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的人都知道,自家那个难伺候的大少爷前些日子好像被什么人给耍了,差点患上了恐女症,一脑子封建糟粕思想似乎遭受重创,看到女性生物便恨不得离上三尺远。
而那段日子,也是禅院真依和禅院真希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毕竟,没有咒力看不到咒灵的姐姐和咒力低微只能勉强看到咒灵的妹妹完全就处于禅院家的最底层——而且,她们还有一个野心勃勃,视一双双胞胎女儿为耻辱的父亲。
如果说父亲和母亲是漠视俩姐妹,那么处于不知名原因格外关注【天与咒缚】体质的禅院直哉对于两姐妹便是从身体到心理上的全方面压迫了。
从鄙夷两人的女性身份,再到讽刺两人生在禅院却毫无术式,再到安排无数的杂活给两姐妹做,总之,在禅院真依前十年的时光里,虽然有着姐姐的鼓励和陪伴,但禅院直哉依旧给她留下了足够痛苦的回忆。
自大又狂妄的白痴!
所以在发现禅院直哉因为莫名的恐女心理而不敢靠近女性的时候,禅院真依差点没乐得笑出来,这近二十天里,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难得过的这么安稳。
然而,作为集齐禅院家所有封建糟粕于一身的禅院直哉又这么会屈服于恐女这样一个弱点了?
他特地利用禅院家在咒术师协会的势力特权,找到一个术式特殊的咒术师催眠了他对那场梦境的回忆,只要不触发关键信息就能让他恢复成往常日天日地的骄傲模样,开始重新找禅院姐妹的麻烦。
不巧的是,这次他再次欺负禅院真依的时候,被拿着五条家拜帖前来找禅院直毘人的吉田松阳给恰巧撞见。
一个是除了咒术师其他人全都瞧不上眼的血统论者,一个是十项全能就是没有咒力,最近深受红色思想影响的人民教师。
矛盾爆发于禅院直哉的一句“看什么看?垃圾!”
冲突爆发于禅院直哉的一句“说的就是你!啧,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禅院家了?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虽然从跟随吉田松阳的家仆中知道吉田松阳是代表五条家来禅院家的客人,但某个封建屑男人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并表示有胆子就去演武场上比划一场。
吉田松阳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满足他喽~
而禅院真依深知,虽然禅院直哉为人智障,但他的实力在禅院家族年轻一代中确实堪称第一。担心着吉田松阳安慰的小姑娘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吉田松阳手机上的那个【紧急情况打这个号码哦】。
联想到吉田松阳拿着的是五条家的拜帖,禅院真依寄希望于来的人会是五条家的强者。
只可惜,在禅院家的门口,她见到的女人确实有着和五条家极为相像的白发,却并不是五条家的人。
颤颤巍巍的蒙骗守门之人门外的女人是受到邀请的客人,禅院真依带着这个自称【辉夜】的女人进入了禅院家。
一边走,禅院真依一边向辉夜做着介绍:
“吉田先生是代表五条家前来拜访家主,商议事情的,结果在被家主留下来吃午餐的空档,吉田先生便被直哉少爷找了麻烦······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吉田先生也不会和直哉少爷撞上。”女孩低垂下头,神情相当的自责。
“不必自责。”辉夜想了想,走在女孩的身边:“他的话,只会为了值得守护的东西动用武力。想必和吉田对决之人,一定在某方面具备相当突出的特点吧。”
这么说也没错。
禅院真依眨眨眼睛,绞尽脑汁的回想着禅院直哉的形象:“直哉少爷他······真的是那种很罕见,超级稀有的白痴人渣。”
听到女孩不留情面的形容,辉夜有些汗颜,这人得做事做到何种程度,才会被同一家族的十岁女孩如此形容啊?
辉夜很快就有了答案。
可能是因为禅院直哉和吉田松阳在禅院家演武场的对决吸引了绝大多数的人前去观看,禅院真依带着辉夜在禅院家畅通无阻,很快就到达了演武场所在的院子里。
不出意料之外的,两人的对决已经开始,在院门外面就能听到相当大的动静,禅院真依当即心急的推开院门,院子里果真是来了许多围观的人,但中心位置最大的那个演舞台上,占据了战斗上风的却并不是禅院真依以为的禅院直哉。
是吉田松阳。
明明是在咒力面前一折就断的普通木刀,在穿着和服的男人手中却仿佛比顶级的特级咒具还要坚固和危险,刀影闪烁,似一只灵巧的蝶,但每一次挥舞,都能让对面的金发青年手慢脚乱,打破他的精心布局和走位。
“可恶!”看着握着木刀,一脸和煦笑容的男人,禅院直哉心中焦躁不已。
是和甚尔君一样的天与咒缚之体······不是禅院真希那种半吊子,这个男人,确实很强。
但是强又如何?又不是每个人都是甚尔君那种天才,即便有着体质的加成,同样有着废物和天才之分!
利用自己的术式【投影咒法】占据了速度上的优势,禅院直哉勉强在云淡风轻的男人手中保持着平衡,让两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势均力敌”的效果。
但辉夜一眼便能看出吉田松阳还很有余力。
毕竟禅院直哉的速度虽然快,却还不到吉田松阳的极限,吉田松阳的体术是辉夜都必须承认的强悍啊。
余光看到紧随禅院真依进来的大筒木辉夜,吉田松阳握住木刀,决定速战速决。
当一个剑士下定决心想要解决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对于他的对手来说,败亡是唯一的下场。
吉田松阳那本就让人感到惊叹的速度再次拔高,虽然凭借着术式之便,禅院直哉的速度同样到达了“非人”的领域,但根本不是纯人类的吉田松阳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精准预判了禅院直哉的动作。
“啪!”
是刀背拍在肩上的声音。
飞快移动并且交锋的两道身影交织而过,停留在演舞台上一动不动,仿佛禁止了一般。
就在这一刹那间,胜负结果已分。
一柄木刀正直直和禅院直哉的脖子相帖,那木质的刀锋和他的脖子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一厘米。
要知道,即便是木头做的钝刀,在告诉移动的速度加持下,将变的比一般的钢刀更具备杀伤力!
然而,那刀不止是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稳稳的落在禅院直哉的肩上,甚至一丁点伤害都没留下。
这是何等的控制力?
或者换一个说法,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你这家伙······”同样想明白了这一点的禅院直哉愤怒到了极点:“是在羞辱我吗?!”
金发挑染的青年那张勉强称的上俊朗一词的面孔彻底扭曲了起来,他狠狠的拨开吉田松阳挑于肩上的木刀,神情愤恨,一双眼睛都因为主人强烈的情绪冲突而蔓生出无数细小的血丝。
然而,禅院直哉却发现刚刚戏耍了自己一通的吉田松阳居然看都没看自己,反而盯着演舞台入口的方向,于是带着浓稠的恶意,禅院直哉也将视线投向了那边。
在这里,我们必须要知道,即便是禅院直哉为了克服恐女症寻求其它咒术师帮忙,以这个男人的秉性是绝对不会让别人触碰到自己记忆的——即使是为了治疗。
所以禅院直哉所找到的咒术师仅仅是帮助禅院直哉将想模糊掉的一段回忆模糊化,如果不听到某些关键词或者看到某些关键人物的话,那些回忆将全部被他的潜意识隐藏起来。
换而言之,一旦听到某些关键词和关键人物,这些被模糊的回忆便会立刻被回想起来······
白发的高挑女人依靠着禅院家演武场入口处朱红的门框边,秋日的太阳穿过高大的乔木缝隙在女人的身上投下斑驳剪影,给气质冷清的白发人增添积分人间烟火气。
而女人的五官,也是该死的熟悉。
忽如起来的记忆在直哉看清辉夜的身影之时糊了他一脸,梦中的场景接踵而来。承受了巨大刺激的禅院直哉似乎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两眼一黑,直挺挺到了下去。
“不好了,直哉少爷气晕了!”
禅院直哉气晕过去的后果就是吉田松阳被其他围观的禅院家人士团团围住,准备给晕过去的直哉少爷报仇。
前来和妹妹贴贴的禅院真希嘘了一声,吐槽道:“他们也确实只有这点能耐了。”
这让辉夜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孩子,是和双生子妹妹相似却又不同的孩子,而且,姐姐和妹妹之间似乎有着不一样的羁绊?
最后结束这一场闹剧的是在禅院家人海战术开始前一刻到达演舞台的当代家主禅院直毘人。
因为和禅院直哉的这一次比斗,已经准备好的午餐是用不成了,趁着厨房重新准备饭菜的功夫,吉田松阳以及后面被禅院真依带进来的大筒木辉夜跟着禅院直毘人再次来的会客室等候。
第一次看到大筒木辉夜的禅院直毘人同样因为其特殊的发色而惊诧了一瞬间,但他倒是不像自家倒霉儿子一样立刻断定辉夜就是五条家的成员,只是交代家仆让厨房多准备一份饭菜。
作为历史悠久的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禅院家除了拥有延续在血脉中的家传术式以外,还坐拥着家族千年以来积攒的财富,而千年家族的底蕴就体现在这各个方面。
虽然唯二的两个客人都是能活过禅院家的长生种······
布置的颇有平安风情的会客室里,待辉夜和吉田松阳坐下以后,禅院直毘人解下悬挂在腰间的酒壶,将其放在乌木案几上,半点不拖沓,开口直入主题:
“吉田先生,关于你之前所说的那件事,我们禅院家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条件嘛,还得好好考虑。”
虽然看上去直爽,但能在几个虎视眈眈的弟弟盯梢下坐稳家主之位,除了实力,禅院直毘人别的手段也不差,看着依旧笑眯眯的吉田松阳和看不出喜怒的大筒木辉夜,禅院直毘人摸了摸自己的酒葫芦,强调道;
“虽然禅院家确实在东京高专中有一定的话语权,但九相图是特级咒物,即便是取得了禅院家和五条家两家人的支持,恐怕也不太容易啊。”
“不过,老夫和加茂家的老家伙恰好有几分交情……我听五条悟那小子说吉田先生也是老师?”
“确实。”吉田松阳已经预感到了禅院直毘人会说些什么,果不其然,见吉田松阳承认,禅院直毘人露出放松的表情:
“那就好,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吉田先生你已经见过了,实力方面或许还能看,但是人格方面嘛,还不敌五条悟!”
禅院直毘人倒是对自家儿子有着清楚的认知,摇晃着酒葫芦:“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吉田先生能让我这个傲慢的儿子改变一下他的看法。至于方式嘛,高专的家入小姐的反转术式非常的不错,医疗费直接记我账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就······禅院直哉这个人吧,有种特殊的吸引力,让塘我总是忍不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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