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钊俯身紧贴着她脸,怀中抱着这温香软玉,他一张口,声音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极致柔软:“……可我就是看不厌你,怎么办?”如此近距离看着小叶子双颊飞红,他更是心驰神摇。今夜他喝了不少酒,此刻尚在醉意缠绵中,又逢四下无人,他终于能敞开心扉,只觉面前女孩是世界上最美最可爱的仙子,令他情不自禁又爱又怜,又想多说几句情话逗她开心,又想欺负她让她娇嗔轻怨,种种心情不一而足,一股脑冲到他心里,将他一颗心胀得满满就要炸开。
小叶子痴怨的瞥他一眼,轻声道:“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杨一钊忙不迭应道。
小叶子在怀中摸了一会儿,取出一条红色的手链,轻轻套在杨一钊手上:“本来说好,是应该我向你求婚的。可是你抢了先,弄得我毫无准备,只好仓促间给你用红线编了一条链子,也没甚么稀奇……”
杨一钊大喜过望,扬起手腕仔细翻看良久,笑道:“这个聘礼好,天下独一份。这才真叫做——无价之宝。”
他舔了舔嘴唇,轻轻一笑:“我杨家并非不通礼数之人,礼尚往来,收了你聘礼,自然要回一份嫁妆的。可惜你这个聘礼实在无可超越,我只好强行挽尊了。”说着,他按住小叶子手腕轻轻一送,将一只冰透的红晶手镯套在她白皙手腕上,“好了,现在你也铐住我,我也铐住你了。大家彼此彼此,好不好?”
见这红晶手镯在月光下莹然可爱,小叶子嗟叹一声:“这手镯一看就不便宜,你哪儿来的钱?”
杨一钊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小财迷,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心性。这个时候,你该说一句‘谢谢夫君’才对,怎么倒开始算计起这些了?”
小叶子见他不满,心知自己多话了,便扑哧一笑:“只此一次……谢谢夫君。”
杨一钊哼了一声,又将她拉近了些:“只有谢谢可不够,今日是洞房花烛,我还想讨一件无价之宝。”
小叶子见他缠绵悱恻望着自己,心下已猜到五分:“……要什么?也得看我给不给得起。我一个穷鬼,可没有这些宝物给你。”
“小气鬼。”杨一钊轻轻咬上她的耳垂,声音中柔情无限,“我啊,要凌月王朝的红腰公主,今夜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接受反驳……”
小叶子羞得全身发烫,刚要嗔怪便被他不容置疑的堵住了唇齿。
朦胧中,她抬眼望向天际,只见一朵浮云轻柔的飘了过来,挡住了月亮好奇的眼睛,月光虽黯,却意外点亮点点繁星,在深蓝的夜幕中宝石般熠熠闪亮,只消一眨眼,便化作无数繁华金粉簌簌如雪落下,将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一圈又一圈的虹色光晕里,染晕了她澎湃的心潮。
她忽然想起杨一钊昔日为她念过的一句词——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记得当时,她还不懂这词的缠绵情致,如今身在其中,才真体会到这痴心眷恋的温柔,情不自禁轻轻发出一声感谓。
他与她心意相通,轻轻为她挽去额上微湿碎发,在她耳畔颤声郑重承诺:“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她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轻声刚要回应。他却只笑着凝望她,探身一吻,便再度带她沉溺于人间仙境。
她陶醉的闭上双眼,将一颗暗含不安的心尽数交给了他。就放下一切,只享受今日的美好吧。明日不管遇到什么风雨,总在一起便是了。
明月拨开浮云,两只飞鸟穿过月光,轻轻落回花树间的鸟巢,将头埋进羽毛中睡了过去。碧落湖水催生着整个月华城的美梦。
这一夜,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做许多许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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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西南的规矩铁板钉钉,新婚夜不许新人照面。小叶子不敢耽搁,全然不管杨一钊哈欠连天,一醒来就拉着杨一钊悄悄回了新房。
龙今月坐在新房正中,笑眯眯的看着小叶子翻窗回来,一句话不用说,就把小叶子的脸给逼红了。小叶子瞪她一眼,手心在脖子上比划一道,给龙今月下了一道无声禁令。
龙今月一吐舌头:“过河拆桥。”
小叶子板着脸道:“昨个儿主持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能出口成章。”
龙今月昂首哼了一声:“早知道我就狠心一点,不帮你忙,让你空对着新房花烛独守一夜。”
小叶子扑哧一笑,刚要上前安抚龙今月,却听得外面男宾女宾招呼起来:“新郎这么早就来看新娘啦,可真是情深爱笃,令人羡慕。”
只听门外传来杨一钊的笑声:“咳咳,倦鸟思归嘛……”
龙今月哈哈大笑,冲过去就把房门推开迎客:“快进来,快进来,再不赶紧的,你娘子就要吃人了。”
杨一钊一边用手拢头发,一边笑着大步走了进来:“娘子饿了?别急,我这不来了么?我全身上下都是娘子的,随便吃,尽情吃。”
小叶子听得一脸羞红,狠狠在他手上拧了一把:“你又来干什么?”
杨一钊笑着挑了挑眉:“新郎房的床太硬了,我是来蹭床的。”说着便滚到床上,裹着被子伸了个大拦腰:“唉……昨晚上实在是累死我了。我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龙今月已明其理,只躲在一边看热闹,咯咯笑个不停。
小叶子脸上越发滚烫,嗔道:“你自己睡吧,我要出去了。”
她刚要走,这时有人来报:“公主,驸马爷,有一位姓白的先生前来拜访。”
姓白?小叶子立即猜到——定是白树。这些日子她除了昏睡,便是禁足宫中养伤,紧接着又忙于婚礼,一直没来得及去看望白树,此时一听说白树前来,惊喜之情立刻跃然脸上:“是贵客,快请进来。”
红腰破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