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混蛋’不仅在横滨,而且生活的很快乐,太宰治坐在沙发上,一边和小徐伦聊着天,一边在心中期待着织田作会做什么样的晚饭招待客人。
“久等了。”织田作之助的腰间还系着围裙,手上却已经将晚餐端了上来,他将小徐伦的晚餐单独放在她的面前。
太宰治看着面前这份加重辣味咖喱,表情逐渐凝固。
虽然他已经通过‘书’观察过其他世界的织田作,也知道织田作的口味就是偏辣的,但是这种程度的辣,真得能入口吗,总觉得胃会‘死’得很惨呢。
织田作之助挖了一口的咖喱,见太宰治僵在座位上,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吗,你应该饿坏了吧,快吃吧。”
织田作真得不是天然黑吗?
不论太宰治心中怎么对盘子里的东西打怵,面上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他微笑着:“没什么,我这就吃。”
太宰治拿起勺子准备将盘子里的咖喱送入口中,织田作之助却恍然大悟一般:“对了,你是病人,不能吃这些的。”
小徐伦咽下面条:“作之助太迷糊了。”
织田作之助说道:“我重新给你盛一碗芥麦面吧。”
织田作之助将太宰治面前的东西一扫而光,都拿进了厨房,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太宰治,缓缓的叹了口气。
这家伙,是真得打算吃下去啊,这可是他准备的超级加倍辣味咖喱。
这个【太宰治】的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他的精神状态很差啊。
总感觉自己捡回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织田作之助将芥麦面重新盛了一碗,放到了太宰治的眼前。
太宰治眉眼弯弯道谢:“谢谢织田作。”
“织田作……”
太宰治状似一愣:“我只是觉得这样叫很顺口,如果织田先生不喜欢的话。”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觉得很新奇而已。”
“这样啊……”太宰治垂下头,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那我以后可以这样叫吗?”
木里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
总感觉太宰治像是雨夜中被捡回来的猫猫,明明在新家为非作歹的好长一段时间,但是面对主人,仍旧会咕噜噜试探个不停,担心爪子伤到主人,总会下意识收起来,露出软乎乎的肉垫。
已经在炸毛的边缘了呢……
织田作之助点头:“可以。”
太宰治开心的笑了:“我们先吃饭吧。”
小徐伦夹在两个大人中间,看着他们一言一语的搭话,不自觉咬了咬筷子。
她看了看太宰治,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监护人。
明明是她先来到这个家的,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呢?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流逝了,徐伦是小孩子,很快就困了,织田作之助先把徐伦送回了房间睡觉,随后又回到了客厅,和太宰治聊天。
“我做得豆腐真得比石头都要硬哦,咬下去牙齿都要碎了。”
“味道好吃吗?”
“超——级美味!”
“真得很想尝尝。”
“哈哈哈——不愧是你,织田作!”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太宰治说得每一句话都十分具有槽点,但是织田作之助并不会吐槽,完全顺毛撸,逗得太宰治一乐一乐的。
他们两个完全不像是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彼此相处的模式,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太宰治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他现在并没有地方住的信息,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木里:你个港|黑首领没有地方住,骗谁呢,怕是满横滨都是你的窝。
但是谁让他现在是织田作之助呢。
在太宰治一步一步设计到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织田作之助说道:“虽然我租的房子地方不大,但是还是可以再住一个人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住在我这里。”
虽然住进织田作之助的家中本来就是太宰治的计划,但是真正实施到这一步的时候,太宰治却迟疑了。
太宰治的神情带着一丝天真又仿佛蕴藏着更复杂的情绪:“为什么要让我住进你的家呢,我们今天才认识的不是吗,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还真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虽然才刚认识不久,但是看到上司你,总觉得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样。”
太宰治在织田作之助和小徐伦面前,还用得化名‘上司几太’,没办法谁让太宰治这个名号在横滨实在是太出名了呢,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叫太宰治。
“这应该就是那些书里所说的缘分吧。”织田作之助直球命中太宰治的心头,令太宰治不由得愣神。
“噗呲——织田作,你、你还真是,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太宰治抱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自从坐上了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这个位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也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织田作之助迷茫的歪了歪头,就连头上的呆毛也一晃一晃的。
“是吗,很多人都说我是个很无趣的人。”
“就、就是这种地方……”太宰治擦了擦眼角的生理盐水,“才觉得有趣啊。”
织田作之助默默端起了水杯:“嗯,你开心就好。”
“哈哈哈哈——”太宰治笑得更肆意了。
他们聊了很久,期间太宰治无数次因为被织田作之助踩中笑点,狂笑不止,像是武侠小说里被点中了笑穴一般。
这要是让港口黑|手|党的人看到,恐怕各个都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珠子,然后再安一双来看这个魔幻的世界。
那个在横滨搅动风云的男人,那个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港|黑首领,竟然在一个普通人面前这样潇洒恣意。
多魔幻的场景啊。
夜深人静之时,太宰治一个人坐在客厅,织田作之助和小徐伦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他孤零零坐在这里,浑身都散发着孤独的气质,游走于世界之外的疏离感,在此刻,显露无疑。
他的脸上哪里还有晚饭时的笑意,徒留下冰冷的孤寂,像是历经千年的石像一般。
嗡——嗡——
太宰治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的中原中也四个大字,刺眼得很。
太宰治接通了电话。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突然跑出去,你难道不知道外面对于你这个港|黑首领有多危险吗,多少人迫不及待的想取你这条青花鱼的狗命!”
“我留了字条。”太宰治揉了揉耳朵。
说起这件事中原中也就来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对面是首领,是他的上司,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喊,不能发火。
“对了,中也,我桌子上那些文件你记得批阅一下,首领印章就在左数第二个抽屉里面。”太宰治轻描淡写的说着,“我短时间不会回去了,港|黑就先交给你了哈。”
在听到这番话一瞬间,中原中也一直绷着的那条理智之线‘嘎嘣’一下就断了,他心中翻涌的怒火仿佛窜天猴似的,瞬间窜上了头顶。
“你什么意思!”中原中也气红了脸对着电话筒怒吼,“你这家伙,已经是首领了,还想着翘班是吗,你知道现在你在外面的悬赏已经高达多少了吗,太宰治,你不要命了!”
“中也,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太宰治漂浮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容拒绝的冷意,“我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电话另一头的中原中也瞬间熄了声。
太宰治冰冷的传达着命令,他仿佛一个天生冷酷的暴君:“你现在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明白吗,中原干部。”
电话另一头只留下粗重的喘息声,过了良久,才传过来咬牙切齿的应答声:“是,首领……”
太宰治让中原中也将电话递给其他干部,又和其他人交代了几句话,着重和中岛敦聊了一会儿,随后挂断了电话。
在电话挂断之后,太宰治就像是失去了精气神儿一般,瘫软在了沙发上,客厅并没有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打落在太宰治的脚下。
太宰治双眼无神,目光空空的看着天花板,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在他的计划中,这种平静,应该是完成一切之后,他投入死神的怀抱中,才应该感受的宁静。
但是现在……
太宰治眨了眨眼,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又不自觉的蜷缩起身体,失去焦距的瞳眸又不知落在了何处。
他就像是胆小鬼一般,明明知道这里就是温柔乡英雄冢,却还是贪恋这短暂的温暖,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在织田作的家了。
明明他世界的【织田作】他就连见都不敢见呢。
因为这是野生织田作吗,他的胆子变大了一点点……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沉迷在这里,见也见到了,明天就离开吧,他的计划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所以,及时止损,哪怕是野生的织田作也早晚会回到自己的世界的。
在他完成自己的计划之后,世界就会恢复原状,所有的一切都会复原的,插进来的异世界会回到本来的时间线,而这个织田作也会遇到自己的太宰治。
好累啊……
他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啊,真正的,永久的,休息……
太宰治的意识已经变得朦胧了,这并不是他应该有的状态,明明自己是个工作狂魔,一年下来都睡不了几个好觉的。
但是,在这里,好困啊……
凉风透过纱窗吹拂了进来,太宰治的身体不由打了个冷战,瑟瑟发抖起来。
好累,好困,好冷啊——
“怎么在这里睡?”
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太宰治眼前晃荡,但是他混乱的脑子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了。
他只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让他很安心。
啊——
他真得好累啊。
太宰治失去了意识,进入梦乡。
织田作之助挠了挠头,还是没有叫起太宰治,他回到内屋去拿了一床毯子,给太宰治盖了上去,随后又走到阳台那边将窗户关上了。
青年在与温软的毯子相触的那一瞬间,就像只猫猫似的滑进了暖和的毯子内,无意识磨蹭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织田作之助转头注视着沙发上的青年,他原地看了一会儿,最后叹气一声走上前去。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青年柔软的头发。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好梦,首领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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