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公子!直哉公子!你坚持住啊!”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但是脑仁涨涨的发痛,仿佛是被强行灌进了10斤烈酒。而发出声音的那人嗓子又尖又细,让禅院直哉不堪其扰。
烦死了,禅院家怎么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下人?
终于,禅院直哉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想要大声呵斥打扰他睡觉的下人。然而他那尖酸刻薄的呵斥还没有说出口,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便被腹部传来的诡异的痛感所支配。
但他到底是和危险的咒灵战斗过的人,只是单纯的痛觉的话,想要忍耐一时也不是不行,但是,当他压制住那一时的痛觉之后,映入他眼帘的是自己高耸的肚子。
禅院直哉震惊了,但还不待他继续做出反应,一只粗糙的手按在他腿部的麻筋上,禅院直哉积蓄起来的力道立刻松懈了下去,被压制住的疼痛也立刻反扑而来,瞬间侵蚀他的神经。
艹!!!
然而比身体体上的疼痛更加折磨禅院直哉的是捏他麻筋的人——一个看上去经验颇为丰富的大夫模样的人所说之话:
“哎,直哉公子,你这样用力是不对的,来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吸气——嗯,屁股放松,你这样会导致产道收缩,把孩子夹住的。”
啪!
响亮的一耳光打到了禅院直哉屁股上。
禅院直哉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孔大小,气愤到了极点,但他强行压制下怒火,对大夫口中的一个名词提出质疑:
“······你说·······孩子?!”
“对啊,”大夫看到禅院直哉脸上已经扭曲了的神色,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因为疼痛,不由得开口宽慰道:
“放心吧,直哉公子,您这一胎有六个孩子,但凡有一位继承了五条家的术式,您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如果继承五条家术式的是个姬君,您或许还能凭此坐上五条家主母之位!”
接生的老大夫一边工作,一边高声鼓舞着“孕夫”。
禅院直哉快气疯了,他只觉得这个老大夫口中的每一个字他都听不懂。
这一定是某个咒灵的幻术,一定是某个咒灵的阴谋!他是如此的坚信着,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屁股下方滑落,随即便是老大夫欣喜的声音:“哎!出来了,可惜是位小公子,看样子继承的还是禅院那边的血脉。”
真生出来了?
来不及细想,从他鼓胀的腹下忽然再次传来了一阵剧痛,伴随着新出生的大儿子哇哇的哭声,禅院直哉不停的咒骂着不知名的咒灵。
“垃圾!”
“哇哇哇哇——”
“贱人!”
“呜哇——”
“臭虫!!”
“呜呜哇——”
“别嚎了!!!丑小鬼!!”
但是咒骂毫无作用,宫缩的疼痛依旧在继续,酸软的下|体已经失去了知觉,支撑着禅院直哉的只有一个念头:等到这一阵熬过去,咒灵也好,把他按在床上生孩子的老大夫也好,把他肚子搞大的五条家的女人也好,他要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连绵不绝,仿佛永无止境般的折磨知道多少时间,以禅院直哉本身的意志力或许并不能坚持到这场生产的完成,但是不知为何,每当他要痛晕过去的时候就会从精神上得到某种振奋,仿佛一定要他清醒着受完这一场酷刑。
该死!
等到第六个孩子顺利出世,这场“酷刑”终于结束。
而就在禅院直哉即将昏迷过去之际,抱起第六个白发婴儿的老大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的生出了五条家血脉的姬君,哎,还是公子有远见,坚持自然生产比剖腹产对胎儿更有利······”
“真希家主果然是真知灼见,这才派出禅院家最能生的直哉公子和五条家联姻,一胎六个,两家的继承人都有了。”
我艹——
这是禅院直哉昏迷之前最后的想法。
——
禅院直哉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似乎像是女人一样被迫生产着,还一胎生了六个······
呵,这怎么可能,生孩子是女人应该操心的事情,怎么可能和他这样优秀的禅院家下一任家主扯上关系?
在自己的房间中醒来的禅院直哉看着房间上方的屋顶,如是回想着——如果忽略掉他那大口喘着的粗气和紧紧攥住的被角,或许能更具备可信度。
“直哉少爷?”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女孩声音,禅院直哉的这声音惊到了,肩膀轻微的抖动了一下。随即,他愤怒的捂住脸,压抑着嗓音:
“进来。”
得到他的允许后,门外之人立刻便有了下一步动作,而门内的禅院直哉也准备好了要给来者——禅院家的耻辱,禅院双生子中的妹妹真依新的羞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暴力将障子门拉开的并不是好欺负的禅院真依,而是固执又暴力,毫无女人味的禅院真希。
“喂!你这家伙又在欺负我妹妹?!”逆光而站的短发女孩一手拉着哭唧唧的妹妹,一手拿着体术训练用的木刀,站在禅院直哉的面前厉声质问:
“敢不敢去训练场和我打上一架!”
女孩那固执而尖锐的姿态让禅院直哉感觉刺眼极了,啧,这样愚蠢的女人居然还和甚尔君拥有一样的体质,可惜真希是个女人,注定无法像甚尔君那么强——呵,女人。
就在禅院直哉准备给她一些教训的时候,忽然,梦境中老大夫的话从他脑海中闪过——
“真希家主果然是真知灼见,这才派出禅院家最能生的直哉公子······”
腹中突兀的升腾起扭曲般的痛感,禅院直哉脸色蓦的变为一片煞白,他猛地将两姐妹推出房门:
“出去——离我远一些!!!”
看着被再次暴力合上的障子门,禅院两姐妹面面相觑。
“姐姐,直哉少爷他·······怎么了?”真依的眼眶尚且带着几分哭泣后残存的红晕,她看着紧闭的障子门,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我哪知道?”真希皱起眉头:“反正禅院家多的是神经病,这家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或许是又发病了吧!”
“姐,”真依扯扯真希的衣角:“不要在这里说了呀,太近了。”
利用白眼,辉夜顺利找到了售卖传统茶点的点心店。虽然路上遇到了一些波折,但是依旧在约定的时间内返回甜点店。
在享受过美味的甜点之后,辉夜和虎杖,中也以及顺平返回了三目町的家里。两小只自然是开始勤奋的写起作业,而辉夜则带将买来的茶点送到了吉田松阳所在的书房。
与刚搬到这里时相比,此时的书房已经大变了模样。松木制的高大书架有序排列在房间的两侧,上面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而且其中绝大多数还是从世界各地买来的原文书籍,而为了配合理解这些书籍,在书架的下方还摆着两个箱子,里面装了近六十年国际权威周刊出版的杂志。
即便是有着运用法则之力后能够比常人更容易掌握知识的隐藏增益在,这个男人也未免过于的投入了。
此时,这个恐怖的男人正趴在亮着台灯的书桌上小憩,被他压在身下的德语原文书籍上做满了笔记和感悟,而桌子边那尚且留有余温的半盏清茶则告知辉夜“吉田松阳进入浅眠不久”这个真相。
看看人家!同样是离开原生世界,人家彻夜不眠的搞学问,而她呢?沉迷撸崽养崽不可自拔。
不过既然吉田松阳已经顶上去了,那她是不是可以撸崽撸的更放肆些?
如此一来,关照这位能干的同类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瞅了一眼坚守工作岗位的白炽灯,辉夜决定给吉田松阳一个安稳舒适的睡觉环境,于是她更加的靠近安睡的松阳,前倾身体准备关掉台灯的开关。
已知:吉田松阳是趴在书桌前睡着的,书桌的两边便是高耸的书架。
又已知,台灯位于书桌的正前方,关闭的按钮离书桌的前端约有一米的直线距离,浅眠的吉田松阳极有可能因为细微的不熟悉的能量波动而醒来。
可解:手动关闭是最优选择。
失误:从人家头顶越过去关灯的时候,当事人醒过来了。
以一种不尴不尬的方式僵持了行动,浅眠中醒来稍微直起背的吉田松阳仿佛是被身后的女人拥入怀中,可疑的安静持续了三秒,吉田松阳幽幽开口:
“辉夜小姐,挤在一起稍微有些热啊。”
站在他背后的辉夜放下手,和吉田松阳拉开距离:“吾不是,吾没有,别瞎说,是你看错了。”
然后,她就看到吉田松阳那带着些打趣意味的笑容。
嗯?被耍了?
辉夜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神色,决定明天就把买回来的茶点全部包装成小礼物送给邻居们去。
吉田松阳看着辉夜明写着懊恼的神色,忍住笑意,转移话题:
“辉夜小姐,空间通道现在稳定了吗?”
提及空间通道之事,辉夜迅速进入了状态:“吾调试过了,即便上已经实现了时间同步和空间同调,以后两个世界完全可以自由联通——以吾的天之御中为中介。”
“这样啊,看来是时候了。”吉田松阳将桌子上的书拿起,挡住勾起的嘴角:“这样一来,吾的一些计划,也能慢慢推行了。”
对上辉夜明显透着好奇的目光,吉田松阳面露诚恳之色:“这件事情,还需要辉夜小姐的协助······”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太出戏,原文被删减掉的部分:
“放心吧,直哉公子,您着一胎有六个孩子,但凡有一位继承了五条家的术式,您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如果继承五条家术式的是个姬君,您或许还能凭此坐上五条家主母之位!”
“‘我禅院直哉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必须给家主大人生个女儿!’当初听到这句话,即便是在5条家工作了40年的老夫,也不经为公子的忠义而感动。”
接生的老大夫一边工作,一边高声赞扬着禅院直哉的“气节”。
——禅院直哉的月读世界,又名《一爸六宝,我靠生崽统治咒术界》(不是)
——月读世界纯粹为了迫害彩云猪猪,大家不要过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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