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您的作品,非常棒,您想在作品中表达什么?”
“我想要表达的是一种认知体验,随后而来的紧张或困惑,然后如喜剧般的放松心情。”薇茨正在接受艺术家评论杂志记者的采访。
她初次接受采访,还有些放不开,随着记者的细心引导,慢慢能够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当她被问到对年轻艺术家的建议时,她答道:“相信自己的感受,继续创作。我在工作室努力了多年也未曾举行作品展,在努力的途中,终于遇到了欣赏我的作品的人。”
“我们注意到,您的一副作品有成交意向。提前向您表示祝贺。”记者说。
“谢谢!”
记者结束了对薇茨的采访,又去采访其他的艺术家。
薇茨转身,看到沈瑜站在不远处,满脸笑容的看向自己。她雀跃着走过去,说道:“沈先生,有人想要购买我的作品。这可是这可能是我卖出去的第一幅作品。”
展览中,如果有人想要购买艺术品,会将一个洽购标签贴在作品的下方的标牌附近。洽购标签上面有专属的号码,美术馆会负责联系双方进行洽谈。
沈瑜说道:“我已经看到了,祝贺你。”
“谢谢您的赏识。我的作品…定价多少?”
沈瑜看着因为激动,有点语无伦次的薇茨,说道:“我已经给过你建议了,4000美刀。”
“会不会太贵了?这是我的第一幅作品。”
沈瑜说道:“它值这个价格。”
看到薇茨还是有些犹豫,他解释道:“放心吧,价格是画廊协会的专家们经过严格测算的。”
“好的,谢谢您。”
“如果你有难以判断的事,可以找安妮或坎迪丝。”沈瑜看着高高兴兴离开的薇茨,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把李希的一幅作品推荐给布朗兄妹。艾米丽毫不犹豫的买下了那幅水墨作品。这是李希被收藏第一幅作品—3600美刀。
这些绘画的定价,是在安妮的建议下给出的。
沈瑜最初看着这些价格,曾经感慨这里的钱真是好赚。他回忆起自己在街边画水彩画的时候,售价仅几十元。
他深呼吸一口气,这时候可不是追忆过往的时候。李希的作品是自己推荐出去的。薇茨的作品,能够卖出去,是他加入画廊协会运作的结果。沈瑜要负责托起其他画家的作品价格。薇茨作为他的画廊的签约画家,自然也进入了运作的范畴。
林副院长和李处长两人从一楼的展厅里走了出来。他们想来看看钮約艺术家的展览情况。
两个人在一楼展厅,匆匆走了一圈,看到已经有六七张作品被贴上了洽购标签,甚至有的作品
二楼展厅中,只有一位名叫李曦的画家已经成交了一幅作品。这让林副院长有些着急。
他看到沈瑜有了空闲,就急忙凑过去说道:“沈瑜同学,我感觉展览情况不太乐观。二楼展厅只有一幅画成交。很多参观者只是说好,但是没有购买的意思。”
沈瑜安慰他:“林院长,您别着急。画展才刚刚开始三个小时,还有几天时间了。您要给观众也留有反应的时间。纽约本地的参观者需要有一段时间慢慢了解咱们的艺术,更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接受。”
李处长也说道:“老林,别着急。咱们这一次活动是开拓,能成交一张就很好,即便不能成交,咱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以后的工作可以慢慢开展。”
林副院长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他看向沈瑜,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沈瑜说:“还会有一些安排。关注艺术收藏的机构与个人会陆续到来。”
谷</span>林副院长满腹心事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伙人趾高气扬的走进美术馆。沈瑜看到这伙人穿着各色的长外套,为首的人穿着呢绒外套,戴着墨镜,走路时旁若无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进了美术馆之后,摘下墨镜随手递给旁边的人。
他看了看左右,直接奔走向楼梯,一伙人跟着他走向二楼。
林副院长琢磨,这几个人的打扮寻常,看这气场,与真正来参观画展的人不太一样,像是有目的而来。他看到这一帮人直奔二楼,且都是华裔的相貌,就看向沈瑜。
沈瑜急忙摇头否认:“这可不是我安排的。”
这帮人着急上楼,没看到沈瑜。
沈瑜却认出了为首的人,正是纪磊的弟弟纪泰。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了钮約也能碰到纪泰。纪家安排纪泰出国,没想到,他居然来了钮約。还跑到画展来,他们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林副院长对李处长说道:“新来的这批参观者有可能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过来捧场。”
李处长因为立场不同,看问题相对客观。“老林,你先别乐观,我怎么觉得这批人不像是来看画展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你也看了那么多人参观者,你觉得他们像是要看画展吗?”
林副院长说:“咱们先上去看看情况。”
李处长:“对,上去看看情况,咱们也能帮着接洽。”
纪泰带着一伙人进入二楼展厅,不像是寻常参观者按顺序浏览,而是直奔一处地方。他们的动作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常贝看到纪泰带着人出现,顿时高兴起来。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地方是,这帮人的打扮不讲究。纪泰身后有几个人的发型乱,还有两个人留着奇怪的发型,不像良善人家的造型。
您好歹把头发整理整理,再出门也不迟。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纪泰能给自己来捧场就好。
可是,常贝的笑容很快就凝结了,因为,纪泰带着人走到一幅油画面前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这幅画前,吭哧了半晌。“嗯……啊……这幅画……”
他身后一个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的年轻人说道:“纪少,这画怎么样?”
纪泰:“好,太好了,好看。”
常贝着急了。他心中暗骂纪泰这个糊涂蛋,自己嘱咐了那么多,他全忘了。最关键的是,那张画不是自己的。
眼看着纪泰要闹笑话,常贝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从纪泰面前走过,然后站到了自己的画作旁边。
他如此刻意的动作,自然引起了纪泰的注意。
纪泰跟着常贝的动作,看到一幅布上油画。墨绿的底子上,画几块抽象的油彩,其中的线条是用各类细彩带贴起来的。
他走了两步,看向作品旁边的标牌,上面有作品名称以及作者姓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乌龙。
纪泰故作从容的看向常贝的油画,然后说道:“这幅画也很好,不对,应该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