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道:“从前也准备了一些,但也没准备完全,历届大祭司出殡都是大事,这个向来要早些准备的”
庄小钰点点头,“那就准备着吧。”
管家只能急急忙忙的去准备庄怀森的后事了,因为实在是忙的分身乏术,也无暇顾及庄青云究竟在库房里找到了什么
入夜,庄小钰梳洗完毕,从耳房出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和一壶酒。
美酒醇香扑鼻,味道直直沁入庄小钰的鼻息里。
她披了件披风踩着薄毯走到桌边,拿起酒瓶,拔开瓶塞,猛地灌了一口,一股甘甜的味道顺着喉咙滑入肚腹。
白日里见到父亲之后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仿佛寻到了一个发泄口,庄小钰打了一个酒嗝,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伏在桌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一会便喝一口,那种甘甜的果香滋味仿佛能拂开心底的悲痛,能求得一瞬间的解脱,从那种窒闷又撕心裂肺的苦楚中将她短暂的解救出来。
很快,庄小钰便醉了,她一手紧紧握着酒瓶,脑袋枕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一会念叨着父兄的名字,一会叫着秦无言的名字,一会哭着一会又笑起来。
秦无言悄无声息的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烛火闪耀着的卧房里,女子青丝委地,一袭水墨披风,脂粉不施,柔弱无骨一般的趴在桌上。
桌上摆放着的精致的几样爱吃的小菜一口都没有动过,只是用玉瓶装着的迷情醉已经见底了。
庄小钰竟然空腹将一整壶酒全部都喝光了,难怪醉的人事不省。
秦无言推了推趴在桌上的人,轻声唤她的名字:“小钰?”
庄小钰扭了扭身子,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嗓音拖得老长。
秦无言将空空的酒瓶从她的掌心里取出来,放到桌角的位置,庄小钰那只被空出来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两下,便去扯自己身上的披风,嘴里嘟囔着:“热,好热。”
秦无言将她拢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替她解身上的披风,庄小钰却仿佛寻到了舒服的地方,一个劲的往秦无言的怀里钻,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手掌抚上他的脸,看了半响,笑着道:“你长得真俊啊。”
秦无言见她醉眼迷离,粉色的唇被酒水润泽,拦腰将她搂抱到了怀里:“小钰”
庄小钰对着秦无言打了个酒嗝,笑嘻嘻的又去摸秦无言的喉结,“长得再俊也没有我家阿言俊,这世上,就没有比我相公更俊美的男人了。
本小姐当初若不是被美色所迷惑,也不至于上了这么大的当”
秦无言低声诱哄:“上了什么当?跟我说说。”
庄小钰闭着眼,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又哭了起来:“我错了,我害死了我全家”
秦无言:“”
秦无言握着庄小钰的手腕,心口一点点的疼了起来。
庄小钰还在絮絮叨叨的懊悔着:“是我不好,我若是当初不那么任性,遵从我爹的意愿,嫁给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