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宇摇头:“不知”
穆清摸着下巴:“奇了怪了,少夫人去天恩寺,是爷亲自送上去的,从天恩寺下来去凤家的少夫人是十一假扮的,如今天恩寺根本就没有少夫人的影子。
难不成少夫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见鬼了!”
段长宇倒是没多想:“听闻小少爷在南方昏迷不醒,说不定少夫人趁着这个机会去了南方。”
穆清点点头:“也有可能,可是你没见爷这段时日一直心事重重吗?”
段长宇抬脚往外走:“没注意。”
他自己都心事重重,平日里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里有时间和心思去揣摩别人的情绪。
穆清追上他的脚步:“爷好像是从跟那云澈第一次和谈回来情绪就不对劲了,还命令我们的人好好保护云澈,这也太奇怪了些,那日你跟着爷上天恩寺,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段长宇:“没有。”
穆清:“”
凤家堡。
凤家内乱是从凤御风七窍流血而死开始的。
疯疯癫癫的凤御风前一晚还在说着凤家那些不可告人的机密,被凤百折命人堵住了嘴巴,第二日便死在了院子里,嘴里还塞着那块白布,白布被鲜血染红了。
眼窝里只剩下两个血窟窿,扯掉白布后,舌头从嘴里掉了出来。
四肢扭曲,面色狰狞,一看就知道死的很惨。
地上用鲜红的血写了一个“鬼”字。
整个西院因为风御风的死变得阴森森的极其瘆人。
就在凤百折命人严查凤御风的死因毫无结果之时,一直将自己关在卧房不敢出门的凤乘銮也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死状跟凤御风一模一样。
一时间,整个凤家堡人心惶惶。
凤家作孽太多,冤死的人不计其数,后院的枯井里堆积着无法计数的尸骸和枯骨,最先吓破胆的,是那些充当了杀人工具,手里沾满了血迹的佣人。
一天死一个人,除了跟随在凤御风和凤乘銮身边的亲信,还有凤千帆的心腹丫头。
谁也不知道天亮之后,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凤老家主猜忌心重,以为凤百折为了自己的权势,连凤千帆都容不下了,将凤百折叫过去狠狠的骂了一顿:“你从前容不下你的兄弟,一个个借着外人的手将他们弄死了。
如今就剩下一个妹妹,两个草包一样的堂哥表哥了,你依然容不下他们,他们能碍着你什么?
一个已经疯癫了,一个连大门都不敢出了,你为何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尽管凤百折百般辩解,两人的死跟他没有关系,凤老家主却压根就不相信他了。
西院残破偏僻的厢房里。
楚云瑶一身黑衣,站在迟夜白面前:“这些人,都是你动的手?”
迟夜白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慢悠悠的开口:“早该死了,让他们苟活在这世上那么多年,真是便宜了这群畜生。”
楚云瑶想到迟夜白那不堪的过往,顿了顿,问:“下一个死在你手里的人,会是谁?”
迟夜白脸上的脂粉涂得很厚重,厚重到已经看不到他原本的肌肤底色了,浓烈的眼影润开,如在戏台上扮演青衣角色的戏子。
他淡淡的笑着,笑容里透着嗜血无情:“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