”
五条食指朝下指了指:“在游乐设施里面帮我们看着人呢,果戈里跑了,看守一群普通人应该是没有危险性的。”
果戈里的异能是与空间相关,普通人鸣瓢根本对付不了他,就算是咒术师七海,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在对付咒灵上更胜一筹,和异能相性太差了。
如果果戈里还在,五条是绝对不放心让那两人待在下面的。
他从自己湿掉的旧衣服口袋中掏出栃木的手机,甩干了上面带着的水滴,查看里面的信息。
“设施方面,硬币都给你处理干净了,游乐设施不久后也会被查封。人员方面,诅咒师还没有情报,果戈里逃跑中,让我们签保证书的那个俄罗斯人,异能特务科已经派人出追查了,这两个人暂时是还没消息。剩下的那个西格玛……”
就在五条一条条说来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滑动屏幕点开了新信息。
看完之后他站起身来,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栃木看。
“条野来的消息,他已经控制住了西格玛,让我们过去。”
不过这次栃木没有向往常那样直接答应,而是先转头看向狛枝:
“你能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吗?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平安送回到地面上的。所以,请一定要呆着这里不要随意离开,可以吗?”
她对狛枝的激进行为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尽管那时候他说他很幸运,找到了飞机上配备有的救生马甲和氧气面罩,可是如果没有的话呢?
栃木感觉他是真的会把自己沉到水底,来帮助五条获胜。
看着栃木郑重的表情,狛枝轻轻笑了一下:
“放心吧,其他渣滓是不值得我的帮助的,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凯旋,你们一定会胜利的,不论是怎样的困难,我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之下都会迎刃而解!”
狛枝信心满满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比当事人还要坚信,他们能获得胜利。
见状,栃木的心情轻松了些许,她问五条:
“要不要给他留点防身的武器?”
游乐设施的事情肯定已经传了出去,和他们一起出来的狛枝有可能会成为被针对的对象,保不齐还有被抓为人质的可能性。
要是那样子,就不是狛枝想要搞事,而是事来搞他了。
五条把自己空空的口袋翻了出来:
“只有鸣瓢他自己才有配/枪。”
从来都是赤手搏斗,他也没有带武器的习惯。
“不用担心,我是不会遇到危险的。”狛枝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再找了,“毕竟像我还算是挺幸运,比起担心我的安全,不如担心天际赌场会不会坠落来得更实际一些。”
之前在游乐设施里亲眼见过他的幸运,栃木也不好反驳。
“那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再见啦,狛枝同学。”
狛枝挥手道别:“祝两位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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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广先生居然去追果戈里了?”
手机物归原主后,栃木查看着在自己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令她诧异的是,末广居然偷渡上了飞机还没被发现。
他们这边都没有想到过果戈里可能会通过下层飞机逃跑的可能性,但是那两人偏偏算到了这一点,还提前做好了准备。
然后果真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通往飞行控制室的道路畅通无阻,不知道是条野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是有其它原因,五条快步穿过走道,向目的地前进。
“毕竟突破口能多一个就多一个好嘛。”
比起异能力者和天人五衰来说,诅咒师这边的情报才叫少得可怜,从头到尾只拿到了几个硬币。
飞行控制室的大门没有上锁,五条伸手一推就开了。
条野从容淡定微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哟,来了啊。”
发色半白半淡紫色的赌场总经理坐在最靠近操纵台的椅子上,面对着大门,见到又有人来后,他交握放在双腿上的手微不可查地往后缩了一点。
“喏,你要的证据来了。”
条野走到五条身边,为西格玛介绍道。
“天际赌场勾结诅咒师,企图通过向全球撒布硬币来构建阵法从而实现你们的目的。请,五条先生,击溃他不堪一击的辩解吧。”
五条从口袋掏出先前栃木留下来的硬币,展开手掌让西格玛看清楚后,反手把所有硬币洒在了地面上。
四散的硬币滚得到处都是,其中一个直接滴溜溜地滚到了西格玛的鞋边,碰到他的鞋子后,反面朝上停下了。
“快点交代啦。”
虽然五条脸上表情还是笑着的,但是被他盯着的西格玛背上却止不住地泛起冷汗。
还差一点。
仔细捕捉着西格玛心跳,条野寻找击破他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
要怎么样才能压垮他呢?
或者说,他最在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三人僵持之间。
“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目的地,横滨。高度下降中。”
突兀的机械电子声在驾驶室内响起。
竭尽全力端坐着的西格玛听到这个声音后,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猛得从椅子上站起,快步冲向操作台。
然而不管他怎么操作,始终解除不了自动驾驶的模式。系统已经接由外部掌控,控制室内操作台与动力系统之间的指令传达路径被切断了。
西格玛知道是谁做的了。
除了那位魔人先生,还会有谁呢?
果然,他和赌场都是被舍弃的棋子啊。
找到了,心理防线的突破口。
条野勾起嘴角,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看来你终于被同伴放弃了啊,也是,要是我肯定也会放弃掉了,一个满载着证据和敌人的赌场,还是毁掉比较好。而且——”
他抬眼看向大屏幕上显示的目的地。
“你们知道了‘书’的存在?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个坠落地点选在横滨,哎呀,真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我都忍不住要为你们团队的大脑鼓掌了。”
说完,条野还真自顾自地鼓起掌来,突兀的掌声在空旷的操作室内显得格外的古怪压抑。
“所以,就算是这样的同伴,你还想为他们保守情报吗?西格玛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狛枝的被动技能发动中XD。
昨天作者君换了个新封面。
作者君:看我的封面,是不是特有创意!
朋友:你这脑子是被五条用茈开了个洞吧,脑洞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