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瑜盯着他的眼睑,“眼中赤红,是肺热的征兆,眼窝乌青,分明精力透支,唇色发青,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说话的时候,喉咙仿佛有破风吹过,是痰卡在里头,咳不出来,咽不下去
种种迹象表明,你是大病未愈,后遗症严重,我见你呼吸急促,离得近了,呼出的气流中带着灼烧一般的热,说明你五脏六腑都是烧着的。
可你脸色却表现如常,若不是你常年如此,早已习惯了,便是强撑着一口气。
常年如此的人,肤色应该是蜡黄的,只有强撑着一口气的人,肤色才是蜜蜡一般的颜色,脸上会有光泽。
若是不及时治疗好,所谓病来如山倒,一旦你处理好眼前的事情,身体松懈下来,就会大事不妙了。”
墨思瑜正要去端那两碗血水,温坚立即冲过去,抢在墨思瑜之前将两碗血水放在了托盘里,端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思瑜,真心诚意的道歉:“余公子,是在下眼拙,不识高人。
您不要跟我这种粗人一般见识,您一眼便能看出我们大少爷的症状,肯定也是医治的好我们大少爷的吧?
只要您能医治好我们大少爷,随便您怎么让我道歉都好,求余公子您高抬贵手,我们楚府不能没有家主,也不能没有少家主啊。”
墨思瑜站起身,拧起自己的医药包:“带我去安排好的厢房里,既然我来了这里,自然是要医治好你们大少爷的。”
说着,思瑜往前跨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特么的,在马背上待了这么久,两条腿都快要废了,被磨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都牵扯的伤口针扎一般。
楚初言扶着她,不由分说,又蹲下身子将她背在后背上:“日夜兼程赶路,你也辛苦了,我背你先回房休息一晚,等到明日你再来替我父亲和兄长诊治”
说着,便将她的医药包也递给了温坚,吩咐:“这些东西,都一并带到厢房里来。”
温坚便挎着墨思瑜的医药包,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端着精致小巧的托盘,跟在楚初言和墨思瑜身后,离开了。
楚夫人看了神情莫名的楚初盛一眼,又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孙老伯,开口:“盛儿,送孙老伯去休息吧,孙老伯年纪大了,跟着我们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他老人家了。”
跪在地上的孙老伯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大少爷,能不能让老夫给你把个脉?”
楚初盛勾唇一笑,将手腕伸过去。
孙老伯的指腹搭在楚初盛的脉搏上,诊断了许久,再抬眸盯着楚初盛的面相看了许久,默默的收回了手指。
他转过身,佝偻着后背往外走。
楚初盛跟在孙老头身后,送他出了厅堂,一路往长廊里走去,安慰道:“孙老伯为了我们楚家,尽职尽责一辈子,所做的一切,我们楚家人自是放在心上的。
父亲体内的毒,跟孙老您绝无半点关系,这一点,我父母自然是知晓的。
那余公子也没有说跟您有关系,还请您不要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