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言默默的听着,没吭声,转身往府内走去。
管家跟在他身后,摸不透秦无言的意图,有些惶惶然:“大祭司,若是这两人真的听到了什么,该如何是好?”
“听到了就听到了,反正早晚都要知晓的,无碍。”秦无言大步进了暖阁,将那两罐药膏拿着,俯身抱起椅子上的女人,抬脚回了卧房
他调好了水温,帮着脱掉了女人身上繁复的衣衫,将女人浸在温热的水里,自己也脱了衣衫,坐进宽大的浴盆里,帮着她一点点的清洗身子。
“你再等等,等我找到了药引,就能救活你了。”秦无言握着浸湿了的帕子,擦拭着女人脸上精致的妆容:“只需要换了你这身冰冷的血,让你的身体暖和起来,你就能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我了。”
男人精致的下颔搁在女子的发顶上轻轻摩挲着,嗓音低低喃喃:“我等了这么多年,怕哪一天我老了,你醒过来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连老都不敢老,也不敢随意动祭祀府内的东西,怕你不认识这个地方,怕你觉得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太过陌生,甚至怕你会嫌弃我”
女人靠在他的怀里,尽管被温热的水浸泡着,可那些露在水面的肌肤,依然透着刺骨的冰冷的寒意。
那是一种透彻的冷,仿佛浸在寒潭里的冰凉。
秦无言抚摸着女子冰冷的小脸,微微垂下脑袋,亲了亲她的唇角
他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情绪,仿佛化不开的浓墨,粘稠而复杂。
辇座内。
楚初言和墨思瑜两人同时沉默着,一言不发。
一直到回了楚府,楚家主和楚夫人在门口迎接他们两人,墨思瑜才回过神来。
楚家主和楚夫人本来还想问一下两人,在祭司府做了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的。
楚初言见墨思瑜脸色不怎么好,言简意赅的开口:“倒也没做什么,只是余兄上次给祭司夫人送了一罐驻颜霜,大祭司觉得很好,便让余兄又帮着做了两罐”
说着,便献宝一般的将墨思瑜送给自己的那一罐面霜拿出来送给楚夫人,“余兄特意让我藏了一罐,拿回来送给娘亲您的”
楚夫人被楚初言逗笑了,接过面霜,便催促道:“天色不早了,快去休息吧,累了一整日,明日又要早起。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楚初言便陪着墨思瑜回了卧房。
墨思瑜神情有些恍惚,她连澡都懒得去洗了,直接倒在床上,闭着眼开口:“言兄,我记得我们在长廊上走的时候,因为漆黑,甚是小心,脚步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
管家说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纯粹是信口胡扯。
那祭司府,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顿了顿,墨思瑜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不可能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人,府里藏着人,只是那声音喊着有些渗人,分辨不清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楚初言打了温水过来,坐在床沿边,拧了湿帕子,给她擦洗手和脸:“可能是我们踩到了地上的东西,发出的折断的响声惊动了管家。
其实也听的不甚真切,那声音未必就一定是人发出来的
这月城内,有养虫人,专门养了一种虫,能模仿人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